南倾城放下手机:“这里交给你。”
她转身出门,开车到偏远的疗养院,漆黑夜色中,走廊寂静的骇人。
哒哒哒。
咔嚓。
南倾城推开病房门,冷冷注视着病床上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南!骆!”
父亲二字于她而言,是绝对禁忌。
南骆本就浅眠,听到动静后,缓缓睁开眼眸,望着陌生的年轻女孩,诧异三秒后,猛然醒悟。
“倾城?”
南倾城冷笑:“你还挺能活的。”
当年南骆破产后,安苑带着儿子扭头就走了。
可那时,他将祈景天当自己儿子,去找安苑抢儿子,争执时,不小心被车撞成重伤,就这样躺了这些年。
这么想,南倾城心里舒坦很多。
“你怎么会回来?”南骆很是吃惊:“是你妈让你回来找我的?告诉你,别说我现在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们母女,识相的给我滚,不然我报警抓你!”
“哈哈!”南倾城仿佛听见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
一个躺在病床上等政府救济的人,居然还敢提钱。
这脸皮厚的连地球都无地自容!
南倾城不想废话:“南骆,当年,是你负了我母亲,我不管你是否愧疚,你都得说声对不起!”
“呵!”南骆不屑冷哼着:“我没做错,凭什么道歉,是你母亲水性杨花,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苟且,我不过让她净身出户罢了,已经很客气!还有你南倾城,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父亲,谁给你的胆子喊我名字的!和你那个妈一样,素质低贱到了尘埃,当年我瞎了眼才会娶她,要不是她承诺肚子里是个男孩,我才不会让你出生!”
事到如今。
他还在怪罪母亲!
“安苑死了。”南倾城走上前,粉唇冒着寒气。
“什么?”南骆震惊道。
“我杀了她,接下来,到你了!”南倾城站在床边,抬手触碰着氧气开关。
只要关了这玩意,南骆就会窒息而亡。
“你疯了!”南骆惊的眼瞳地震,偏偏他现在就是个残废,只能眼睁睁看着氧气被关:“南倾城……你!”
氧气一断,破败身子便开始难受。
南倾城微微弯着腰,用手捂着南骆的嘴防止他发出声音,贴近他的耳畔说道:“祈景天和你,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你引以为傲,甚至不惜将原配和亲生女赶出家门的儿子,和你南骆,没有半点关系!”
“和祈亿相比,你南骆算什么东西,安苑从来没爱过你,你手中的南家,是被她亲手送到祈亿手中的!”
“这些年来,你一声不吭躺在这,不就是为了祈景天的前途,可你错了,祈景天不姓南!”
南骆神经本就脆弱,南倾城一字一句将他击的溃不成军。
鼻尖呼吸越来越少,他努力的张开嘴,却吸不到任何空气,苍白的眼眸紧紧瞪着南倾城。
他布满皱痕的手死死攥着床单,渐渐的,他眼珠子一瞪,脚一瞪,人没了。
南倾城拿出早已备好的酒精湿巾,淡定擦拭着掌心,漠然转身,走出疗养院时,手机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