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棠想要收获一些小萝卜丁的喜爱还不是手到擒来,虽然她昨日才同小虎打了一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小娘子笑岑岑的过来找你玩,长得好看,细声细气说话的时候谁能想到她能暴起打人。她的挎包里装有小零嘴会大方分享,她还有很多好玩的游戏。
不像大家常玩的老鹰捉小鸡,跳房子,甘小棠教他们玩抓鬼,玩123木头人,她也不仅仅是和小男孩玩,有探头的小女孩也拉来一起玩,不一会就簇拥起很大一帮人。
小孩子嘛,就是喜欢凑热闹,哪里热闹就哪里玩,哪里人多就一起玩,从街头玩到街尾,到饭点各家叫回家吃饭,都还依依不舍,约定吃完饭就出来玩。
“不行,今日玩的太久”甘小棠说,“明日再出来玩。”
她平常很少有这么多运动,在外玩还不觉得,一回家,还吃着饭呢就开始打瞌睡,十二比她还不如,口里含着饭已经沉沉睡去。
“旁人在外玩的回家能多吃一碗饭,这两姐弟在外玩了回来饭都不用吃了。”刘三娘说。
“不用给他们准备夜间醒来要吃的东西,这一觉肯定要睡到明早上了。”邹小戏说。
“这样也好,我总觉得十一早上起的太迟了,一家都是早起的,就她要睡到日上三竿。”
“睡到日上三竿怎么了?小孩子就是要睡才长个呢。”刘三娘说。
甘文理和甘明理两个是四天后才回到江阳的家,自然是大包小包,人人有份,晚饭桌边,甘文理把此行赚来的钱交给甘屠户,甘屠户看了一样那个不小的荷包说,“大郎二郎如今都能往家搂钱了,我得先把规矩说好。”
“你们还未成婚,赚的钱不必交给公中,至于你们要不要给你们自己爹娘,他们收不收,我不管。”甘屠户说,“我只负责收你们爹娘给的生活费。”
“这不是生活费,是我和同三郎,十一孝敬给阿翁阿婆的。”甘文理笑说,“给爹娘的另外有。”
“看来这次去松江收获不小?”甘博理笑说。
“也是运气好。”甘明理说,“从松江带回来的棉布和油伞都卖出了一个好价格,然后又经人介绍一家便宜的绣坊,订了一大批绣帕和香囊去松江,比我们想象中花的少。”
“两人跟着我在松江也没闲着,整日来像个货郎似的在松江街上穿来穿去。”邹小戏说,“我看是扔到哪都能活下去。”
“阿翁,跑商行商是我的爱好,我想以后以此为生。”甘文理说。
本来还为儿子赚了钱沾沾自喜的唐钱儿一下就垮了脸,愁眉苦脸的看向甘文理,不是说在府城和他爹相安无事吗?怎么还提这茬?
“二郎。”唐钱儿喊道。
甘文理只看着甘屠户说,“阿翁,且不说爹从府城回来想不想开分店,就算开了分店,现在酒楼有六个哥和四郎在,也足够用了,我在与不在用处不大。”
“我实在对酒楼不感兴趣,我想像大哥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确信能依靠这个养家糊口。”
甘屠户正要说。
唐钱儿又喊二郎,似有哭意。
“你是二房长子,底下弟弟们都看着你行事,你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假,但是你身为长兄的责任呢?”刘三娘说,“你娘如此的依赖你,你不在家的每一天她都在为你担忧。”
甘文理沉默一会,“这些我都想过,现在弟弟们还小,上有爹娘阿翁阿婆,还有那么多哥哥,我不在这一年两年也不打紧。”
“我只趁着年轻想往外跑,等到成家后,我就不往外走了,在家做好长子,长兄。”甘文理说。“娘担心我,但是我长大了,不能一直待在娘的视线里。”
“这是娘必须要接受的事情。”
唐钱儿低头不语,甘屠户说,“你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
“身为长兄,要给弟弟做好榜样,并不需要你像个母鸡一样守候着他们,你的勇气,胆量,也是他们能学到的。”
“我知道了阿翁。”甘文理说。
刘三娘略带埋怨的看他一眼,晚间睡觉的时候就说,“你看老二媳妇一点都不希望二郎跑商,你还说这个话,到时候二郎拿着你的话去压他爹娘,老二和他媳妇都要怨恨上你。”
“怨恨我做什么?”甘屠户说,“孩子有志气是好事,非要孩子老实窝囊才满意?”
“这家里有产业有门路的,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做点买卖不好吗?非要去跑商?”刘三娘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这风餐露宿的有什么好?”
“你这是妇人之仁。”甘屠户说,“我支持二郎往外闯,年轻轻的一点血性都没有,怎么能行?”
邹小戏看着眼前一袋银子惊讶,“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哪来的?”
“不是说了吗,就是我和二哥从松江鼓捣货卖的钱。”甘明理说,“一百两是我和十一的分成,还有五十两是十一的本钱。”
“本来还可以再多一点的,但这不是又订了货吗?阿翁阿婆那也给了五十两。”甘明理丝毫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看着他和二哥一起鼓捣挺有乐趣的,但是甘文理邀请他一起去跑商,他想了想还是不去,他没有那么大野心,也吃不了那个苦,他就想在家待着,时不时赚点小钱就行。
最后商议他作为文丰商行的接头人。
没错,甘文理这次不想跟着商队跑,他想自己组成一支商队,虽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连名字都想好了。
“十一哪来的五十两本钱?”邹小戏追问。
“还不就是。”甘明理总算想着这不能说的秘密,打个哈欠,“突然想到二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哈。”
邹小戏一时没拉住他,皱着眉又去找甘十一,甘小棠蹲在水井边等吃西瓜,西瓜吊在水井里一整天,就等着这个时候拿出来,清凉沁甜,咬一口美上天。
这每天分瓜都是甘博理来,这是他作为大哥的威严,家里人多,一天要冰三个瓜,第一个切了要先端给阿翁阿婆,爹娘和二婶,余下两个瓜则所有人一起分,春姐桂娘也有份。
分孩子瓜的时候必须一分不差,每片瓜都齐齐整整相差无几,边皮小的就归甘博理吃,余下人排队,一人一片,没有多的。
甘十一排在她十哥后面,一脸虔诚认真的盯着甘博理分瓜,邹小戏就是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也不好在此时打扰她的仪式感。
领了瓜也不必走远,依旧是围在水井旁吃了,吃的瓜皮扔在一边的木桶里,可以带去喂猪,井口打来清凉的井水,正好洗完手擦完嘴再干干净净的离开。
邹小戏等甘十一吃完才招呼她过来,甘小棠摸摸肚子,“今天吃饱了,吃不进瓜了,娘给九哥吃吧。”
分给家中大人的瓜是有多的,吃不够的小崽子们就会分目标去痴缠,以期多吃几口。甘小棠还以为邹小戏要给她开小灶。
“不是要给你吃瓜,娘有事问你。”邹小戏尽力说的平稳,但是甘小棠还是察觉出其中不对,她迟疑的停住脚步,“我最近没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