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贝克兰德希尔斯顿区的一家咖啡店中。
佛尔思将连夜赶出来的稿子交给了编辑小姐后,目送她离开,独自享受起了这家店铺新推出的特色甜点。
说起来奇怪,她以前虽然出门不多,但因为交稿的缘故,也经常光顾这家咖啡馆,他们以前可没有这种水准的糕点。
“也许是换了新的甜点师?”就在她发散思维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嗓音:
“原来是佛尔思女士你……”
佛尔思忙循声望去,发现那位来自亚伯拉罕家族的劳伦斯先生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咖啡厅里,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您好,劳伦斯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佛尔思用手帕擦了擦嘴,心里戒备,表面客气地问候道。
没想到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占星”的结果竟然指向的是这位安葬了安丽萨的女士……她会是“预言”中的那位“学徒”吗?
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劳伦斯正打算回应佛尔思的寒暄,却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他咳得双脚发软,咳得倒在了佛尔思旁边的座位上,似乎随时会窒息而亡。
作为一名正规学院毕业的医生,佛尔思毫不犹豫就俯下身,展开急救。
而咖啡馆的柜台后,一个打扮“中性”的女孩子也跑了过来,似乎想要帮忙。
但她很快又被店铺老板拉了回去,似乎不想让她因此惹上麻烦,毕竟那位老者的状态一看就不好……
一番忙碌后,劳伦斯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他擦干净口角的唾液,微笑对佛尔思道:
“女士,能送我回旅馆吗?”
“没有问题。”佛尔思搀扶着对方起身,由于编辑小姐已经结过账,他们没有遇到阻拦就走出了咖啡馆。只在离开前,佛尔思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她记得上周来这里时,老板和服务员还不是刚刚那两个人。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毕竟店铺换人经营在贝克兰德也是常事,而且这也解决了她之前的疑惑——难怪甜点味道那么好,原来是老板换人了!
来到大街上,劳伦斯望着前方,眼睛略有些失焦,他轻咳一声,半是悲凉半是自嘲地笑道:
“我的生命也许已经走到尽头了……”
……
咖啡馆的后厨内,一个脸上看起来四十多岁,但脖子和手上裸露出的皮肤却细腻得如同少女的女人点了点那个“中性”少女的额头,有用灵性封锁了空间,这才低声骂道:
“你刚才还过去帮忙?如果我没拉你回来,你是不是也要帮忙将那个老人送回旅馆?
“动动脑子,如果那个看起来就有一定身份的老人突然死了,离他最近的你至少也会被警察传唤!
“我虽然动用非凡物品,让这家店真正的老板认为我们是她的亲戚……但咱们的身份哪经得起查?尤其是在昨天夜里那件事后!”
打扮“中性”的“少女”低下头,乖乖挨训,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算了,也许你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才会让那位存在关注……”见他这个模样,咖啡馆的“老板娘”叹了口气,又暗自嘀咕道,“可是,祂为什么总给你的脑子里塞‘烹饪方法’啊……从没见过这样的邪神……“按照罗塞尔大帝给出的释义,塔罗牌中的‘愚者’象征着天真、单纯、可能性……嗯,其正面描述中,往往也代表追求新奇的梦想、勇于冒险、向往自由、有艺术家气质的人……
“前面几点,肖科都符合,难怪他能和神灵‘契合’……不过,最后的‘有艺术家气质’难道是指的‘烹饪美食’?”
打扮“中性”的“少女”听到她的话,眨了眨眼,询问道:“那位存在?是昨夜救了我的那一位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到了晚上,你念诵过我给你的那张纸上的尊名后,就知道了……”
……
南大陆,古拉因城外,一艘船身伤痕累累的老式风帆战舰缓缓驶入了军用港口。
片刻后,身穿海军军官制服的休·迪尔查跟在薇拉的身后,从甲板上一跃而下,跳到了码头的栈桥上。
在接待人员的引领下,她们来到了军港附近一栋安排好的别墅内安顿下来。
薇拉在放好自己的行李后,就招来休吩咐道:
“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不过你有一天半的休假时间,可以游览古拉因城,欣赏一下异国风光……
“这是给你们这些随行军官的‘福利’,同时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但周三晚十点前必须回来,周四一早,我们就会启程,完成后续任务。”
闻言,休若有所思地道:“我们依然是‘诱饵’?”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也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安排的……”薇拉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如果可以,尽量去酒吧、舞厅等公共场合逛一下,由此产生的花费可以报销。”
“喝酒不好……”休认真地回了一句,然后才点点头道,“我会完成任务的。”
等再次确定了集合时间后,休便提着一个手包,离开了别墅,向城区走去。
站在别墅二楼的窗前,薇拉看了眼她远去的背影,又侧过头望向军港中的那艘战舰,心里不由得猜测道:
“鲁恩军方这次的谋划不小……恐怕‘玫瑰学派’真的会被隐瞒过去……
“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其他存在在算计……鲁恩的人最后未必能得到好处……
“尤其那个‘恐怖公爵’还出手试探了我……所以,是罗塞尔以前的布置,还是……他?”
……
休按照“吩咐”先去酒吧逛了一圈,然后失望的发现,除了酒杯的造型更另类之外,这样的地方在南北大陆并无任何区别,
接着,她便按照和艾布纳的约定,在指定的位置叫停了一辆“棺材”,躺了进去。
对于这种“新鲜”的交通工具,休也颇为好奇,并迅速找出了它的漏洞——她躺在里面根本看不见路,若是车夫多绕路或者心怀歹意地将她拉到其他地方,根本发现不了。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当休揭开棺材的“滑盖”,起身出来时,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自己之前报的地址,而那位车夫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艾布纳。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