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新年的京平城,白雪飘零,遍地洁白。
早晨,各家招呼着前来拜年的宾客,更别说司家这般的肱骨世家。
司家当家人为辅国大将军司培明,为人正直,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手握东部破蛟军。却于与东部闽利一族大战身受重伤,虽是逐渐地将身子修养起来,但仍旧不曾有根治的法子。直至胜利的今日已有小半年之久,辅国大将军的威名早已深入民心和皇族。
今日往来将军府的人,毫无疑问无一白丁,皆为世交,朝廷重臣。
走入庭院,迈入正厅,眼前一亮的是“将门世家”,司大将军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一旁坐着夫人言氏,见正厅门前有宾客进入,二人起身理了理衣襟,夫人随着将军走向来人。正面见着了来人,夫人面呈喜色,悄然松开了挽着将军的手,拉着来人的双手,惊喜道:“妹妹,姐姐着实有段时间没瞧见你了,也是姐姐的不是,竟是为了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忽视了妹妹你。姐姐给你和娆儿准备了芙蓉酥和你最爱吃的蒸酪赔罪。”言罢,只见大将军向来人说道:“哈哈哈,只愿妹妹莫要怪罪夫人,近日恰逢春节,为了府内秩序,夫人已是劳累,如今妹妹你来了,正好你姐妹二人趁着今日好好说说话。”
来人正是夫人言氏一母同胞的妹妹,她的夫君为当朝中书侍郎赵泉。赵中书生于没落的寒门,及第入仕之后幸与夫人相互爱慕,而后成婚。如今膝下倒是育有一兄妹。中书夫人屈膝行礼,礼毕,不禁笑出了声,“姐姐姐夫可真是折煞我了,妹妹我和中书大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今早还说道,今日抽不开身来将军府找将军下棋叙旧,让我代他向将军赔礼呢,”将军夫妇相视莞尔,“娆儿,快来见过你姨父和姨母。”中书夫人伸手轻轻地将身后掩耳盗铃躲了一路的言娆拉了出来。见暴露了,言娆也不矫情做作了,笑着向将军夫妇行礼“言娆见过姨父姨母,祝姨父姨母身体康健,万事顺意。”二人满意地笑着,司将军道:“夫人且领着妹妹和娆儿去后院叙旧吧,稍后正厅会有御史大夫和上骑都尉前来。”言氏二话不说,带着二人来到了自己院子。
言氏的院子不类那些胭脂俗粉,整体以玄色漆成,颇有庄严之感,院里兰花幽然,只是还未到开放之际,正中有一石亭。言氏唤丫鬟将吃食摆在石亭的桌上,自己带着妹妹和侄女入座,坐罢,“妹妹和娆儿快些尝尝,我已有好些日子未曾去过灶房,手艺怕是生疏了。”言罢,她微微扶额。言娆伸出自己的小手,拿起木筷,夹起一块芙蓉糕尝了起来。“姨母谦虚了,还是和往日一般好吃,娆儿最馋姨母做的吃食了。”中书夫人倒是被她这番给说笑了,“娆儿竟是不担心母亲吃醋了?”言娆的脸颊上顿然出现了红晕,“好了,你就别打趣娆儿了。”言氏轻笑。
“姐姐,今日怎的不见你家小子,莫不是惹姐姐生气了?”自家妹妹说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她就止不住的来气,“羽儿,你去将那小子叫来,告诉他,他要是不来,我就权当没有他这个儿子。”羽儿迅速行动,言氏眉目间透着满满的不满,“妹妹倒是不知道,平日里将军是不让他去演武场的,这小子为了去练剑、骑马,全然不管他爹的命令,深夜出府,让下人佯装他在府。几次下来被护卫发现后,还死性不改,每日嚷着去演武场,让我甚是头疼。”中书夫人笑着拉起姐姐的手,“我的好姐姐,你家筠之有志向,怎的你们夫妻都不乐意他去呢?”“他爹负伤至今未痊愈,我这不是怕他日后也会如此吗,再说的,司家就算是武将世家,可祖上也有几位探花郎啊,男子学富五车和舞刀弄枪去受伤相比,不是更好吗。”言氏的眼眸逐渐低垂,泛滥着关心和担忧。“姨母,娆儿也不知该说不该说,总的说,若是表哥的文学功课做得极好,那么您便不比拘束着他,不让他去演武场,人各有志,表哥志向远大,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此话一出,中书夫人微微点头,而后亭中只剩沉寂,刚到石亭不远处的司筠之凑巧听到了这些话,心里不禁对说话的人怀有感激。
“母亲找我?”司筠之跟着羽儿走近石亭,“原来是姨母来了,”他立马行礼,对于这位姨母,他是十分尊敬的,“姨母好,早晨筠之已经给母亲拜过了,筠之在此给姨母拜年了。”言氏听了一阵不爽,“好,你这些日子还是少气着你母亲点,小心你父亲罚你。”中书夫人微微笑道,对于她这个侄儿,她还是颇为喜爱的。
“正好,这是你表妹娆儿,你幼时见过的,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娆儿和你姨母回府后,你还满脸期待地问我,她什么时候再来呢。”说道这事,司筠之就不淡定了,“母亲些许是记差了,孩儿不曾询问!”言氏见他这般,继续说道:“你倒是个奇葩,去年娆儿和你姨母来府上做客,每每都被你错过,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言氏直接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白眼。司筠之的耳朵微微泛红,竟是被自己母亲给说的哑口无言。羽儿给四人端来热茶,生怕在这寒冷的初春,冷风将四人吹得不适。
言氏端起热茶,和中书夫人互相一敬,抿了抿茶水,对着言娆道:“娆儿许久未曾来府上玩了,今日可否吃过午饭,姨母再让人送你回府?”言娆一愣,两眼看向母亲,“无事,你便多在此陪陪你姨母,母亲稍后还得回府帮衬你父亲。”“是,娆儿明白。”言娆轻轻点头,言氏大喜,“筠之,你小子带你表妹去府里好生转转,累了就带她去书阁看看,娆儿素来喜欢这些。”司筠之俯身称是,“表妹且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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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请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