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的话又一次引起众人的惊愕与怀疑。
尤其是张德妃,她立刻站了起来,激动地追问宝蓝:“究竟是哪一年的事?”
“奴婢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正昭二十几年。”宝蓝其实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只是乔贤妃和裴恭妃这么跟她说,用来栽赃陆贵妃的。
张德妃听后眼睛微眯,又坐下来陷入了沉思。
“我记得,申贵妃因为马齿苋汁子小产,就是正昭二十五年的事吧。”郑夫人没她那么小心,想到这个就直接说了出来。
韩夫人也道:“当时,不是确定是申贵妃的宫女下的毒吗?我记得,她还拖着病躯亲自给那个宫女求情呢!”
庄小娘眼珠一转,抓住这个时机:“唉,申贵妃自己却不信,硬说是堂妹申承衣害她。可叹,好好的姐妹相残,最终一个也没落着好。”
“其实这个案子当时就有很多疑点,那申贵妃的宫女自小跟随她,颇得爱重,怎会突然毒害自己的主子?”
向安娘立即接过话茬,分析起来:“何况她一个小小宫女,从哪儿弄来的马齿苋汁子?我看真凶未必是她。”
她们这一来二去,正合了裴恭妃的心意。将申贵妃小产与陆贵妃联系起来,就算宇文晟不信,也总算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够了!这些陈年旧事早已成定论,休要捕风捉影!”宇文晟喝止住了众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也让一干妃嫔对陆贵妃的恩宠有了更深的认识,轻易是扳不倒她的。
“你这奴婢,竟敢砌词污蔑主子,留你不得!”宇文晟又对宝蓝喝道。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胡说八道诬告贵妃娘娘!”宝蓝毫不畏惧,“奴婢本就死罪已定,再欺骗皇上又有什么意义?求皇上明察!”
宇文晟还要说什么,出去搜查证据的黄振就回来了。
“启禀皇上,于长安宫下房内搜出一小包干马齿苋,于翠微宫搜出干马齿苋,及马齿苋粉末。”
众人大惊,没想到真的在长安宫搜到了马齿苋,难不成刚刚那些猜测都是真的?
而原本自信满满的乔贤妃,此刻如坠冰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会搜出来?为什么?
她不是早就清理干净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从哪儿来的?补春呢?她不是在翠微宫盯着吗?为什么没有抓住栽赃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一张脸也变得毫无血色,眼睛瞪得老大,如同见着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看得令人害怕。
看她如此恐惧惊慌,座中有四个人嘴角都勾起了嘲讽的笑意。
裴恭妃更是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指着那些证物,呵斥乔贤妃:
“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真没想到,你如此毒如蛇蝎,连还在娘胎里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乔贤妃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小包干马齿苋,和一小瓶子的马齿苋粉末,好像听不到任何声音。
见她不搭理自己,裴恭妃顿时怒火中烧,扭头就要跟宇文晟进言,却见其脸色铁青,显然是非常生气,又不得不闭了嘴。
见到了证据,宇文晟这才真的相信宝蓝的说辞。
他看向一脸呆滞的乔贤妃,含着怒气问:“乔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乔贤妃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只顾着连连摇头,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像骤然失声了一般。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赵惠姬按耐不住,猛几步跑到乔贤妃面前,狠狠地将她拖拽出来。
“赵氏,你这是做什么!”宇文晟见她如此不像样,忍不住出声呵斥。
赵惠姬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两手紧紧箍着乔贤妃的头颅,嘶吼道:“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这会儿这么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说啊!你说啊!”
“赵氏!”宇文晟眉头越皱越紧,几次叫她都没收到回应,正要让人把她拉开,就听她又吼了起来:
“说啊!怎么成哑巴了!当初你害我流产失去孩子的时候,不是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把你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吗?”
他听了这话有些怔愣,好半晌才想起来赵惠姬确实流产过,但也不清楚怎么和乔贤妃扯上的关系。
这个样子着实不像话,他立即唤人去把赵惠姬拉开。
但赵惠姬不依不饶,揪着乔贤妃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着:“你也有今天!你作恶多端,今天终于遭报应了吧!”
说着,她终于放开了乔贤妃,跟着放声大笑起来,好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畅快淋漓。
“皇上,这不是我的东西,您要相信我,我没有……”乔贤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想要争辩,却又觉得已经于事无补了。
她呆呆地跪在地上,望着那一堆证据,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她明明计算好了一切,为什么会失败?
“皇上,妾身看乔贤妃这个样子,是问不出个什么了。但她做坏事肯定不是亲力亲为,身边的宫女肯定都是帮手,不如把那些人都抓来审问一番。”
一直没有出声的莫充容,忽然站了起来,给宇文晟建言献策。
乔贤妃听见她的声音,猛地扭头去看,却正好与莫充容含着冷光的眼睛对上。她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句话:你死定了。
她心里越加慌乱,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停地安慰自己,补春她们肯定不会背叛自己,仅仅是下毒这件事,她还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对她的致命一击便来自,她始终坚信不疑的补春。
“启禀皇上,奴婢招供,贤妃娘娘确实设计想除掉贵妃娘娘腹中皇嗣。”
乔贤妃看着她,本来满含希冀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变成了不可置信。她呆愣地看着补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眶却越来越红。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
她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浑身瘫软地靠在了桌腿上,两滴泪从脸颊上滚落,滴到颈项中,冻得她彻骨生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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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