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倩的话其实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毕竟林慧怡自入宫以来的二十多年里,被指称害人的次数多了,没一次是真的。
人品摆在那儿,大家都不太信,纷纷感到无聊,摇起了团扇。
宇文晟眉梢稍动,眸光闪烁,却没吱声。
林慧怡看了眼他,见其反倒端起了茶盏,便冷眼看向任小倩,不疾不徐地发问:“你说这是我给你的,证据呢?”
“我……皇后娘娘是趁彩月姑姑来取药的时候,转告我包好一包砒霜交给宁宁,要她掺进童修媛的药里的……”
任小倩双手抓起了裙子,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解释着:“因为娘娘一直在吃药,姑姑们常来,没人在意。但是,只要问一问司药司上下,都有看到的。”
她的话音刚落,医女群里又站出来一人,指着她喝道:“胡说!皇后娘娘所用的药都是经我之手,什么时候有你的事!
彩月姑姑就是要找人下毒,为何不找我这个司药,偏找上了你一个小小的医女?就是要掩藏砒霜的出入记录,我也比你更容易才是!”
说罢,路司药就将身后下属手中的几本簿子接过来,呈到宇文晟面前。
“皇上,奴婢听说修媛娘娘乃是中毒而死,便担心有人从中使坏,所以将最近几个月砒霜的出入档案呈上,请您过目。”
路司药的出现是林慧怡一早就安排下的,就为了防人诬告。
任小倩越发惊惶,不禁喊道:“皇上!这些档案都是路司药篡改过的,不可信!奴婢负责偷盗砒霜,她就篡改其他药方的用量,使出入和存量对上!”
“哼!你拿不出证据,红口白牙,几句话就想诬陷皇后娘娘,谁给你的胆子!”路司药又喝了一声。
“你且退下。”林慧怡朝她招了下手,随后冷笑着凝视任小倩,“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毒死了童修媛,那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彩月姑姑只吩咐我做事,没跟我说别的。”任小倩却对此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林慧怡正要再问,却被童夫人的惊叫声打断:“难道童修媛当时说的是真的!”
她立刻看过去,只见童夫人捂着嘴,眼神躲闪地缩起了身子,好似并不想让人关注自己。
这人是还没长教训吗?她眼睛不由得眯起。
“童氏,你方才说什么?”宇文晟也看向了她。
“没,没有。”童夫人却摇了摇头,勉强笑道。
陆贵妃此时却道:“童夫人乃是童修媛的同族,前不久还曾几次来此探望。莫非,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童夫人闻言,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咬牙起身回禀:“皇上,童修媛确实跟妾说过,皇后娘娘憎恨她,欲杀之而后快,说自己命不久矣什么的……但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皇后娘娘……妾身就不知了……”
林慧怡瞥了她俩一眼,心里已经肯定,二人早就媾和在一起了。看来童夫人此前的悔改,都是为了走出南宫做的一场戏。
“皇后,可有此事?”她的思绪突然被宇文晟打断,随后便发现,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其眼神却十分肯定。
她心中冷笑,看来陆贵妃方才在宇文晟跟前肯定说了什么。
面前之人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嫌疑,再加上陆贵妃的设计,自己恐怕很难完美脱身。
她心中轻叹,抬起头却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妾身当然憎恶童修媛,至于原因,皇上应该很清楚。”
“河氏之死乃是关氏所为,童氏不过是受其牵连。朕当时就已经定案,你为何仍然紧追不放,硬要置其于死地!”宇文晟见她承认,语气骤然变冷。
“皇上听了陆贵妃的耳旁风当然如此断定。关氏所为不假,但主谋却是童氏,其宫女皆已招供,证据确凿。”林慧怡
张德妃见她语气强硬,唯恐她又惹恼宇文晟,当即从中斡旋:
“皇上,陆贵妃和童修媛情深,误信了她的谎言也实属正常。皇后娘娘确实秉公执法,不会冤枉好人,请您明鉴。”
“张姐姐这话是何意?妹妹虽念及童修媛的情分,却不是个眼瞎的,岂会进谗言于御前!”陆贵妃脸色骤变,进一步歪曲了她的话。
庄小娘和向安娘见状也掺和进来:“你进的谗言还少了不成?每回惩戒罪人都有你从中作梗,祸乱宫中风气!”
陆贵妃当即与她们争执起来,只是她一张嘴哪儿敌得过林慧怡这边嘴多,渐渐落了下风,看着有些“可怜”。
宇文晟越听脸色越差,直到忍不住了才大喝一声:“够了!”
他盯着林慧怡,冷声道:“你们的意思,是朕昏聩,闭目塞听,宠妖妃信谗言,冷落了你们这些忠臣,是吧?”
林慧怡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张德妃等人拦都来不及,她就冷笑出声:
“难道不是?从前的王德嫔,今日的陆贵妃,乃至童修媛、裴恭妃、乔雍妃,哪个没有肆意欺凌弱者?
而忠心伺候了你二十多年的刘惠妃,不过因为直言进谏,得罪了你,你就那样对她,不是昏聩又是如何!”
“放肆!”宇文晟被她当着这么多妃嫔宫人的面指责昏庸,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紫红色,手拍在几案上的力度之大,震得茶水四溅。
“皇上息怒!”张德妃为首,一众妃嫔立刻都跪了下来。
林慧怡心头火气烧得旺盛,又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
“刚才陆贵妃跟你说了不少事吧,是不是话里话外地都在说我狠毒,要弄死童修媛,跟你求情救她?
呵,你都已经听了她的话,认定了童修媛就是我毒死的。那还在这儿假模假样地审讯个什么劲儿,没了面子,还要保住你明君的里子吗?”
宇文晟气急败坏,头一发懵,抬手就往她脸上抽了过去。
这一声“啪”实在太响,直把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得吓呆了。
妃子宇文晟都几乎没有打过,更何况是与其夫妻一体的皇后了,这如何不令他们惊讶。
就连宇文晟自己,也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
林慧怡被打得身子摔到地上,离得最近的庄小娘和向安娘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来。
路司药看见她那红肿不堪的半边脸,吓得赶紧过来想帮她清理一下,却被她一手拂开。
她挣扎着站起来,倔犟地抬眼看他,忍着痛勾唇冷笑:“皇上这一下打得好,你我夫妻情分从此一笔勾销。
我想我今日恐怕是难逃一劫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得将你带走,省得留你继续祸害天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740章 夫妻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