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怡拿高智明做借口,宇文晟虽然心里仍旧对她的动机感到怀疑,但也没再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她打算即刻启程,但毕竟是皇后出行,还是要给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仪仗,以及祭祀用品。
虽然是借口,但她好容易去一趟安陵,葬在那儿的姐妹幼子总是要祭拜一遍的,也好堵住宇文晟的嘴。
半个月后,林慧怡乘着皇后辂车,在仪仗卤簿的簇拥下,从皇宫出发前往安陵。
安陵这边一早就得了消息,将住处收拾得很干净,让舟车劳顿的她感觉很是舒服。
当天的时间主要花在了路上,第二天林慧怡在一众宫人的陪同下,到安陵祾恩殿祭祀高智明。
虽然是拿她当借口,但林慧怡对她也确实思念得紧,于是跟之前每次过来一样,独自坐在她的画像前,絮絮叨叨了半日。
随后几日,她又依次祭祀了葬在此处的所有妃嫔皇子。
等到这些礼仪活动都干完了,她才有时间实现自己出宫的真正目的。
“明日上午会有礼部等官跟你汇报惠妃娘娘的墓所建筑进度。下午我会借用林家的名义,将她们带进来。”彩月捧着本子,跟她讲述明天的行程。
“让她们仔细一点儿,别让人看出马脚。”林慧怡早就清楚这个安排,只是担心那群人举止畏缩被人发现。
“放心,有林家的人跟着,尽量不让她们在外头多说话。”彩月也明白她的顾虑。
翌日上午按着行程走完,中午用完饭,那群人就在林家仆从的带领下,以转达家人关怀为名进来。
林慧怡先是和林家的人说了几句,问了家人近况,才以午睡要她们伺候为名,遣散了外人。
等屋里没了闲杂人,她才看向为首的那名少妇,略略打量了一下,才笑道:“你们着实谨慎,现在见了我本人,是否能将证据交给我了?”
“皇后娘娘仁慈爱下,竟不辞辛苦出宫面谈,只为昭彰正道,民女等人今日得见,实在叹服,愿将所得证据全部上交。”
听了这些,林慧怡有些惊讶,这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妇,还挺会说话,看着倒不像是婢女出身。
她笑了笑,回道:“我既得天恩,忝居后位,自然要护卫宫规法统。你也不必过誉,还是尽早将那些东西给我,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民女遵旨。”那少妇拿过身后人捧着的锦盒,恭恭敬敬地呈奉到她面前。
林慧怡颔首接过,从中抽出一张皱巴枯黄的纸。
那少妇适时地出声解释:“娘娘,这便是鸣鹃的亲笔信,是从她领子夹层里翻出来的。因为她是溺水而亡,所以信也浸了水。”
林慧怡点了点头,担心动作太大将其捏碎,只得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
虽然纸已经干了,但之前是整个在水里不知泡了多久的,上面的很多字都已经晕开看不清晰了。
她仔细辨别了许久,连蒙带猜才勉强看出来鸣鹃所写的,是蔚国公主夭折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最开始找上鸣鹃,策划这个案件的是陆贵妃,然而这件事被乔雍妃察觉到,顺势威逼利诱她倒向自己。
于是,被诬陷的对象从陆贵妃设定的林慧怡,变成了乔雍妃设定的谢顺仪。
但被设计的对象一直都是蔚国公主。
林慧怡想着,鸣鹃被掳走的这两个月,未必有机会弄到纸笔写下这些东西。因此这封信多半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以防万一。
结果却正如她害怕见到的,乔雍妃卸磨杀驴,把她灭了口。
林慧怡想了想,无奈地叹了一声:“终是害了自己。若从一开始不答应陆贵妃的阴谋,乔雍妃又岂会拿住她的把柄,逼迫她害死旧主,连她自己。”
“鸣鹃也是罪有应得,娘娘不必太过伤怀。”那少妇出声劝慰,脸上却并不一丝献媚之意。
林慧怡看了她一眼,仍垂下眼睑,查看盒中的其他东西——一根簪子、两块金子。
那少妇又道:“皇后娘娘,簪子是蒲阴王府让一并带来的证据,也是鸣鹃的东西。那两块金子,则是在她暂住的院子底下挖出来的。”
林慧怡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脸色却并未好转。
虽然整件事是搞清楚了,但仅凭这么点儿东西,恐怕无法令宇文晟信服,还不了蔚国公主和谢顺仪公道。
林慧怡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果然,她就知道陆贵妃没那么好对付。现在又多了一个乔雍妃,同样的阴狠毒辣却聪明绝顶。
“娘娘,这些东西可是有什么不对?”那少妇见她面色不虞,连忙询问。
“东西是没问题。只是仅凭这些,恐怕难以验证清白。”林慧怡只道。
少妇惊道:“啊?那这可怎么办啊!若是让罪人逍遥法外,岂不是让无辜受害之人在九泉之下也含冤吗?还有可怜的蔚国公主,那么小的孩子……”
见她如此痛心疾首,林慧怡忍不住出声安慰:“天理昭昭,她们犯下的罪孽人间不罚,阴曹地府也会记一笔的。”
但她可不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阴曹,一定得想办法揭露陆氏和乔氏的丑恶面目。
那群人交了证据,未免多留露出马脚,当天下午就跟着林家的人回去“复命”了。
林慧怡此趟出宫可谓是白费劲了。
见她怏怏不乐,彩月等人便劝她索性多留几天,在安陵散散心,也不枉她为出宫费的心思。
尤其想到她为了这事,还跟宇文晟低声下气地表演,林慧怡更烦了。于是她便以忏悔之名奏请暂缓回宫的日期。
期间,她人虽然在宫外,但安陵离京城不远,时常有宫人来往交通。
杨容华有孕晋封充媛的喜讯,也是这样传到她耳朵里的。
只是此时,她还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危险,只为杨充媛感到高兴:“进宫这么多年,她可算是盼着了。”
“这一功可得记到那道药方上,杨充媛只连着吃了几个月,竟然真就得了个皇嗣。”彩月也笑着感慨。
“也是杨充媛运气好。这段时间吃药的也不少,谁曾想她居然成了头一个。”菊英也道。
“她如此好运,咱们也快启程回宫,给杨充媛道喜吧。”林慧怡高兴之下,便也抛开了任务失败的烦恼,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回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726章 证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