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准备用于仙界庆典时择摘的仙草,”叔帖仙君走在田间解释道:“小鱼仙子,你看这。”
他伸手扶起那边上攀着老树枝干结着串串紫色小果儿的藤枝,一面回过头来笑着望她。
有那么一瞬间,迟鱼似乎被这阵春风迷了眼,仿佛见着了青龙孟章大人的面容一般,朝她温柔笑着。她顿时惊醒了过来,不禁浑身起了疙瘩。
怎么可能是那孟章神君?一定是方才走的太远累着了,才导致这般眼花了罢!就那个魔鬼神君,绝不似叔帖仙君这般体贴入微的。迟鱼心中连连咕哝。
这方药田之中,先前还咕咕噜噜的仙草仙花完全不敢动弹说半句话,唯恐露馅给他们采摘了去,辛辛苦苦万年的修仙可不能作废了。
它们紧紧抱团,大气也不敢出。
所幸迟鱼并没有把那风声之中细碎的悄悄话给放在心上,她慢慢朝前走着,跟随在其身后,瞅着叔帖仙君手中的那些紫红色的小果,满肚子的疑惑:“仙君,这些仙草是有何特殊之处么?”
“确实,不若青龙宫也不会令你携此仙贝前往仙客园。”叔帖仙君抚着这些缓缓道:“此处仙草需摘下即存于特殊存储空间之中,否则便会化为虚无回归天地。”
事实上,他其实更想知道,迟鱼可否听见这片药田之中那些小生灵之间的话语声。依稀记得,当年阿仪也是这么既轻快又愉悦的与他这般谈论的。
“噢噢,原来是如此。”她道。
正说着,迟鱼抬眸时便碰巧撞上那藤上的果子成熟坠落。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接,哪知却扑了个空。只见那个小小紫果在半空咻然化为虚烟,消散于天地。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无端的,她的脑海之中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自觉呢喃出声。
叔帖仙君瞳孔微缩,神色凝重。不过区区一句话,却犹如一滴水破了水面的平静,在他的心头震出了一圈一圈的波纹,丝毫不见停止。
叔帖心头震荡,竟是失了往常的冷静自持,更是难得失态,思绪万千。不过下一刻,他便立即收拾好了心情,面容郑重地问道:“小鱼仙子。”
“这句话,”叔帖仙君已经紧张到有些哑然,他猛然抓住了迟鱼的手腕问道:“这句话你是在哪儿听到的?”
越是靠近希望,总是忍不住有些希冀。
“哎,”迟鱼被这突然一袭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一阵锐利的疼痛:“仙,仙君,你弄疼我了。”
叔帖仙君惊觉自己失态,当即放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仙子,方才是我太过失礼有些吓到你了。”他一脸诚恳地道歉:“只是,这位于我实在很重要,恳请仙子能全然告知于我,实在感谢!”
说着叔帖仙君一甩衣袖,周遭出现了一片的仙器宝物,杂乱无序,丝毫的不上心。
迟鱼到底是没见过世面,按捺不住,见此情形,忍不住暼了那些闪光的神器几眼。
“仙子若是喜欢这些,”叔帖仙君红了眼眶,他道:“我皆能为你弄来,还有更好的。”
她抵不住仙君这般哀求,终是看不过罢。
迟鱼垂下眼眸,回想起往昔来,她轻声说:“如此说来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好似是白白与我第一回见面。”
心头的思绪随着话语逐渐慢慢飘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的快乐时候……
正值七夕,双星良夜,耕慵织懒。
她彼时不过是一尾小小的红鲤,不远万里,努力地向上游游动,于清河之下,遥遥远望着那天边的鹊桥。
众多鹊鸟,如墨染的黑点,于天空之中四散。
白白,却披着温柔的淡淡月光,以夜色为衣,扑棱棱的飞到了她的跟前来,带着后来许许多多的欢喜。
它缓缓收起翅膀,停留在迟鱼的背上,歪着脑袋瓜轻轻念道:“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无奈那时迟鱼不甚明理,虽是听着,也只记于心里,到现在也依然无法沟通。
但这一切随着迟鱼的化形,而隔了一层蒙蒙的雾,宛如镜中花水中月,再也摸不清真假。
“小鱼仙子?”叔帖仙君探问道:“你可还有些其他有关于此话的记忆么?”
迟鱼这才恍然从回忆里惊醒,本能地张口应道:“没有了,这本就是白白第一次遇见同我说的。”
她当时还懵了好一阵子,完全听不明白。
叔帖仙君猛然握紧了垂于身侧两边的双拳,眼神晦涩不明:“若是他日寻求真至于此,必然重谢仙子。”
“哎,这倒是不用,”迟鱼连连摆手拒绝,她抿了抿唇,轻笑道:“若是真要这般,叔帖仙君还不如多请我吃几顿这仙客园的佳肴美味罢。”
叔帖很快便收起失落的神情,又回到了像是往常那般进退有度,冷静自持的温柔仙君。
“好,那便这样说好罢。”他冷静道。
“仙君可快把这些个物件收回去吧,虽说此处无人,可放着到底是有些不妥。”迟鱼劝慰道。
那些宝物神器,在这自然之光的照射下,孕育折射出许多五花八门的美丽闪光,任其自由发展。
这换成哪一个强迫症或是完美主义,都不会去看着这些的,看了也真是着实自行找虐。
毫无美感的配色,凌乱又无章。
“好,听仙子的罢。”叔帖仙君附和道。
他一挥衣袖,又把一地的仙物收起。
不知为什么,迟鱼见到此情此景,只有心头无端冒出的一句。怎么跟摆地摊似的这般随意?
她失笑的摇了摇头,把这怪诞的想法甩出脑袋。
“仙贝便用于存储这些特殊之物,我与仙子一一对应后,”叔帖仙君站在边上同其温和的说道:“就可照把这些带回去在仙界庆典上用了。”
“好,谢谢仙君。”迟鱼闻言欣然而笑。
众小仙灵望着他们俩,呆若木鸡。
这就没了?就这?
还能不能让娃好好的吃瓜看些八卦啦?
全然忘了它们自己原先是如何万分受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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