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芷珊的话让齐承墨顿时就僵硬住了,有些慌张的握住她的手,仔细询问:“珊珊,你方才说是你自己摔到的?可是你身上的伤如何而来?”
当时齐承墨赶到的时候,看到满手是血,还有高琼枝正抓住她的手,那个情形分明就像是在伤害邵芷珊,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紧张,难不成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
若真是这样,那接下来要面临的麻烦,恐怕就更多,让他的心中好像被巨石压顶。
邵芷珊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斜着脑袋认真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那天我和百草去放风筝,结果被我一不留神就弄掉了,我就自己去捡,等我跟着掉下去的路线一直走到了一个开满紫藤花的院子里。”
“那院子里可有人为难你?”这是齐承墨最关心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如果真是高琼枝所为,那么自己还能有补救的办法。
倘若不是......
齐承墨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到院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看到风筝掉在拱门上,正好门后面有张陈旧的椅子,我就踩在上面捡风筝,结果够不着,我心一急就跳起来,没想到刚抓住风筝我就掉下来,那椅子可能太破旧,我没站稳就掉了下去。”
邵芷珊把能够记住的情况都告诉他,原本是想让齐承墨宽心,却没有想到把这些话说出来之后,齐承墨整个人的脸都黑了。
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如此的简单,却被他想成了是秀阳宫的人合伙害邵芷珊,所以才对高琼枝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一想到当时愤怒打了她的那巴掌,如今齐承墨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有些发烫,他怎么能够下得去手。
都是当时的情况危机让他误解,加上心中对邵芷珊的爱太过沉重,生害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当初那陈琴不过是言语上羞辱了她两句,就为了一个破风筝都杀了礼部尚书的女儿,足以看出齐承墨对她多么的宠爱。
可是这个事情,真的是天大的误会,“珊珊,你受伤之后良妃她们可有对你做什么,当时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你在极力挣扎,是不是她们要伤害你。”
邵芷珊嘟着嘴,满脸都是天真,皱着柳叶眉想了想才回道:“我当时摔得脑袋晕晕乎乎,就听到她们不停呼喊我的名字,不知道什么人着急来扶我,结果碰到我伤口,吓得我以为是坏人,所以才会抵抗,她们并没有伤害我。”
邵芷珊从来都不会去冤枉任何一个人,她的诚实善良,是齐承墨一直都想要保护的东西。
如今听完整个经过,再细想因为这个事而引发的恶劣情况,让齐承墨顿时陷入一种非常艰难的处境当中。
现在镇北王已经和自己翻脸,高相国又迟迟不来上朝,这个开国元老他根本就不敢动,而镇北王掌柜兵马,他更是不能得罪,可是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误会,让他破坏了他们之间一直以来的友好关系。
齐承墨有史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他不知该如何去解决这个难题。
“齐承墨你怎么了,今日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能替你分忧。”
邵芷珊就好像在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可以抚平齐承墨心中的一切烦恼,可如今这所有的烦恼都是来源于她,让齐承墨有些头疼不已。
可是他也不忍心责怪邵芷珊,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根本就没有给其他人解释的机会,只要看到邵芷珊有一丁点的不好,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才会对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已至此他只能想补救的办法,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高相国的辅助,更不能丢失镇北王的心,可眼下这个局面,他到底要怎么做。
即便如此,依然舍不得责怪邵芷珊半句,“可能是高处不胜寒带来的那些烦恼,你不用担心,我只要看到你平安就好。”
邵芷珊转身跪立在床,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因为另一只手上次受伤还有些痛,所以只能用一只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好啦,别想那么多,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我相信你能行的,别皱着眉头,开心一点。”
这就是邵芷珊的不同之处,自己天真得像个小孩子,反而也把别人也当成了小孩子。
齐承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享受着这副宁静的美好,鼻尖传来她淡淡是清香味道,打开了他心中的郁结。
是呀!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当初那么困难都能熬过去,现在也是一样。
“谢谢你珊珊,总是能够给我最好的一面。”齐承墨轻柔的把人抱在怀里,仿佛拥有了她,就有了全世界。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除了要美人,还要江山。
从玉池殿出来之后齐承墨又去了景宏宫,林夕瑶已经苏醒过来,只是非常虚弱,虚弱得都说不出话来,看到齐承墨的时候,眼里全是埋怨。
“皇后醒了,这次的事情是朕不对,特意来向你道歉。”
林夕瑶闭上眼扭过头不看他,想要自己轻易原谅他,可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今后他依旧会不知道天高地厚,不会把她们两人放在眼里。
齐承墨从未对她低声下气过,这次也是因为碍于镇北王的压力,才会放下身段来道歉,她该知足的。
齐承墨把所有人叫出去,然后自己拿起桌上的汤药回到床边,温柔说道:“皇后,还在生朕的气吗?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还误解了你的一片好心,这是今日你要吃的药,让朕喂你喝。”
若是过去齐承墨会这样对她,林夕瑶肯定会对他死心塌地,也一定会为他好好管理这个后宫,哪怕他当初给了自己一点点的宠爱,就不会让她这个皇后有今日的下场。
堂堂镇北王的女儿,大昭国的皇后,却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