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朋友】
提问：“什么是朋友？”
赤司征十郎：“能入我眼的人可不多。”
赤司征十郎的眼界是非常高的, 第二人格的他就不用说了，那可是相当的威猛霸气，让人直接不敢僭越。即使是看起来温和的第一人格, 但对于很多人的微笑也是温和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的，让人下意识不敢僭越的同时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沢田纲吉：“就是、可以一起并肩前行的人，也能给我勇气, 让我昂首阔步向前走。”
沢田纲吉就不用说了, 他所在之处即使阳光照耀之地。
中原中也：“哈？朋友就是朋友啊，喝两杯酒聊聊天, 自然而然就是了吧。”
中原中也这话说得仿佛是个中年大叔。
他骨子里其实也有浪漫因素在的, 不如说这个片场的所有人是都有点浪漫的，一杯酒的交情足以抵得上很多东西了。
太宰治：“朋友？呵呵，真是个天真的词语呢。”
织田作之助：“嗯……朋友的话, 应该就是太宰和安吾了吧。”
太宰治：“……”短暂失语。
中原中也指着太宰治大笑起来：“哈哈哈太宰你这个表情，哈哈哈我要把这个月的哈哈哈都给你。”
太宰治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中原中也：“你还是把‘哈哈哈’的额度给清彦吧，显然他更搞笑。”
中原中也：“我对他笑不出来。”
太宰治：“我倒可以对他笑得出来。所以这说明我和他更配。”
中原中也：“？”
下一秒, 太宰治差点被一旁的织田作之助爆头。
太宰治惊慌失措地躲开了织田作之助的枪，大声控诉：“织田作你干什么！你居然打我！”
正上前一步的中原中也愣了下：“哈？你们在搞什么鬼。”
织田作之助解释道：“是这样……我是为了救你, 太宰。”
太宰治活蹦乱跳：“那可是枪！是枪！”
织田作之助慢吞吞地解释：“是枪, 但我有分寸，你能躲开的。如果我刚刚不出手的话, 你恐怕已经被中原干部真正意义上的爆头了。”
太宰治：“……”
太宰治用手颤抖地指着中原中也的手：“你, 你居然要来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道歉啊。”中原中也吐槽，然后他表情变得更凶恶了：“哈，想起来了, 你这家伙一直都在寻求各种方式自杀吧, 刚刚这也是自寻死路的一种方式对吧。作为你之前的搭档, 我这就满足你的心愿。”
“喂喂喂——”
昔日港口Mafia常见的追逐战在并盛又上演了。
见中原中也离开，沢田纲吉大着胆子主动问道：“清彦，你认为朋友是怎样的呢？”
清彦听到这个问题后，清彦陷入了沉思。
这是个好问题啊。
照清彦来看，能心甘情愿给他贡献寿命（……）的人就可以称得上朋友，但这样直接说出来肯定是不行的。
“让我想想……”他说，“既然老师说的这么浪漫，那我也整个浪漫的句子。”然后他清了清嗓子，说：“朋友如花香，芬芳而淡雅；朋友如秋天的雨，细腻又满怀诗意；朋友是十二月的梅，纯洁又傲然挺立。①”
沢田纲吉：“……”
Reborn：“什么梦回小学鸡。”
“哦，要深沉一些是吧。”清彦想到了合适的话，他深沉地说：“所谓友人，就是菊花盛开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都前去拜访的人啊。”②
大家：“……”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的话，会有风雅之感。
但说这话的是清彦，于是联想立马就变得糟糕起来。
众人吐槽：“……你这还不如小学鸡呢。”
众人做鸟兽散，这是什么找虐手段。
清彦叫住了要痛苦离去的沢田纲吉：“所以阿纲是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呢？明知道我会说出让你很难受的答案。”
沢田纲吉没有立刻回答，但是他立刻吐槽了：“你还知道你一张口就让人难受啊！”
回答问题需要思考，但吐槽清彦不需要思考，因为清彦槽点太多了。
“而且偶尔你也会给出正经的话吧……”沢田纲吉继续说道。
清彦点头：“哦，万一我说了正经的话，那你们岂不是赚到了。”
沢田纲吉：“噗……”神特么你说正经的话我们就赚到了。
不过想一想和清彦说话还真有一种开盲盒的奇异感觉。
“好吧，还有就是，感觉如果你成功在我们面前说奇异之语，你会很开心的样子。”沢田纲吉说，“所以按照这样算下来，和你正常聊天、搭话，我都没有什么问题。”
清彦用见了鬼的眼神看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又是什么眼神……”
“你这也太好了。”清彦说，“该说不愧是大空吗，那一刻我都觉得你击中了我的心巴。”
沢田纲吉：“呃……”
清彦笑了，他上去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突然说了句：“加油。”
沢田纲吉怔了下，点头，“我会的。”
在清彦离开后，Reborn跳上沢田纲吉的肩膀：“下次遇到中意的对象，要大胆说出来，清彦都让你加油了。”
“好的。”沢田纲吉笑着说道，他的笑容里向来没有丝毫阴霾，有的只是全然的温暖。
【偶遇】
清彦与中原中也并肩走在横滨的街道上，身后随行着数位标准Mafia打扮的黑西服墨镜大汉。
欧美关于Mafia的电影作品时常采用西装暴徒的人设，优雅与粗暴并行，再配以俊朗的面容，完全让人难以抵抗。这个词用来形容中原中也非常恰当。
而清彦则符合更典型的日式审美，那种体内蕴含强大力量的纤细美少年，站在血海尸山里阴阳怪气一句‘呵呵您真是能招来腥风血雨的人呢’的类型。
他们此时正在做着日常巡街的工作，所到之处众人退散。
但路人倒也没有对他们投以过分恐惧的目光，这主要源于这些年港口Mafia的宣传。
宣传工作大部分主要是由清彦主持的，他对港口Mafia的宣传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就是，在人们本来的印象上加以艺术化的描述，让可见的血腥恐怖变成荧幕后的冰冷帅气。像是拍电影宣传片似的出了一些港口Mafia的宣传片，再加上清彦选了一些港口Mafia内部的帅哥美女作为演员，那效果自然是杠杠的。最后在配上标语：我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座城市。镜头拉远，夜幕下的横滨和泛着奇异光泽的港口Mafia大楼，镜头语言给足。
第二个阶段就是平民化，减少Mafia的感觉，在宣传上弄成我们就像个普通的大公司一样，甚至比正常企业更好。没有职场霸凌（因为我们都去霸凌外面的人了），晋升渠道非常明晰，能者居上，哪怕你再年轻，只要能力上来了你的职位就会跟着上来（举例：清彦、中原中也）。企业内部具有极高的包容性，可以容纳各类性少数群体；高薪，业务提成也高；即使你不幸身亡，也拥有很高的抚恤金balabala.
还别说，这套宣传还真挺吸引年轻人的。
第三个阶段就是泛娱乐化了。整点日常小剧场，搞笑的梗，流行语，甚至弄点港口Mafia表情包。这样一来就更被大众接受了。
异能特务科那里对此是咬碎了牙。
不得不说，清彦将这活儿完成的非常漂亮，漂亮到出乎森鸥外的意料。
这也是【站在三次元、通晓一切剧情】这个外挂带来的便利之处了，清彦对这种舆论手段比其他人更为了解。
同时，他也知道港口Mafia还真是用自己方式守护着横滨，所以他才做的这么彻底。
言归正传。
此时他们正在日常巡街，只是简简单单地走在路上，但他们所到之处仿佛连周遭路灯都跟着黯淡了一些。
他们走来的地方有阴影笼罩，他们并非隐匿于夜色，而是黑夜本身。
正在这时，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惊讶的声音：“清彦？”
清彦转过看了过去，发现是城凛的同学，小金井慎二。
横滨虽然很大，但碰到同班同学的概率还是有的。
*
小金井慎二在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后就后悔了。
曾经他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例如篮球队同队的千叶清彦是Mafia什么的，但乐天派的他没有将这个传闻放在心上。
其实城凛的大部分人虽然知道清彦的背景，但都不会把那当回事儿。
因为清彦这个人……实在是太，额，太那个了。
城凛篮球队有个传统就是，在周一早会前五分钟在天台接受入部邀请，然后向全校学生报上自己的名字、班级、学号和年度目标。
做不到的话就要全丨裸和喜欢的人告白。——这是他们每年的传统。
清彦听了这个传统后当场就两眼放光，表示自己可以直接接受惩罚，当时大家以为他开玩笑，唯有黑子哲也露出了相当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天清彦的行为逼着黑子哲也说了好多话，让城凛的大家一度觉得黑子哲也其实挺健谈的。
最后在大家手忙脚乱的阻止下，清彦只脱了一半衣服。
“清彦，你可以大喊你要立于黑暗顶点的！”黑子哲也非常崩人设地快速说道，“你也可以对全校人喊你要成为二次元之王；或者你要立于百万尸骸之上；或者成为超高校级沙雕者，想说什么都可以的！你不心动吗！”
城凛大家：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黑子哲也？？？
于是对黑子哲也的误会更深了。
而黑子哲也的话打动了清彦，于是清彦在天台上对着全校人大喊说：“我要成为立于黑暗顶点和百万尸骸的超高校级沙雕二次元之王！”他直接把黑子哲也刚刚说的话杂糅在了一起。
城凛的大家：……
相田丽子：呵、呵呵……至少证明这个从帝光来的前锋非常大、大气。
清彦当然选择去城凛了，因为城凛是【主角队】嘛，跟着城凛能收获大把大把的寿命奖励嘛，而且还能合法的嘴炮以前帝光的所有队友，多开心。
因为清彦此前是帝光的副队长，所以进入城凛后很快也成了城凛的副队长。帝光副队长的招牌还是很好用的，清彦还因此获得了一些指挥权。
“想赢是吧？那就这样，你们随便传几个球……”
“那个，千叶，你不是篮球专家吗？”
清彦：“好的，你们传若干个球。”
“……这也太专家了吧。”
总之妙语连出，让没有准备的城凛众人防不胜防。
某种意义上城凛的人比帝光的人更倒霉。
当年在帝光时，清彦说一些骚话其实还不是很顺畅，有时候是硬逼着自己说，所以给了帝光的人建立心理防线的过程。
但城凛就不一样了，这时候清彦说骚话的功力已经出神入化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知道千叶清彦有着Mafia背景，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儿。
毕竟Mafia和搞笑役是真的不兼容。——彼时，他们这样认为的。
直到现在，小金井慎二在街头偶遇了正在巡逻的千叶清彦。
他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x2.
正常人都会后悔的，尤其是几道冷冰冰的目光一起射过来的时候。
但千叶清彦却在看到小金井慎二后露出了他在学校时常见的那种笑容：“啊，是慎二啊，晚上好。”
是很普通的同学问候，过于普通了，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啊……晚上好。”但小金井慎二只好这样说道，和清彦共同完成了这普通的对话。
“大半夜出来闲逛啥呢，不过这一带治安也还行。”千叶清彦继续说，依旧用着学校平时聊天的口吻。
“啊，就是，出来买东西，顺便透透气。”小金井慎二有些僵硬地回答，他大着胆子看向千叶清彦。
千叶清彦平时在学校穿的还是比较花哨的，各种饰品不断，有次还带了造型非常夸张的莫西干假发，在班长勒令他把假发摘了时，他一边唱‘我为你戒掉了烟剃掉了头上的莫西干’一边摘了假发，搞的班长虽然维持的纪律，但整个人魂不守舍（……）.
而现在的清彦却不同。
他只穿着黑色的长西服，里面是简单干练的白衬衫，衣服上没有任何LOGO和装饰，但做工考究，看起来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手工制品。
他脸上虽然是平时学校常见的那种笑容，但方才那过分寡淡的表情已经被小金井慎二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终究有不一样的地方。
不知道是源于夜晚和霓虹灯，还是源于他身边看起来非常凶恶的Mafia手下，或者是旁边表情相当冷淡的英俊男性。
那个英俊男性小金井慎二也是见过的，偶尔几次会开着车来城凛门口接清彦回家，清彦很大方的承认说那是他的爱人。原来对方也是Mafia啊。
“哦哦，我也在逛街呢，不过我得逛久一点儿。”
清彦和他说了几句话，既没有显得刻意拉近距离掩饰身份，也没有一般小说里看到的冷漠无视，仅仅是非常自然而然地，最后告别。
小金井慎二在和清彦告别离开后忍不住回头看向他们一行人。
他们拖曳着阴影走入了城市更黑暗之处。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小金井慎二应该感觉到[更了解那个男人了]或者[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了解过那个男人]。
但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
他此时只有一种清彦就是清彦的这种感觉。
【占有欲】
“刚刚在同学面前……”
“怎么啦，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中原中也说道。
此时他们刚好走到一个霓虹灯下面，迷幻的紫色和单薄的红色掠过他的面庞，这样的情况下会看不清他眼里有着怎样的感情。
“只是略有些意外，毕竟你这种时候少。”
清彦转过脸看向他：“诶，你是说正经的时候吗？”
不停变换的霓虹灯颜色看起来非常情绪化。
而中原中也接下来的话就佐证了这一点：“不是，是你刚刚的样子，很学生。是我很少见到——不，基本上没有见过的样子。”
中原中也所接触的都是校园外的清彦。
吵闹的音乐，喧嚣的噪音。
货车在旁边行驶过去，掀起了风浪，让他的头发和黑色长西服扬起，又落下。
他的侧影被迷离灯光环绕。
“是错觉吗？突然感觉老师变得很有侵略性啊。——明明是看起来很正常的问题的说。”
“我倒觉得并不属于正常问题。”中原中也说了这样的话，然后握住清彦的手腕直接将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干脆利落地说道：“……居然还有我所没有看到过的清彦，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不是很开心。”
手腕传来的压迫感让大脑被迫高速运转起来，侵袭如火的目光撕破西装绅士的伪装，以暴徒的姿态让凛冽渗透骨髓，那一刻中原中也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令身后跟着的几个Mafia成员都忍不住后退了。
而清彦则在他吻下来之前说了他今天能说的最后一句话：“原来老师也是有着……占有欲的啊。”
*
占有欲分为很多种。
中原中也并没有限制清彦去和其他人交往，尽管他明知在其他时间线清彦的确和这些人发生过一些事情。
但他信任清彦，也信任自己，他对此并没有多少嫉妒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这条时间线中，他完整地拥有了清彦。
——前提是完整。
中原中也童年（？）的经历，让他其实会有潜伏在灵魂深处的不安感。
再强的力量也没有用，必须得足够了解对方才行，得知道对方的一切才不会被背叛。
得知道对方的一切。
想要知道清彦的一切，想要知道清彦的各种姿态。
想要知道他的全部。
被拉进门的时候清彦已有所预料，但是在中原中也的动作下还是有些惊讶。
老师他似乎很执着这一点呢……这样的老师有点可爱。
但很快就可爱不起来了，反而有些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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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做了一场荒唐的梦，矜持与内敛在谷欠望面前不攻自破。
十指相扣于墙上，手指交错，他们的手差别还是很大的。因为[滑滑果实]的缘故，所以清彦的皮肤特别细腻，简单来说，用他的身体来当滑板绝对比其他人的身体当滑板更为合适——什么鬼例子。而中原中也的手指相对来说粗糙一些，充满了男人的粗粝质感。
即使如今已成了这种关系，但骨子里仍旧有着羞涩。这份羞涩被炽（晋江）热的吻吞噬入腹，接着在吞噬者身上起了更多的奇妙反应。
清彦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后背上，能够感受到中原中也后背的肌（晋江）肉紧绷起来了。那瞬间划过手指的肌（晋江）肉线条如同游蛇一般带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他忍不住弓起背，唇齿间溢（晋江）出叹息。
“展现给我，你各式各样的姿态。”
“我要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