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人及时岔开话题,坛主们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到那两个出卖天医阁的坛主身上。
所有人自动绕开了“死掉”的黑衣人们,一股脑的钻到了周围的山洞里寻找被单独关押的两个老坛主的线索。
果不其然,就在临近的山洞里找到了老坛主们,以及看守他们的黑衣人们。
当然了,黑衣人必定要现场被副坛主们制服的,唯恐老坛主再气恼的把要杀掉黑衣人,副坛主们想了个办法,赶紧把“黑衣人们”给支出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护送着老坛主们上了山。
天色还不算太晚,盛均和霍明都还没有歇息,加上姜伊罗总共三个主要领导,正襟危坐在大殿上方。
八位老坛主全部到齐了,站在大殿中央,略有些垂头丧气。
根本没有时间调整自己,他们全部蓬头垢面的立在大殿上,哭丧着脸,状态颓然。
状态最差的,是那两个自爆跟明娘子有勾连的老坛主。
脸都快要埋到膝盖下面去了,根本没有脸抬起头来。
两人估算着,从山下上来,其余六位老坛主应该还没抽出时间来跟年轻的副坛主们交代,所以他们当下必须找
一个好的时机,把这事儿给掩盖过去。
无论如何,事情不能上达到老阁主和少阁主的耳朵里。
一旦如此,他们这一辈子的声名,就要尽碎了!
两位刺儿头老坛主的眼神交流,尽数到了上首处三个人的眼睛里。
姜伊罗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嘴角,“本来呢,这几天就是风声紧,因为我跟明娘子的冲突,导致她带着人卡在咱们的山头底下,虽然各位副坛主们也一天好几趟的下去巡逻了,但……”
姜伊罗说着说着,开始长长叹气,“无奈,这么多年,天医阁就像是一个大漏筛子一样,在明娘子那帮人的眼睛里,任何动作都太过明显了。他们的人总是会躲避过我们的搜寻,就这么一个攻一个守,一个躲一个防的僵持了许久,在这样的状态下,实在是不方便请各位老坛主上山来议事,天医阁的人员动荡又实在太大,坛主之位久久空置,实在不是办法。”
姜伊罗状若不知道老坛主们是常年不在这儿似的,“我听老阁主说,此番八位老坛主下山,都是为了天医阁谋福利,所以待的时间长了些。我想着,既然你们要干的事儿还没干完
,那不如就先把副坛主们的事情解决了。大不了等明娘子他们的事情过去之后,再交接一下,这中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话摆的很明白,就像是无形的大巴掌,啪啪打在几位老坛主的脸上。
“我也是没想到,几位老坛主对于阁中事务如此操心,听闻要扶正副坛主的事情,立刻就上山来了,你们不远千里的上山,也要亲眼见证副坛主们被扶正的仪式,可见多年来的扶持之恩不是说假话!副坛主们这几天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说要不是坛主们的扶持,他们不会有今天这样出色的成就。”
姜伊罗将准备好的副坛主们的功绩册子全都摆了出来,每人三个册子,可谓攻击赫赫。
相比之下,八个老坛主的功绩册子,就略显单薄了。
八个人的加在一起,才一个册子而已。
明明白白的打脸,打得八位他们颜面尽失。
姜伊罗给足了他们“脸面”把他们冲上来兴师问罪,说成了要看徒弟扶正的期待。
但八个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应承这句话。
全程观览的霍明都要笑出声了,强忍着嘴角抽搐的冲动,瞥了一眼旁边的盛均。
盛均的
脸色就跟调色盘一样,青了白,白了又紫。
“既然少阁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表个态,从前的确是不放心让小辈们走上一个台阶,毕竟他们还年轻,对于天医阁不那么了解,如今看到他们创造出来的成就,我们也就放心了。”
“年纪大了,是时候该放出手里的权了,他们几个都是老阁主当年挑选出来的,事实证明,老阁主的眼光不会错!”
“是啊!今天哥儿几个都凑齐了,那么就在这儿表个态,我们支持几个小辈接手,今后会站在他们的身后,继续为天医阁贡献一份力量。”
老坛主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表态,表现出了雄心壮志,仿佛为了天医阁的未来,他们做出了无比伟大的让步一样。
但在场人的心里都清楚,他们这一番豪言壮语,不过是听了“黑衣人”们关于明娘子放话,要杀光天医阁阁主和坛主的退缩反应罢了。
开玩笑!做坛主要掉脑袋的!
姓明的那个女人之狠毒,他们都是有目共睹。
李伊那么聪慧的女子,都栽倒在了她明姚的手里,还有谁能真正斗得过她呢?
三十六计,躲为上策!
盛均
长长叹息了一声,“如果你们想开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办,天色不早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明天的大会如期召开,散了吧!”
老坛主们被搀扶着出了门,下意识的想往独门独院方向走,却被起子的人笑呵呵的恭迎到了客院方向。
路上才被告知,他们的独门独院,都已经分出去给兄弟们住了。
且天医阁小厮们的住处按照少阁主的方法,扩散开了,充分利用了天医阁的多余空房,也充分改善了下面的住宿条件。
老坛主们听了话,脸都发绿了,怔愣的被送到了各自的客房里,揣了一肚子的火气,却根本发不出来。
两位犯了事儿的老坛主,彻夜难眠,翻来覆去的想着今天的事情。
索性凑到一起商议,明天一早就要把其余六个人以及他们的手下口风给堵死了。
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他们敢把两个人的事情给吐出去,他们就会反咬六个人一口,污蔑他们也都是一伙的。
商议出对策之后,两人才稍稍放下心来,正准备各自歇下,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开门声。
姜伊罗一身红衣,站在门口,风雪裹了进来,屋内顿时冷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