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转瞬即逝,但公社那边却悄无声息。
秦川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乔晚看得出他情绪不算太好。
这天下了工,乔晚正想着该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安慰一下秦川,赵清河却在半路拦住了他俩的去路。
见两人并肩而行,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却浑若一体,有种旁人难以插进去的气场,赵清河的眼神顿时黯了黯。
“乔晚,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秦川眸光微闪,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乔晚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秦川,“晚上少吃点,我烙好葱花饼就给你送过来。”
秦川下沉的唇角微微上翘,他轻轻地“嗯”
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
等他走远了,乔晚才抬眸看向赵清河:“有事吗?”
“知青院那边修整好了。”赵清河用近乎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乔晚,眼底有若隐若现的留恋,
“再过一周我就得搬过去了。”
事实上,按魏佳宁的意思她恨不得明天就能立马搬回知青院。
但被他借口房子还需要晾一晾给拒绝了。
从前他以为只要他愿意,朝夕相处的日子就还很长。
可现在他才知道,这只不过是老天借给他的一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
既然是借的,终究是要还的。
但越是临近分别,他心中的占有欲就越是强烈。
之前好不容
易被他遏制住的情感,又在这一刻蠢蠢欲动。
“啧,你这是来提醒我兑现诺言的吗?”
乔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想要打破眼前这种让人尴尬的气氛。
抬头的瞬间却发现赵清河脸上根本没有丁点儿笑意,
“你放心,既然答应了替你办践行宴,我就一定说话算数。”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清河垂下眼睫,“乔晚,我......”
“那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办践行宴咯?”
生怕他说出什么让彼此都尴尬的话来,乔晚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语,
“赵清河,看不出你还这么善解人意啊!”
赵清河的眸光闪了闪,半响才像是妥
协般地笑了笑:“省是不可能省的。乔晚,你就等着大出血吧!”
乔晚这才松了一口气:“啧,真狠心!”
她转身要走,没行几步又停了下来:“赵清河,如果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落到你头上你会去吗?”
赵清河怔了怔。
说实话,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返城机会。
但最近一想到上了大学就会离开这片土地,他心里就莫名地生出一种不舍。
他一直不敢问自己究竟是舍不得这片土地,还是舍不得这里的人?
但此刻看着乔晚那双带着点好奇的眼睛,他心里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不知道,看情况吧。
”
“啧。”乔晚挑了挑眉,“是舍不得宁宁吗?”
“不是。”赵清河想也不想地答道。
“你骗人!如果不是舍不得宁宁,那你为什么不去啊?”乔晚故作不解地问道,
“赵清河,我以为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没想到你却沉溺于儿女情爱。你还真是......让我有点儿失望啊!”
赵清河眼里的光芒忽然就亮了起来。
“那你希望我去吗?”
“当然。”他如果不去,怎么给魏佳宁反水的机会!
白白把大学名额让给魏佳宁这种蠢事她才不要做呢!
“赵清河,我希望以后能在更广阔的天地与你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