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脚步一滞:“好端端的,他怎么发烧了?”
自昨晚开始乔晚就一直忙着找寻林水儿的踪迹,分家的事也就因此耽搁了下来。
但现在已经是暮春时节,白日里太阳已经有些毒辣了。林宝丰体质又向来不错,一年四季都难得生病。
这个时候突然高热不退,由不得乔晚不怀疑!
“姐,昨晚半夜我醒过来,发现秀莲姨正让宝丰偷偷泡冷水澡呢。”林苗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
“今天一早醒来,宝丰就有些发烧。白天咱们不是出去找林水儿了吗?中午我回来做饭时,发现宝丰又泡了一次冷水澡。”
山里晚上气温低,大半
夜的泡冷水澡,不发烧就怪了!
“这件事爸知道吗?”
“爸一早就领着林禾去水渠那边去了,才刚刚到家没两分钟。”林苗道,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让我去村子里问问谁家有没有退烧药。”
“你傻不傻!”乔晚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怒其不争地说道,
“她既然敢拿自家儿子的身体作死,你还有什么好替她隐瞒的?!”
王秀莲这么做,无非是想拿林宝丰做由头让林国安心软。
可她却不知道,这又一次踩了乔晚的底线。
她原以为王秀莲虽然又蠢又坏,但还不至于毒到拿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没想到为
了不离婚,她竟然连她的宝贝儿子都能下得去狠手。
要知道这年头医疗条件还十分落后,一场高烧要了一个人的命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想到这里,乔晚怒火中烧。
“你先去大伯家和知青院问问他们有没有感冒退烧药。实在不行,就去秦川家问问他有没有退烧的草药。”
交代完林苗,乔晚转身进了院子。
屋子里,林秀莲正一边抱着林宝丰哭得像泪人儿,一边向林国安说软话。
林国安手里拿着旱烟袋,眉头皱成了川字纹。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连烟灰落在他的裤子上烧出了一个洞他都没能察觉到。
“林禾
,去烧点儿温热水来。”乔晚一面吩咐林禾一面推开了王秀莲,
“行了,有这演戏的功夫,你不如去拿点酒精过来。”
王秀莲本来就心虚,乔晚的话顿时踩到了她敏感的神经,让她像只炸毛的猫瞬间暴跳如雷。
“乔晚你什么意思?宝丰是我的儿子,他发烧了我难道不该着急吗?怎么就成演戏了?”
乔晚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那你当着爸的面说说看,宝丰是怎么发烧的?”
王秀莲目光闪烁:“可能是不小心着了凉......”
“怎么个不小心法?”乔晚冷笑一声,道,“大半夜泡冷水澡那种不小心吗?”
王秀
莲顿时急得跳脚:“你胡说八道,我怎么舍得让他泡冷水澡!”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这是苗苗亲眼所见,你抵赖也没用的。”
乔晚回头看向林国安,“爸,你知道的,苗苗从来不说谎。”
林国安将旱烟袋死死地捏在手心,眼底早已是怒火滔天。
“王秀莲,我以为你再不堪,好歹对宝丰是一片真心。没想到你竟然连猪狗都不如,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冒险!”
林国安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底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
“明天我们就去公社离婚。不过宝丰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