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狐疑地看了一眼秦川,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她蓦地想起那天和周长东喝完酒之后,秦川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可在那天吃饭之前,他的情绪分明还很正常。
原本他不想说,她也不想逼他。可现在看来,秦川这个心结分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乔晚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酒桌子上的话题,发现除了新来的县委书记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能够特别挑起秦川情绪的。
难道,问题的症结出在这个杜天宁身上?
可任凭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书里关于杜天宁的情节。
难道是她猜
错了?杜天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还是说杜天宁和秦川之间确实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乔晚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她抬眸看向面前这个眉目清俊的男人,却终究什么都没问出口。
“走吧,再耽搁下去饭菜该冷了。”
她从他怀抱退了出来,他却将篮子换到了左手,然后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天黑,又下着雪,路上滑。”
他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青涩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乔晚被他的行为给逗笑了,唇角无声地在黑夜中绽开。
怕他恼羞成怒
,她只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身后。
牛棚里烛火昏黄,一阵风透过破烂的墙壁吹来,眼看着微弱的烛火就要熄灭,魏志平连忙用身体挡住了寒风,将蜡烛移到了避风的角落里。
一旁,赵清河正忙着搭一个篝火。
见状,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老师,你方才不该为了我留下来的。今晚这雪越下越大了,牛棚又冷,我怕你这身子骨遭不住。”
“呸!”魏志平轻啐了他一口,道,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不想打扰人家一家团聚而已,可不是为了你才留下来的
。”
赵清河并不生气,反而扬唇笑了笑:“老师你这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魏志平冷哼一声没有答话,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老师你等着,这篝火马上就升好了。等生好了这火,我就去炒两个菜,我那儿还有一瓶红烧肉罐头,咱们把它开了,也算过个年吧。”
那瓶罐头是上次乔晚送给他,他给西北的父母寄过去后仅留下的一瓶,一直舍不得吃。
魏志平正想答话,却瞥到牛棚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挺拔如玉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嗔道:
“我都说了不会跟你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秦川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径直走了进去。
身后,乔晚探出头来,冲魏志平笑了笑:“大过年的,老师这是不欢迎我们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乔晚又是个姑娘家,魏志平不好对她发脾气,只能收了自己的臭脸,嗔道,
“他胡闹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劝着他点,反而跟他一起胡闹?这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你们不好好待在家里吃年夜饭,跑出来受这份罪干嘛?”
乔晚扬了扬手中的茅台酒,眼眸弯得像月牙儿。
“我来给您送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