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洛青灯差点没翻出两个白眼,脸上还不得不保持着优雅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哪有什么关系,不熟。”
她能说是债主和欠债的关系吗?呵,这事儿她打心眼里不认!
任由墨天悦软磨硬泡,都没能从她嘴里撬出一句有用的话。
小公主失望之余也没忘了正事。
“刚刚我看无双姐姐走的时候不太开心,她是不是不肯收手啊?”
墨天悦面露担忧,“要不我再去劝劝她。”
洛青灯看了她一眼,道:
“晋王妃此刻人性尚存,但再往后可就不好说了。”
“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这件事最好莫要插手。”
墨天悦有些犹豫,始终不肯放心,喜嬷嬷在旁劝说道:
“公主,还是听洛姑娘一言吧,有她在想来一定能劝晋王妃回头是岸的。”
“我可不保证。”
洛青灯淡淡道。
喜嬷嬷登时噎了下,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你就不能不拆台,让公主安心些吗?
“人各有命,如何选择,全凭自身。”
洛青灯说着站起身:“我言尽于此。”
说着她便要离开,态度却是异常果断。
“洛姐姐……”墨天悦还想挽留,但喜嬷嬷却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洛青灯走到门口后,脚下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的瞬间又笑了起来。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
她抓身,手一伸:“诊金十两,承蒙惠顾。”
墨天悦:“……”
喜嬷嬷:“……”
小公主哭笑不得:“洛姐姐你这人……你还却这十两银子?”
“我是小本生意,公主可别难为我。”
洛青灯笑眯眯道。
墨天悦无奈,看了眼喜嬷嬷,后者拿出一枚金子就要递过去。
洛青灯却把手收了回来,“说好十两银子,就十两,多了不要。”
喜嬷嬷怔了下,道:“我……我这身上也没带碎银。”
“这样啊,那就先赊着吧。”
洛青灯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似笑非笑道:“等公主哪日有了碎银,再给我好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压根没给人挽留的机会。
墨天悦噘着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眼下该如何是好啊……”
喜嬷嬷叹了口气,沉吟道:“还是先回宫吧,洛姑娘说的没错,人各有命,公主也莫要太挂怀了。”
“可是……”
墨天悦抿了抿唇,有些失神:“我就无双姐姐这么一个朋友啊……”
如何能坐视不管?
喜嬷嬷闻言几分怜惜的看着她,低声道:
“这件事若是叫旁人知道了,晋王妃只怕更无回头路走,老奴觉得还是得靠那位洛姑娘出手才行。”
“可是洛姐姐不是拒绝了吗?”
喜嬷嬷沉思道:“之前老奴眼拙没瞧出她的不凡之处,这短短时日接触,她的确不是寻常女子。”
喜嬷嬷识人无数,却自问看不透洛青灯的心思。
那位洛姑娘行事作风完全是离经叛道,更是喜怒不定,让人摸不清她的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老奴觉得她走时故意要那十两银子,或许就是留了一线机缘。”
喜嬷嬷低声道:
“她虽是个私生女,但老奴细看过她那身衣料,却是极其昂贵之物,文远侯再有钱也用不起这等织造的。”
“只怕这位洛姑娘手上底蕴不小,这样的人物,岂会在乎那区区十两银子?”
墨天悦眸光一亮,顿时笑逐颜开:“嬷嬷言之有理!”
她站起身来,握紧拳头:
“那就再等一日,明日我带上银子再去找洛姐姐!”
主仆两一通合计,在内心给洛姐粉饰出了一个最硬心软的世外高人形象。
殊不知真相其实是……
“啧,十两果然亏了,忒亏了……”
从晋王府出来这一路,洛青灯都在嘀咕。
那一锭金子说没就没,她心肝那个痛啊!
本以为这一趟过来会收获一大堆金主姐姐,结果倒好,白跑一趟不说,还惹了身骚。
洛青灯猫在巷子里,仰头看着天,面无表情道:
“你这一天天的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儿。”
“你不让我直接弄死洛青蝶,但这会儿有人要弄死她,我可不管。”
洛青灯邪笑道:“那玉无双的生意吃力不讨好,我可不白干活。”
“你这狗老天若真的不爽,就直接降雷劈死她,别一天天的想让姐姐我给你打白工。”
她声音刚落,苍穹上雷鸣滚滚,似有什么在咆哮。
“哟呵。”
洛青灯撑着柳腰,掀唇骂道:
“说你狗还真就吠起来了,挺会对号入座嘛,倒是自觉。”
又是一阵阵的滚雷声响彻,几道闪电在云层中闪过,但就是没劈下来。
若苍天真能开口的话,估计已是骂出了声:别拦着老子,让我劈死这混账!
洛姐调戏完狗老天,只觉心气儿舒爽了不少。
转身的瞬间,就对上了一双意味深长的蓝眸。
洛青灯眉梢挑了挑,“你属鬼的吗?什么时候钻我身后来的?”
她说着,眸子一眯:“不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墨白衣眸光幽深,负手走到她近前,抬头看了眼天:
“要知道你的行踪倒是异常简单。”
雷声在哪儿,便往哪处走就行。
墨白衣说着,低下头,意味深长道:“刚刚的对骂甚有意思。”
若是旁人瞅见洛青灯泼妇似的骂天,偏偏老天还有回应,怕是不把她当成妖怪,也会给当成疯子!
洛青灯下巴一抬,戏谑道:
“这么有意思,不如一起骂骂这狗老天,我瞅着你的胆子也挺大的嘛。”
“无聊。”
墨白衣睨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道:
“晋王妃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洛青灯笑了起来,“你看上去可不像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还是说,你也有着一颗匡扶正道的卫道士之心?”
洛青灯说起此话时,眼里多有嘲色。
墨白衣斜睨着她:“晋王妃是活人还是死人,本王并不在乎。”
“本王对事不对人。”
“恶念一生,就如狂草,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你只需告诉我,她是否在用邪术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