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件事我还得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如果他同意了,那我也没意见。”
虽然沈青禾的脸上也挂着笑,但她整个人是冷静的,并没有因为太后想收她为孙女而开心激动过头。
对于别人来说,太后能够看上她,收她为孙女,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可对于沈青禾来说,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大夫,并不想卷入皇家之中。
她若是答应了太后,成了太后的孙女,以后宫里若有什么事,她肯定逃不开。
她本来就是一个比较怕麻烦的人,并不想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太后也没有强行让她答应,听了沈青禾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也比较认同她的话。
“确实是应该和你爹商量一下,不过以哀家对你爹的了解,你爹八成是不会答应的。”
那个沈蔚文,就是一个死脑筋,有时候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
不答应?
那不正合她意!
沈青禾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十分开心,觉得自己把沈蔚文给搬出来是对的。
之后,四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气氛相当的愉快。
在这期间,主要是太后和沈青禾聊天,太子和慕容斐则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偶尔会插上那么一两句。
吃完饭,太后又拉着沈青禾聊了一会儿,最后才十分不舍的放沈青禾离开了。
离开了慈宁宫后,沈青禾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慕容斐和她一起离开,见她叹息,忍不住笑道:“怎么了?累了?”
“没有。”
沈青禾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径直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她被太后召着进了几次宫,如今已经完全认识出宫的路了,就算没人带领,她也一样可以顺利走出去。
只不过她也只认识出宫的路而已,其它的路,她也不敢乱走,怕被当成刺客当场被射成了刺猬。
看着她的背影,慕容斐无耐的笑了笑,然后跟了上去。
之前沈青禾是和沈青欢一起进宫的,如今沈青欢早已离开,根本就没有等沈青禾。
是以,当沈青禾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只见宫门外只停着一辆马车,相府的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对此,沈青禾也仿佛早就猜到了。
“走吧,我送你回医馆。”
就在沈青禾轻轻叹气的时候,慕容斐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将她往他的马车旁带去。
“我自己可以走。”
沈青禾立即挣脱了他的手,但并没有拒绝让他送。
从皇宫到她的医馆,如果走的话,最起码得走好几个小时。
现在都已经过了中午,等她走回去,说不定天都已经黑了。
于是她跟着男人一起上了马车。
秋落见沈青禾也跟着上了马车,于是十分自觉得坐到了外面。
马车很快就缓缓驶离了宫门口。
摇晃的马车里,沈青禾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从怀里掏出了太后送她的那块金牌。
金牌制作的十分精致,一面刻着画,一面刻着字,约有巴掌那么大小。
沈青禾拿着那块金牌反反复复的打量着,最后还在手里惦了惦。
以她的直觉,这块金牌少说也有半斤重,这要是拿回现代,不得发财了。
见沈青禾的两眼放光,慕容斐忍不住轻笑一声,提醒道:“这金牌可不能卖,也不能弄丢了,万一落到别人的手里,凭着这块金牌进了宫,闯了祸,到时候可是会直接拿你问责的。”
沈青禾不解,“闯祸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拿我问责?”
慕容斐淡淡睨了她一眼,“因为是你把金牌给弄丢了啊,不找你问罪找谁?”
好吧!
沈青禾无语。
她又打量了那金牌一眼,便将她给重新揣回了怀里。
这时,慕容斐看着她,神色突然变得凝重。
“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什么?”
沈青禾一愣,旋即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太子中的这个毒还好,我可以配出解药,不算特别麻烦。”
麻烦的只有他一个人。
她穿越过来后,曾研究了原主留下来的那些医书,她就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有关火寒毒的记载。
那那篇文中,不仅详细记载了火寒毒的配方,还列举了两种可以解火寒毒的方法。
对她而言,只要能够知道配方,哪怕没有记载解毒的方法,她也可以根本配方配出相应的解药。
如今,书中已经将解药的配方写了出来,她只需要根本那个配方将解药配出来就好,这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
慕容斐听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只能无奈失笑。
“好吧,看来麻烦的只有我一个人。”
你才知道啊!
闻言,沈青禾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说话,整个车厢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沈青禾看着面前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之前听我爹说,你以前也是一个特别出色的皇子,后来你母妃病逝,之后没过多久你也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性情大变,你体内的毒,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中的?”
闻言,慕容斐挑眉,“沈蔚文跟你的说的?这么说,他也知道我中毒的事了?”
沈青禾点头,“之前我住医院,他怕我有危险,非让我回家去住,没办法,我就把你中毒的事告诉他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只跟他一个人说过,别人都不知道。”
对于她的话,慕容斐是相信的,并且他也相信沈蔚文。
所以对于沈青禾把他中毒的事说了出去,他也并没有生气。
“我母妃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她们给害死的。”
提到自己的母妃,慕容斐脸上的慵懒散漫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怀念和怨恨。
“我母妃平时注重养生,身子向来安好,从不曾生过病,那一年,她去参加了皇后的宴会,回来后就生了病,一直卧床不起,之后没过多久都走了。”
慕容斐淡淡的说着,虽然这件事已经过了十几年,可他仍记忆犹新,仿佛才发生在昨天一般。
“当时我年纪小,发现母亲的死亡太过突然,也太过奇怪,于是便偷偷去调查……”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