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能隐约听到远方城墙传来的喧杂声。正值午时,工匠们都在吃饭,香味传到鼻尖,可叶夕没有半分胃口。
“叶娘子啊,怎么还不去吃一口啊?”蹲在一旁的工匠咬了口干饼,囫囵嚼着说道。
叶夕摇头,“吃不下。”
这段时日她腾出院子放木料,工匠们时常过来。原本八名工匠,五个在封城当天回了江陵,留下来的三个更忙了。叶夕便时常上手帮忙。他们也奇了,怎么还有孕妇留在宜城不走。她只说有亲人在守城,自己放不下心。
一来二去说话,叶夕才得知,留下来的有个梁工匠,就是他两个兄弟都死在荆州平叛的战场上。
梁工匠嚼着饼,也听到了远处的声音。他往地上一啐,“有些仗不得不打,你怕了,别人就会打到你家门口。”
叶夕点点头。
梁工匠咽下最后一口饼,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干活!”他拿起锯子,一脚踩在木料上,刚锯了一会儿,突然嘎吱一声,锯片断了。
“它娘的!”梁工匠举起断成两截的锯子,“真是不顶用!”他扔下断锯,走回隔壁铸炼房喊道:“咱们还有锯子吗!”
那边屋里的工匠高声应道:“又断了?那你找找!”
梁工匠只好骂骂咧咧地去找锯子。
这段时日,叶夕见工匠们锯断了好几把锯子,平白耽误许多功夫。今日又断一把,她上前捡起断锯查看。锯片被频繁使用,磨出许多豁口,再加是脆性生铁,日日磨损积累下,终于在一个大豁口处断开。
若它们再耐用些就好了。叶夕叹了口气,轻轻摸着豁口。
半晌功夫,梁工匠终于寻到一把旧锯,回来继续干活。嘎吱嘎吱的声音重新响起。
“叶娘子!”玉婵在院门口招手唤道:“午饭好了,过去吃吧!”
“好。”叶夕放下断锯,起身走向门口。
自从被围城后,叶夕都被玉婵叫到隔壁吃饭。每次都能见到慕容令,还能向他请教。比如现在。
“兄长觉得,荆州援军为何还没来呢?”
“八成被拦住了。骑兵围城,连拦住援军都做不到,苻丕就别当什么征东大将军了。”慕容令答得平静。
叶夕蹙起眉,“我听说宜城还向江州求援了,不知他们派兵没有。就算增援,江州远在大江中游,从州治浔阳过来也要半个多月。”
玉婵朝碗里添粥,插话说道:“江州离得远,宜城又不是江州辖地。他们会不会以为荆州已经派了援兵,就不来了啊。”
叶夕心下一沉,“那就糟了。”
“谢玄提前向江州求援了?算他聪明。”慕容令捏箸转动着,又沾了粥水在案上画图,“你们看宜城地形,城东离沔水不到一里。我猜,城东到河岸这截路上,围城秦兵不如其他方向多。”
叶夕不禁奇道:“为何?”
“兵法有云,围师必阙。沔水就是宜城人的生路,秦兵故意放开这条生路,围城至绝望时,宜城人会觉得,还有机会潜入沔水逃走,便不会守城死战,士气便天差地别。”
“还能这样!”叶夕和玉婵皆恍然惊悟。
“秦兵给宜城设陷阱,宜城又何尝不能利用?”慕容令以箸沾水,继续在案上画道:“沔水往下在夏口汇入大江,大江再往下是浔阳。这条水路,正是江州援军来荆州的必经之路。”
叶夕差点拍案,“兄长的意思是,宜城可以派人去联系江州援兵!他们走水路,不会被秦兵拦住!”
慕容令轻轻敲着竹箸,“不过秦兵故意放松城东,是为设陷阱造假象。真有宜城人偷渡沔水,也会被追杀,但好歹是个希望。总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就是打仗。”
“那如果……”叶夕咬唇想着,“拼尽全力……飞骑奔向河岸,说不定能求得生路,毕竟就不到一里路……不到一里就是希望,放弃就太可惜了。”
“当然,这是当秦兵故意放阙的对策。城东情形是否真如此,你得问问谢玄。”慕容令忽然又笑,“不过我能想到,他八成也能想到。你何苦这么天天帮他来问我?”
叶夕垂眸眨眨眼,捧起碗小口喝粥,“我心系宜城,自己想问,不是帮他问。”
慕容令笑了笑,“那正好,我特别好奇我猜中没有。你去问问谢玄,回来告诉我。”
叶夕咽下粥水,好奇问道:“猜中了又怎样?”
慕容令凤眸微弯,灿然一笑,“那就说明,秦人害我,是他们莫大的损失。”他躺回轮椅,交叉双手,陷入思索,“其实……想成功偷渡沔水,办法也是有的。”
叶夕放下粥碗,“什么办法?像我说的那样?”
慕容令唇角勾起,“谢玄应该想得到吧。”
叶夕撇撇嘴。
玉婵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城墙处传来的喧杂声,到暮时才渐渐平息。中午刘裕到铁匠铺搬军械,一听到擂鼓声便飞奔回城墙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叶夕想着慕容令说的话,再难安坐。捱到天色暗淡,城墙那边彻底平静下来,她决定再去一趟。一出巷口,转个弯沿街往北,就能到北城墙。那里攻势最猛,谢玄和阿裕他们也都守在北城墙。
远处,不断有士兵被抬下城墙,被抬往城南。那里有块空地被辟出来烧尸体。叶夕走在路上,见那些士兵遗体皆全身血污,或中箭,或中刀。走过几个士兵身旁时,借着微薄天光,她睹见一个被抬的士兵有些眼熟。
是在伤兵营问过话的少年。
他上午还满腔豪气,到傍晚,胸膛便再无呼吸。少年胸前后背被划了数不清的伤口,血迹渗透战袍,已然干涸。抬他的士兵还拿着一杆长枪,叶夕认出那是少年的长枪,只是枪头已断。
“哎啊!”抬尸体的士兵一时没抬稳,手中一滑,忙躬身抬膝,才将将稳住。
另一个士兵抱怨道:“把那杆枪扔了吧,枪头都断了。你抬人又拿枪,不好走吧。”
对方却没放手,“他最宝贝这杆长枪,就一起烧了吧。”
“唉!你说枪头怎么偏偏在关键时候断了!要不是枪头断了,他就能拦住秦兵的刀,就不会接着中那么多刀……天意真是作弄人……”士兵愤愤说着,再说不下去。
“罢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叶夕怔怔看他们越走越远,直到再听不见说话声。她转身继续走着,身旁陆续走过抬尸体的士兵们。
他们拿起长枪,用血肉筑城。
他们也是普普通通的兄弟、儿子、丈夫。甘愿搏命,是为了保护家人,让他们安稳生活。
如果能造更多守城械,让士兵们不要肉身相搏就好了……
如果武器更坚固……就算肉身相搏,也能多一条命活下来就好了……
叶夕的脊背游过阵阵战栗。
其实,其实……有办法的。
如果所有的铁,都换成钢。
叶夕闭眸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再次迈步前行。
来到城墙下,她远远看见谢玄和刘裕站在墙下,似乎正避开别人在争论什么。
刘裕拍着胸脯,“我去!让我去!”
“让我想想。”谢玄转身,飞速说道。
“还想什么!哪有比我还合适的人!”刘裕又跨步到谢玄面前。
“要去哪?”
他们背后响起叶夕的声音。
刘裕一愣,回头呵呵一笑,“去做个任务。”
谢玄早就在看她,开口问道:“怎么过来了?”
叶夕抿唇说道:“兄长想起一个法子。”她随即说起慕容令关于城东的猜想。
话刚说完,对面两人对视一眼。谢玄点头,“确实如他所说,秦军在城东的围兵数量远不如其他方向。”
叶夕眼里一亮,“那就有机会联络江州了!”
谢玄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我们已商量过,派人乘夜先骑出城,引走设伏的秦兵,让真正的送信兵直奔沔水。”
他果然也想到了这条路,还想到了更好的出城策略。叶夕忽然意识到,“那、那当诱饵的士兵岂不是……有去无回……”
“是死士。”谢玄深吸一口气,“已有士兵自愿报名。”
叶夕一时没说话。片刻后,她忽然一激灵,“阿裕!你方才说的任务,就是这个?”
刘裕支支吾吾了两句,干脆承认道:“是!我想去送信!我跑得快,水性好,又机灵,当然是合适人选!我自愿报名了!”
“可是……”叶夕咽下后话。他们都明白,就算有人引走秦兵,也不能十成十保证送信兵的安全。这只是一个希望,一个机会,所有人都得搏命一试,才能知道能不能成功。
可她没理由劝阻阿裕,凭什么冒死求生的任务只能别人做,不能让亲友做呢?叶夕嘴唇翕动,终是说道:“何时出城?你若决意要去,我想去送送你。”
刘裕看了眼谢玄,见他没反对,便说道:“今夜寅时,东城门。”
“好。”叶夕艰难答道。
“入夜了,我送你回去。”谢玄对叶夕说罢,又对刘裕说:“你去跟其他人集合,等我过来。”
“喏!”刘裕立正站好,转身跨步奔回北城墙。
叶夕垂头抱臂,缓缓迈步,心里闷闷的。
谢玄走在她身边,忽然说道:“他还不到十四岁。”
“却在保护更多比他大的人。”叶夕捂住脸。
“他比我想象中,更早地成为大人了。”谢玄声音低沉,说不清是怅然,还是赞许。
两人一路沉默走回院门口。
“我走了。”谢玄一如往常,说完便转身离开。
“谢玄!”叶夕忽然开口。
谢玄脚步一顿。
叶夕捏着手问道:“你受伤了吗?”
谢玄悄然将右手收进衣袖,偏头答道:“没有。”
“我方才就看到了,你右手掌包扎起来了。”
“小伤而已。”
“下次小心些。”
谢玄眼梢盈出浅浅笑意,声音倏尔温柔,“好。”
见他背影消失在巷口,叶夕才转身。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玉婵推着慕容令的轮椅停在院里。
“怎样?”慕容令直接问道。看来他真的很想知道城东情形。
叶夕点头,“跟你猜的一样。他们已经准备好出城了。”
慕容令满意笑起来,“很好。”
“天色已晚,兄长去休息吧。”
“嗯。”
叶夕失神地走向屋里。
玉婵默然推着慕容令走向他的宅院。刚走了几步,慕容令忽然说道:“玉婵。”
“郎君有何吩咐?”
“你愿不愿陪我?”他的声音未带笑意,问得淡然而恳切。
玉婵推轮椅的手忽然一紧,“我愿意。”
数着滴漏和月亮的位置,叶夕枯坐到后半夜。见时辰快到了,她握紧一直拿在手里的匕首,悄然推门出去。
出门往右,借着月光,叶夕一手扶腰,一手握着匕首,匆匆来到东城门下。
那里站着十来个人。除了谢玄和一名中年将领,其他人皆身着黑衣,头包黑巾,五人牵马,三人背信囊。
叶夕扫过每个人,在背信囊的人里寻到刘裕。她疾步走去,“阿裕!”
“叶阿姊。”刘裕转头,惊喜应道。
叶夕径直把匕首塞进刘裕手里,“拿好,用来防身。”
“这……”刘裕知道它神锋无比,也知道这是叶夕父亲的遗物,他往外推道:“它对你太珍贵了,我不能拿。”
叶夕硬是死死塞在他手里,“那你就活着回来把它还给我!”
刘裕的手一僵,他顿了顿,咬牙拿过,“好!我一定回来还你!”
“准备出发吧。”旁边的将领抬头看了看月亮,“快寅时了,正是秦兵最疲惫的时候。”
“稍等!”
众人背后响起一道男声。他们纷纷回头。
玉婵推着慕容令,两人皆身着黑衣,不知何时来到这里。
将领蹙眉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谢玄冷冷盯着慕容令,随即警惕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后并未跟着人,一个护卫都没有。
慕容令抬手指着叶夕,“我是她兄长。抱歉,我跟着她来的。”
叶夕不禁讶异,“你们来做什么?”
“我愿当死士,引开秦兵。”慕容令说。
叶夕惊骇万分,谢玄亦十分惊讶。
将领狐疑打量慕容令和他的轮椅,“你?”
慕容令双手摸上轮椅扶手,猛地一撑,艰难站起身。他缓缓迈步,推开玉婵的手,慢慢走向城门前的马,“之前跌伤腿,走路会疼,故而常坐轮椅。但忍耐一下,不碍骑马,反正就是一里路罢了。我过去极擅骑术,你们大可放心,不会误事。”他转而望向叶夕,眨了眨眼,“妹妹可以作证。”
叶夕震惊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玉婵扫视一圈,沉声说道:“我与他一起,可以换下两个士兵。他们还能继续守城,莫要徒然送命。”
“这……”将领有点动摇,看向谢玄。
叶夕疾步走向玉婵,抓住她的手,难以置信,“你们怎会……”
玉婵微微一笑,拍了拍叶夕的手背,“不要紧。”
谢玄瞧着慕容令,神色复杂,“你不去钱塘?”
“不想去。”慕容令眉目飞扬。
“随你。”谢玄不再多话。
将领目光渐露赞许,“仁兄心志令我佩服。请教仁兄姓名?”
慕容令扶住马鞍,抬脚踩镫,轻轻皱眉忍痛,轻巧翻上马背,对将领笑道:“叶朝,朝阳的朝。”
刘裕在一旁看着,恍然道:“原来叶朝就是你啊!”
慕容令“嗯哼”了一声。
玉婵亦上前翻身骑马。将领扫视剩下众人,走向街旁树木,折下几根树枝,“抽签决定剩下的三个人吧。”
他们很快抽完。大家骑马,整装待发。慕容令还从城墙上摸了泥灰,抹在脸上。
谢玄站在他们面前,深深执礼作揖,“多谢。”
士兵们纷纷作揖回礼,“谢太守,罗将军,城里交给你们了。”
东城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隙。骑手们鱼贯而出。
“兄长,玉婵。”叶夕踉跄几步,跟在后面。
玉婵回头嫣然一笑,“保重啊。”
慕容令提起缰绳,扬了扬手。
他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城门后的黑暗里。
原来……他从没放弃过求死之心。原来,追问出城之计,是他求死的筹谋,亦是他选择的方式。
城门再次关紧。城里静默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遥遥传来尖锐哨声,似有马蹄疾驰。
城门再次悄然打开一缝。轮到刘裕等三人,闪身从缝中挤出。
很快,城门再次合拢,外面一片静寂。
其余将士朝谢玄恭敬一礼,列队散开。
叶夕站在原地,拼命忍住心中满溢的伤感。谢玄走到她身旁,“走吧。”
她抓紧他的衣袖,断续说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上城墙看一眼……看看外面情形……”
“不可……”
“就看一眼……”叶夕抓得更紧了,不挪一步。
谢玄默然想了片刻,吁了口气,“天亮时即刻回去。”
城墙外的旷野一片漆黑。夜色最浓的时候,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叶夕扶着墙垛,只觉时间分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喷出一抹曦光,破开黑暗,将沔水东侧的山峦勾出弧线。朦胧天光下,旷野逐渐清晰。从城墙射程外到河滩上,稀稀拉拉分布着秦兵营地。远处河边,赫然倒着骑手和马。分不清谁是谁,他们上半身插满箭矢,身下淌开血迹,被水流不断冲走。刘裕那三人,则不见踪影。
叶夕浑身僵直,颤声数起人数,“一……二、三……四……五……”
朝阳很快升起,光芒撒向大地。围绕那些骑手的水流映着晨曦,波光粼粼,流淌远去,奔向大江。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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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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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