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世之人居住之地实在有些太过偏僻,甚至这个地方被认为为无人区都不为过吧。白殇在离开的路上无聊闲逛时,看着路上的一片荒芜,不禁发出感叹。
白殇心中虽是这般感叹,但走不了多久就往后看看。他走得太远了,连紫暮所精心经营的农田的轮廓都未能见到一分。心中下了这番决定,白殇也只能去信任紫暮会善待自己的魔修同伴。
白殇回头看向前方时,正一人侧躺在荒芜之中,挥了挥手,随后就仰面躺着。白殇定睛一看,懒成这样的家伙似乎也没必要确认。这人用他的懒给白殇留下了深刻印象。
“七星·破军?”白殇虽然清楚地记得这人的囧事,但是代号还是需要再三确定。
“是我。”破军依旧躺平,声音有气无力,游若细丝。
“你找我有事?”白殇深知这人绝不会没事的情况下,来找他的。他们曾经是忘年交,所以深知此人惰性极大,不愿离开自己的舒适区一步的人呢。如今出现在他面前不像是叙旧。
“你来这个地方太频繁了,上头让我找你聊聊。”破军说着说着,抬起手遮一下阳光。
“你们还关注着这地方?”白殇走到了破军前,挡住了阳光。
“他们很闲。”破军终于起身了,“换个地方聊聊。”
“去哪?”
“近点的就行。”破军开始伸懒腰,舒展自己的身体。
白殇也不管他,在前方领路。
“你怎么不带带我?”破军则在背后询问道。
“这需要带吗?你也不用带呀。”白殇回头,满脸写满了不解和疑惑。
“我想着轻松一点呀。”破军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委屈。
……
两人却走进了一个灯火酒绿的酒吧。白殇不知为啥走着走着,主导权就变了,成了破军在前领路,或许是因为白殇问路的次数有些太多了吧。
白殇在这一片显然并非十分熟悉,只是能找到紫暮所在之地而已。但紫暮所在之地可是荒郊野岭,这里却是这片最繁华的地带,不熟悉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破军在白殇问路时,一旁无奈且十分不耐烦的模样,随后直接拉着白殇走了。
在酒吧里,人声鼎沸,虽然还只是下午,但是这个酒吧生意却意外的不错。白殇听着驻唱乐队的歌声,品着小酒,不禁也要感叹道生活也是可以很悠闲的嘛。
破军则生无可恋地喝着可乐,无助地叹气道。作为一个懒人的共性,喜静,不喜闹。他十分讨厌酒吧的环境。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地方。但是我喜欢看到你这幅模样。”白殇则幸灾乐祸地看着破军。
“少幸灾乐祸了。我此时代表着朔夜与你进行交涉。 ”破军吸了口可乐之后,翻了个白眼给白殇。
“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
“你连续来到紫暮领地两次,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正在策划一起对紫暮一脉进行惨绝人寰的灭族行为。”破军语气依旧有气无力,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白殇此时还了个白眼给破军。
“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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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意思,他们只是觉得你来得太频繁了。”破军摊了摊手。
“你们家的死星管得也太宽了吧。”白殇则是一阵无语。
“朔夜的死星都是如此,习惯就好啦。现在我弄懂你的来意了,也警告你了。所以朔夜的事到此为止了。”破军说罢,又吸了一大口可乐。
“所以我能走了?”白殇喝了口酒,随着歌声打拍子,可不像是要离开的模样。
“不能。我把你带来,就是想聊聊,不然刚才就说完了。何必来此?”破军却意外地表现了热情。
“那你想聊聊?难得呀。”白殇认真地看了看破军,确认这真是记忆中熟悉的破军。
“你前些日子找人帮忙,咋没找我?”破军无视了白殇的吐槽,简单粗暴地切换了话题。
“你们七星都跟鬼似的,谁找得到?”白殇一听到破军的疑惑,气就不打一处来,说罢,拿起酒瓶就灌了口酒。
“不是有一个好找得很吗?这么多年了就没挪过窝,跟乌龟似的。”破军强行辩解道。
“你也说玉衡连动都不动,他会帮我找你?”
“说得也是。”破军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如此说道。
破军低头一看自己杯中的可乐量,发觉有些多了。破军举手招呼着,服务员。
“再来杯可乐。”
“切,真就滴酒不沾。”白殇吐槽道,他刚刚趁着破军抬头思考那会儿,掺了些他酒杯里的酒,显然被发现了。
“我喝可乐就行了。用不着酒。”
“酒吧里不喝酒,你真是独一个。”
“你以为我想在这,这个鬼地方是我的据点,烦死了。”
……
……
一个不大的饭馆,不少人都在望着一个方向,一个狼吞虎咽的白衣少年以及风卷残云般地席卷着桌上的菜肴。让人不禁感叹原来世上真有饿死鬼。
这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修行之后的李煜辉。白殇今日送龙宇前往远方的紫暮处修行,随后又和破军闲谈。这些李煜辉都不知道呀,他的三餐本来都是白殇送来的,他苦苦等候了一日,才意识到白殇把他忘了。
他才离开了白殇之墓,寻找附近的饭店。幸好李煜辉虽傻,但身上的口袋里总会带着些现金。不过他迷了路,事实证明没有白殇的结界,他也会迷路。李煜辉似乎天生方向感极差,分不清东南西北,空着肚子兜兜转转才找到了一家饭店。
饿极了的李煜辉才不会在意任何有关的吃相的问题。李煜辉正值长身体的青春期,更经一天劳累。他已经摸到了使用禁术的门槛,今日正是在反复尝试,消耗过多体力,导致了如此疲惫以及饥饿。
李煜辉吃完饭,付完账之后,则直接赶回白殇之墓,继续练习禁术。
……
李煜辉作为白殇传人,寻找白殇之墓时,会有指引。但是就算如此李煜辉还是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
当他再次看到白殇之墓时,赶紧把身上的树叶,泥土都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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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着禁术,他便就能直接走进禁术练习之所在。一切还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宛若从未有过人涂抹的画布。李煜辉进出多次,现在也不会在意这些。
上次留下的一些法阵依旧在,李煜辉抓紧继续刻画法阵。写着写着,他站起环顾四周的法阵符号,回忆曾经见过正确的法阵,确认自己的每个符号都在该在的位置。嘴里念叨着:“这要是聚能法阵,这该是转化的……”
法阵的符号,随着念叨,越画越多,极度复杂。若是整体俯视这个法阵,就像蚂蚁窝中蚂蚁随着不同的路线搬运着什么,蚂蚁是符号,而整个蚂蚁窝就是法阵。严密而有序,同时也眼花缭乱,其中法阵的强大威力和复杂性也尽在其中。
李煜辉详细检查过后,确认这次将是他第一次独自完整地画出了法阵。他可没时间高兴,继续下一步,将气息注入法阵,并将自己化作法阵的一部分。
禁术中最为关键的一步,自然也是李煜辉训练最多的步骤。只不过之前使用的法阵都并非是自己刻画的,可能也正是如此李煜辉还未成功发动过禁术。或许是这最后一步,李煜辉并未进行正确的步骤。
不过只有练习才能知道,自己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法阵随着李煜辉的呼吸而律动,闪烁着光芒。李煜辉确认进入了法阵。李煜辉闭上眼,专心控制自己的气息。旁观者则见不到李煜辉任何有效的动作,哪怕修者也不行。李煜辉的气息被法阵所掩盖,他现在与死物无二。
李煜辉睁眼,同时所有法阵都亮起了光芒。这个空间几乎都密布着法阵,一个又一个的交错。从地面蔓延至墙壁,向上攀移,在空中互相交错。由法阵组成了一个密闭空间,空间内阵阵电闪雷鸣,那些电闪雷鸣并非禁术的效果,而是李煜辉操作失误导致。
这个禁术失败了。
李煜辉不禁这样想到,法阵的能量倒涌入了他的身体。他双眼欲裂发红,身体不自主地出现了,腹中的饥饿感,四肢上的撕裂的疼痛感。李煜辉痛苦愈演愈烈,不禁发出了野兽的咆哮。同时,李煜辉身上显现了纯白色的战铠,充斥着恐怖的威圧感,战铠的每个部分上都有着精细的纹路,却自成一体,轻便而坚固的材质。
李煜辉的气场变了,如同经历了上百次战斗的血腥杀戮之气,撕裂着周围的每一样事务,哪怕只是空气。他右手一抬,法阵内的空间剧烈扭曲,雷电的形态都被扭曲而断裂。
此时,李煜辉另一只手抓住了右手。又是一声怒吼,法阵本身开始崩坏,扭曲的空间开始恢复原状。对抗着剧痛,李煜辉将法阵破坏,结束了禁术。
禁术的释放就近在眼前,李煜辉却终止了,他不想看到这禁术到底具有何种威力。因为他耳边又响起了那烦人的声响。哭声,以及哭声所掩盖的玻璃被摔碎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要阻断这禁术的释放。李煜辉似乎在释放的那一刻变了,他就像杀红了眼般,内心充斥着毁灭的冲动。这感觉对于李煜辉而言实在太过惊悚了,他不能继续。
虽然他想学习这个杀伤性的禁术来守护他人,但这禁术的威力实在超过了他的想象。而且似乎这禁术还伴随着副作用,他不敢继续了,他惧怕着。
医者仁心。
他不敢冒险失去身为医者之根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