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涂管事本人就有点武功,而且随身永远带着武士,怎么杀?吃东西和大家一道的,也没法下毒。”欧行煜托着胖脸苦恼道,要他杀涂管事,短暂的犹豫过后,就放开了,一个下人罢了,还是一个两次害他的下人。
这时,谢涵拍拍聂惊风我见犹怜的小脸,给人解开哑穴,“来来来——聂郎说说追杀咱们的人总共有多少,能力怎么样?”
聂惊风冷笑一声,闭上眼睛。
谢涵道:“我看你带我走,是和他们闹掰了罢,我也不问你们为什么闹掰,可你带我走总是有目的的。现在你是带不走我了,但你要是合作的话,说不得我心情好可以帮帮你。”
聂惊风恍若未闻。
“不说也行。”谢涵语气怪异道:“在朝阳夫人的引领下,会阳男妓馆可是在列国都有名的。”
聂惊风睁开眼睛,目光如狼似虎。
“这么看我做什么,罢了罢了,咱们共患难一场,我还是给你个好去处罢。听说过南疆么?”谢涵道:“南疆女多男少,平均七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那儿男人可是珍惜品种呢。你到那儿,就会被链子锁起来,不用吹风不用干活,吃最好的东西,用最好的器物,每天晚上还能足七次。啊呀呀——我会记得带你的绛姝妹妹来看望你的。”
聂惊风抖了下唇,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谢涵一愣,摸了一把他脉象,虽然他不会医术,但这真气杂乱的样子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呆了一呆,“你不会被我说到内伤罢?”
小胖子抱着膝盖,“聂大哥,你说的真的很可怕啊。那不是男人,是笼中鸟,是牲畜。”
聂惊风平复翻涌的气息,“我没什么要求,只要你把她给我,我们江湖不见。”
“她?”
聂惊风看着他,“你要带谁来看望我?”
谢涵一愣,“所以你反水家国,就是为了个女人?”
“我与燕国,全无恩义。何来反水?”聂惊风冷冷道。
这个么……谢涵很坦诚,“一个月后,她在会阳一座高山上,只要你能找到她,我就放你们双宿双栖。”
会阳高山并不多,一座座找过来也花不了几天。聂惊风不知他的险恶用心与言语陷阱,脸上露出笑容,罕见的柔软,下一瞬恢复常色,“按理说,追踪我们的人应该有很多,也应该很快才对。但他们比我想象中的来得晚,人数也少,应该是那儿出了什么意外。一路行来,我估算人数应该在一百,这一百人中,应该有至少十个是擅长追踪的。实力么,和外面三百个武士旗鼓相当罢。”
欧行煜原本装着壁画,这时吃惊,“一百个人和我三百武士旗鼓相当?”
“他们都是百里挑一,敢杀敢死的。”聂惊风不屑道:“与些押送货物的人自然不同。”在他看来,这三百人里,最多只有二十个称得上是武士罢。
不早说,看来他躲进欧家马车根本不安全,亏他以为高枕无忧。
谢涵几乎想翻个白眼,末了想到,“这也算你们那儿的精锐罢,培养起来也不容易罢。”
聂惊风:“你想想你们那儿这种人多不多不就好了。”
谢涵对欧行煜道:“我打算用这一百人去杀涂管事。”
欧行煜有些慌张,“那我这三百武士不也死光了?”
“所以咱们去做饵。”
“……!”害怕。
“没事,不是马上要到攒竹城了吗,里面的城令我认识。”
“聂大哥你好厉害。”
谢涵写了一封信,劳烦涂管事送去温留。
涂管事挑了挑眉,“聂壮士不是杞国人么?怎么送信去温留?”
谢涵浅淡笑,“家在筑宾,叔叔是一直在温留走商的,之前约了七月祭祖,如今会阳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了,得和叔叔说一声才是。管事走南闯北,手下人应该识得去温留的路罢。”
欧行煜忙在一边敲边鼓,涂管事摸了下胡子,“送信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保护少爷的人又少了一点,少爷要更小心才是。”
欧行煜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都听管事的好了罢。”
出去后,涂管事才不管君子不视人私,解开谢涵的信就看,哼了一声,“真是个大少爷,随便就给人用竹简。”竹简上,倒是和谢涵说的差不多,是和叔叔的话,落款“侄涵留”。
他让人送信出去,送信的五人出山坳后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却不想骂不过几句,就被抓了起来。
那百人队伍当初追着稻草人跑了一路后,才发觉被骗,连忙回医馆,把医馆翻个底朝天没找到人,开始一个个问这段时间有哪些人出去了,又往哪个方向,兵分几路一个个排查,最后在昨日跟上了这欧家车队。
这一整个车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没。
必须得确定再确定后,再考虑动手,而现在,拿到这卷家书,为首者掏出一竹简,对比一番,神情凝重,“一模一样的字迹,是温留君没错了。”至于书信内容怪怪的,据说这些人都有明暗两套文的。
身旁人犹豫,“可他们人太多了。”
“萍水相逢,我们就说只要那二人,他们应该不会死拼。”另一人道。
“可万一就死拼了呢?我刚问了,是救命恩人的关系。”
“那个管事和少爷好像不和。”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打算再跟踪一段时间看看,哪成想前方车队竟要入城。
这怎么行呢?
不只他们,涂管事也皱眉,“入城做什么?本来就耽搁行程了,往城池去一趟更拖慢了。”
欧行煜龇牙咧嘴,“不成不成,我脚疼得厉害,昨天遇险又扭着了。”
涂管事皱了下眉,他们身为欧家车队,配有一个医工属实了不得了,可偏偏这个医工今天中了暑气,上吐下泻,不省人事。
欧行煜嚷嚷起来,“管事,我也不想的,可腿实在疼得厉害,怕不是错位了,本少岂不是要瘸了?”他呜呜呜的。
这时谢涵道:“咱们整个车队就白医工一个,大家伙都指着他,白医工一直不醒,也很该去城中看看。”
周围武士听着有道理,也都开始劝起来。
涂管事没法子,看谢涵一眼,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个也给除了,点头道:“也好,也是该进些干粮了。”
“入内打点采买还要好些时间。少爷既然腿痛得厉害,马车就该行进得慢一些,小人先让人进去采买,找好医馆罢。”涂管事让大队人马带着货物先行。
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但,“打点只要十几人就好了罢。多留些人下来啊,本少害怕。”
涂管事也是给欧行煜临时起意搞得没法子,于是心生一计,干脆在城外一劳永逸。还多留些人,这些都是他的人手,一个都不想这样折损好吗?
“那管事总要陪本少罢?”
“少爷不要任性了。”涂管事语重心长,“小人要管理车队。”
“那我能忍得住痛,和管事一起走。”
涂管事:“……”他心一横,陪着欧行煜留了下来,反正对方这次死定了,让对方知道也无妨,那波人还指着他给尾款,不会东塔动手的。
在他留下,安排好一切,大队人马先行后,欧行煜又一次叫住了涂管事,并诚挚邀请对方上马车,上马车后收获谢涵点穴手一只。
涂管事心中大骇。
谢涵给聂惊风解了穴,也提早一天没给人灌药了。
所以涂管事就眼睁睁看着瘫子站了起来,对那什么聂涵道:“我替你给城门令送信,就恩怨两清。”
谢涵潇洒点头。
聂惊风掀开车帘,又回头深深看一眼谢涵,“你不怕我直接跑走?”
对方优点不少,守信算一个。谢涵摇头笑笑,“我相信聂兄。再说,我可是给聂兄为了这几天的饭和水呢,怎么着也得有点相濡以沫的感情罢。”
“……相濡以沫不是这么用的。”聂惊风垂下眼皮,“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可不。”谢涵点头,“否则你姝儿妹妹一个月后可不会出现在会阳了。”
聂惊风重重挂下车帘,“放心罢,你死不了。”
另一头,涂管事买的“凶”趴在山坳坳,从日中等到日落,打了个哈欠,“狗娘养的,不是说一个时辰后叫咱们吗?这都两个时辰了。”
“我都要晒成灰了,哥——管他呢,不就是杀那个少爷和他马车里一个小白脸吗?只剩二十几个了,咱们冲上去杀就是——”
“啊呀哥——他们怎么打回走了?”
“不好啦那小少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咱们钱要打鸡蛋了!”
队伍中,涂管事不在,欧行煜就称霸王了,硬要说自己丢了玉佩,死活要回去找,二十几个人拦不住他,找涂管事,涂管事据说不舒服,在少爷马车里歇息,僵着一张脸点头。
没法子,只能原路返回。
后面缀着正准备动手的燕军看直了眼,“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才这样想完,前方马蹄飞沙,一群大汉冲了出来,两方人马这就开打了。
此时,那二十几个武士心想,莫不是他们少爷知道前面有马贼,所以才后退,可惜他们退得太慢,咬牙牵来马匹,让欧行煜、涂管事、谢涵三人共乘一骑,“聂壮士应该是好功夫的,麻烦聂壮士了。请保全管事和少爷。”
“千万不要后退,前面就是城郭,许有一线生机,我等为少爷杀出一条生路!”
谢涵当仁不让,带着涂管事、欧行煜——飞快后退。
燕军眼睁睁看着记忆里的人冲过来——
惊喜来的太突然。
他们中有弓箭手,抬手就射,谢涵头一低,把自己缩在涂管事身后。
那边马贼任务可不是杀武士,而是杀欧行煜,见欧行煜要走,赶忙追赶。
于是两方人马成功会师?
不不不,谢涵对燕军大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他们要活捉我们!”
燕军一听还了得,以为是哪国来截胡的。
马贼一听还了得,原来是还有帮手,好你个涂扒皮,竟然不说清楚。
至于他们口中的涂扒皮,早就被谢涵当盾牌,射成了马蜂窝。谢涵弃了马匹和涂管事,趁乱带欧行煜飞爬上树,躲在茂密树冠里。
两方人马开始战斗,沙尘飞地,刀光剑影。
不多时,又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两方人马皆尽色变——梁军?!
本就是残兵败将,死伤大半,这下被一网打尽,零星逃脱几个跑入山林,不一会儿整片山坳都被梁军控制住了,将官抚须而笑,对聂惊风拱手道:“这批马贼在城外盘踞已久,据点易守难攻,多亏大人,才能这么容易解除下官心腹大患。”
聂惊风神色冷淡,抬头往树冠方向看,“你的大人在那里。”
谢涵背着欧行煜跳下树冠,“曾大人何须客气,都是为君上效命。本次欧家要打造一批重兵甲,押送货物不能有一丝一毫差池,岂知竟有马贼猖狂,还有他国不轨。”说着,他指着满地燕军尸体,“曾大人一定要好好调查,我怀疑这批人是他国细作潜入,妄图阻挠我大梁秋千大计。”
曾大人神情一凛。
等入了攒竹城,借居城主府后,欧行煜还是满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谢涵给沈澜之等人写好书信,借城令这条通道送回温留后,发现聂惊风还没走,挑了挑眉,“聂郎怎么了,舍不得谢某?”
聂惊风抱着红缨枪,拧着眉,“你鬼话连篇的样子,好像有点熟悉。”像谁呢?他抬头,盯着谢涵,“你在叫我一声聂郎。”
谢涵陡然心虚,哼了一声,“占谁便宜呢这是?滚滚滚——”
另一头,守城令发现除马贼外的一群人竟是燕人,老泪纵横,“当年燕国为齐围成,武公合军相救,现在武公一走,他们竟敢如此!先君啊——难怪您当初叫臣注意北燕动向——君上您果然料事如神——臣有负您所托啊——”
一个武公,一个先君,一个君上。谢涵看着他“扑通”一声跪下来样子,心道这怕是梁武公的狂热粉,才会在他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面前,失态如此。
等守城令收拾情绪站起来时,发现室内还有一人,顿觉赧然,便见那人垂着头,传来细碎的啜泣声。
守城令讶然,“大人怎么了?”
谢涵哽咽道:“曾大人一开口,我便经不住回忆君上、哦不、武公的音容笑貌。我原本不过是宫中洗马奴,是武公送我习文练武,若没有武公,我……天不假年啊,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余生换武公十年寿命……”
“大人性情中人。”守城令又被勾起当日初闻噩耗的悲痛欲绝,“哪怕用下官余生换武公一年寿命也可……”
二人抱头痛哭,哭罢一笑,竟成忘年交。
“武公从来慧眼识英,聂弟能被武公选中习文练武,必然小小年纪便展现出远超一般人的聪慧。英雄不问出处,不必妄自菲薄。”曾大人举杯,“大哥敬聂弟一杯。”
“都说攒竹偏远、穷山恶水,我却知道此地是要塞,非大有为之人不能掌控,武公对大哥期望很高啊。”谢涵举杯,“小弟敬曾大哥一杯。”
酒过半巡,谢涵突然欲言又止。
曾大人:“怎么了,聂弟?”
谢涵拧了拧眉,“我突然想到一点,觉得很奇怪,如果马贼和燕人是为了截货,为何要在大队人马入城后动手呢?”
曾大人恍然,“不错,难道说——”
谢涵,“怎么?”
“恐怕不是为了大人,就是为了欧少爷。”
谢涵:“我行踪保密。十有**是欧少爷。”
“那就是了。众所周知,欧家是我大梁武库,怕是想掳劫了欧少爷威胁欧家山庄。”
曾大人再吃不下饭,风风火火下去刑讯马贼,虽然燕军都死了,马贼却还有几个——眼见大队人马到来,谢涵可谓是在树冠上疯狂补刀,致使原本比马贼强一线的燕军百人覆没。
谢涵高枕无忧回来,拍了下欧行煜,“放心罢,涂管事之死,曾大人很快能给个交代的。”武士们跟着涂管事这么多年,眼见着涂管事惨死,二人却安然无恙,不禁迁怒,为什么不救涂管事?
别说有救他,救了不可能身上插着这么多箭,这明显是在拿涂管事做挡箭牌啊!
第二日,曾大人就问出来了,“监守自盗!”
怀着对梁武公的崇高敬意,对梁国江山的无限热忱,他要求调查这三百武士,“肯定还有内线。欧少爷和这批货物都不能有失。”
骤然被检查,众武士吓了一跳,皆尽不满,一个个找上谢涵和欧行煜,“泥人还有三分火。少爷和这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聂大人害了管事还不够,还要害我们吗?”
这就是在武士中挑事的事精了,谢涵让欧行煜骂不还口,千万要做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他越这样,一开始畏惧主仆身份的武士们不禁也怨怼开口,最开始几个更当他好欺,还散布他“心虚”之言。
“是啊——怎么偏偏要这个时候进城?”
“怎么还非要往回跑?”
“该不会是故意害死管事的罢?”
“我们不能让管事白死!”
欧行煜死活憋住喉咙里的怒骂“反了你们”!
就在这样的仇恨气氛中,以及欧行煜险些憋死中,曾大人查出来了,还真有五个涂管事的心腹知道内情,另外马贼那儿有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一下子扔出惊天巨雷。
涂管事买马贼杀少爷。
大少爷让涂管事杀少爷!
大少爷要夺家产!
牵扯出欧行峰是意外之喜,谢涵毫不犹豫地扩大了欧行峰的恶行,成功令欧行煜悲伤,令众武士不敢置信世上有这样手足相残的事。
“你们都以为是我和欧少爷拿涂管事当挡箭牌。可你们不想想为什么涂管事一直龙马精神的,突然病了要待在我们马车内。”
“还有腿痛,少爷本来就金尊玉贵、娇生惯养的,要进城不难理解,可涂管事为什么偏偏要大队人马先进城呢?”
谢涵在武士群中发人深省,末了难过道:“本来早该说出来的,是欧少爷拦着不让我说,现在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了。
当初我带涂管事和少爷逃出时,哪里是不想回城,是涂管事不让我们走,还和我们扭打,才不慎叫人砍中的。之后,少爷不让,我却与涂管事非亲非故,他要杀我,难不成还不能让我当挡箭牌?
你们要报仇,找我便是,不用去找欧少爷!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虽然娇惯,却是讲义气的,真把你们当自己人,才纵得你们一个个敢和主人这样说话!才纵得涂管事敢买凶杀他!”
留下其余武士静默良久。
其中一个忽然道:“涂管事留下李二他们二十人,就是让他们送死的罢。”
欧行煜叹为观止,“聂大哥你真是神人啊。”他恨不得缩小一圈好去抱谢涵大腿做挂件。
谢涵倚在榻上,晃着长腿,“是他们太嫩了。”
太嫩的武士们在经历一夜三观重组后,第二日迎着朝阳再次踏上回去的征程。这次,他们从心中开始把欧行煜当主人。
聂小弟告别曾大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哥/聂弟他日再见。”
一路上,谢涵又教了欧行煜一些收服人心的小伎俩,车队一路关系越加融洽。
倒是聂惊风一路没走,此时,他忽然想到,“一个月后,阁下也到会阳了罢。”
谢涵歪头。
聂惊风:“欧家山庄正在一座高山上。”
“啊呀呀——”谢涵夸张道:“聂兄你终于聪明了一次,不错,我到了,绛姝才会出现呢。是不是很庆幸找曾大人救了我?”
“我本来就会救你。”聂惊风收回目光,“所以,我只要跟着你就可以了。”
“好呀好呀——”谢涵笑吟吟的,“人多才热闹。”
此时的谢涵还不知道,远在燕南齐北,燕齐战场如一阵飓风刮过。
青灵城有明千径坐镇,城守未必听话,霍无恤避开青灵,拎着聂敏,带一千卫士乔装改扮,去少海城求救,最后占据少海。又故技重施,占据通里。兵贵神速,可怜极泉城半点消息也没传出。
等明千径知道时,已经三面环敌,只剩五千人马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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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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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