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赶紧过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丽娜坐在餐桌前问道:“老大和老二没回来过吗?”
暖暖剥了第一只虾放到杨丽娜盘子里,说道:“妈,大哥和二哥回来过一次,三哥正常回来,四个也快放假了。”
“那就好,我得在群里面跟他们说一声,我好了。”
杨丽娜说着,脱掉手套,在QQ群里给大家打招呼。
她发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孩儿们,你们的麻麻记忆苏醒了,这段时间孩子们辛苦了,麻麻爱你们。
东东的封面是拿着一杆枪,穿着白色T恤,露出八块腹肌的精壮男人,网名叫白狼。
西西是一把钢刀,网名是苍狼。
这两人都没反应,俊南的是红色十字,他也没反应。
北北的是孙悟空,网名是齐天大圣。
北北先是放了一束烟花,然后是一个蛋糕。
齐天大圣:老杨同志,你可算苏醒了,最近功力有没有飞升?
杨丽娜:飞升你个头,一个电话都不打,你这个儿子白生了。
齐天大圣:冤枉啊,最近跟着导师接受了几个案子,跟南南了解了情况,知道母后大人您相安无事,儿臣这才没敢打扰,若是儿臣这般想,让母后大人您觉得是儿臣不关心您,那待儿臣归家时,为母后大人带份礼物可好?”
杨丽娜:等你回来再说。
紧接着,在群里发出去一张吃干锅虾,啃柠檬鸡爪的照片。
南南:母后大人,儿臣刚出手术室,给我也留一份。
杨丽娜:没了。
齐天大圣发过来一张爆笑图片,南南丢出来一张哭泣的小脸。
杨丽娜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人这一辈子啊,真的只有活在当下最好。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感谢老天让她恢复记忆,
感谢老天,还能让她再跟孩子们这样在群里肆无忌惮的聊天。
李景明进去厨房,出来的时候端着两碗彩色汤圆。
“吃吧,你们娘俩口味真是一模一样。”
暖暖:“谢谢爸爸。”
李景明端起杨丽娜的汤圆,吹了又吹送到杨丽娜嘴边。
暖暖:“爸爸偏心,我也要。”
李景明:“小孩子要多锻炼,自己吃。”
杨丽娜噗嗤笑了一声,她给暖暖喂了一颗。
柳叶秋这边,二十四小时过后,才取了监护器,她整张脸肿的很大,两天过了,她还是不能说话,手都动不了。
几天的时间,陈鹏看着沧桑了很多,老了五六岁的样子。
她现在吃也吃不下,输的是营养品。
周末的时候,陈胜男拿着鲜花去寺庙求福。
她向神明祈求,保佑自己妈妈快点好起来。
手术这天,柳叶秋连着两天没睡,她一直在等消息。
但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从寺庙回去,过了两天后,柳叶秋给陈鹏打电话,问自己妈妈的情况。
“爸,妈妈好点了没有?我想来看看她。”
陈鹏看了眼病床上的柳叶秋,柳叶秋吃力的想要抬手摆手,但是她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陈鹏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女儿来,她不想让女儿看到她糟糕的一面。
“胜男,你妈妈她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先别来,让你妈妈再休息几天吧。”
电话这边陈胜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爸,我去过医院了,我也听到大夫跟你们说的话,我知道妈妈是什么病。”
陈鹏瞳孔一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月前。
爸,就让我过来偷偷看妈妈一眼吧,我很想她。”
“好,到时候再说。”
挂掉电话后,陈鹏又给胜男发了条信息过去。
“过来了给我发信息,我出来我们说,等你妈睡着后,你进来病房看她。”
陈胜男回了个乖巧的笑脸。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这孩子怪怪的,现在看来,还真的是知道了。
唉,纸是包不住火的。
病床上的柳叶秋吱吱唔唔的,听起来很痛苦,陈鹏像哄孩子一样,趴在病床边帮柳叶秋擦口水。
几天的时间下来,她看着消瘦了很多。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
我没告诉她,她不知道的。”
柳叶秋想要说什么,但是话说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事的,张大夫说了,才刚做完手术,不会有事情的,等熬过这段时间,你就慢慢恢复了。”
刘叶秋点头,她的头很重很麻,没有半点知觉。
“好了乖,赶紧睡一会儿吧,不要多想,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柳叶秋点头,手术后,她一直嗜睡。
陈胜男来的时候,柳叶秋已经睡着了。
她给陈鹏发了信息之后,坐在病房门口,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等。
陈鹏看到信息,从病房里出来,看到陈胜男坐在楼道里,走过去道:“你来了,你妈睡着了,你要不要进去看她。”
“爸,妈妈会好起来的对吧。”
陈胜男看着自己老爸的光头,没有多问,但红了眼眶。
“你妈当然会好起来,进去看看她吧。”
陈胜男的双手紧紧抓在一起,她心跳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
陈胜男做了个深呼吸之后,起身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只见,柳叶秋面色蜡黄,整个脑袋和脸肿胀的很大,脑袋上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她闭着眼睛,呼吸很虚弱。
陈胜男捂嘴痛哭。
她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么大的磨难?
为什么?
陈胜男没有勇气看,那么温柔善良美丽的一个女人,被病痛折磨的一点人样都没有了,看着揪心。
她回头,靠在陈鹏肩膀上默默抽泣。
“嘘,去外面吧。
你妈不想你看见她最糟糕的一面,她一直以为你不知道,那就假装你不知道吧。
也不要问,回去后,照顾好弟弟,等我们回家。”
陈胜男早已经泣不成声,命运并没有放过这个努力生活的女人,让她被病魔摧残,痛苦的煎熬。
她从病房里出来,身体靠墙无力的滑落。
陈鹏轻轻合上门,说道:“你妈已经生病六年多了,以前你们还小,能瞒过去。
但是你们现在都长大了,怕是瞒不过去了。
这几年,她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