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者又带林晨穿过几个地方,这回林晨记下从进门到现在的返回路线,万一没人带路了,得自己走回去。转念想又不至于,梦蒂在等着自己,自己还得去找梦蒂。
一扇金色的门打开,左边墙上一排看不懂但也明白价值贵重的世界级名画,右边几个圆拱形的窗户,相对着入暮的山脉河流。
走到廊道尽头,是一扇紫檀色的木门。林晨敲了敲门。
“进来。”
是沉闷有力的声音,林晨推门而入。
一个西装男人坐在对窗的沙发上,有些萧索,有些威武。
房间不大,锈红的砖墙旁置有两面书墙,几张椅子和一个棕黑色木桌,木桌上有几本书、资料夹和一支黑色的笔,看样子应该是仿古的钢笔。
笔筒里甚至还有圆珠笔,羽毛笔,都是古董级别的东西了。
“你叫林晨?”
“对。”
“我有个女儿叫梦蒂,你是来娶她的?”
“不错。”
“说话算话?”
“算话。”
梦远山站起身来,遮住了窗户。
他转过身,并不是雄姿英发的样子,倒有几分剑眉星目的意思,有些严峻的脸色,露出微笑的神情。
“你自求多福。我叫梦远山。”
“梦大叔您好。”
“你好。我可以跟你透露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你现在紧张吗?”
“紧张。”
“你坐在书架旁的沙发上吧。”
林晨坐下,目光看向梦远山,心里有些忐忑。知道梦家这样一个集团势力,上流家族,任谁都会紧张吧。
见过梦蒂的母亲,眼前这位是她的父亲,果然有种人中龙凤的感觉,那梦蒂的爷爷岂不是飞龙在天?
赶紧止住自己的想法,林晨觉得心里应该多尊敬一些。
“我这人比较好相处,为了商业风雨几十年,失去和收获不少,到现在也算幸运,你看见我的萧索,不是你该看见的。”
“嗯。”
“我父亲是一个奇人,我虽然是他的儿子,却不是很了解他。有个特点就是,他也很好相处,你会知道的。”
“好。我觉得有些怪怪的。”
“怎么说?”
“说不上的奇怪。我想去见梦蒂。”
“那你跟我来吧。”背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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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第一次手无缚鸡之力,被人抓住脖领子,直接拉出了门外。
林晨握住了抓住他领子的手,他感觉到了敌意,却不敢用力。定睛一看,是之前在墨义大厦遇到过的保安。
“松开,你怎么待客的?”
“不好意思,我就这么待客的。我叫白小白。”
白小白一把把林晨推向一边,后者撞到墙角。
“你想打架,挑个地方。”林晨觉得对方特意来挑衅,之前的情分就不用还了。
“你打不过我。”
“我确实打不过你。”
林晨自嘲地笑了笑,从墨义大厦的一面,他就知道白小白的武力强悍,强悍得不着边际,也就是找不到形容词。
“你这人真的是无语。我少林外家练过的,武行里摸爬滚打十几年过来,桩功在身,你别犯浑,想跟我较劲。”
“那我夸你行不行?”
“这个免了,太腻味。我给梦家当保镖的。你想见梦净尘老爷子,得问问我的意见。”
“不是说不打吗?”
“你想不想见梦净尘?”
“那行吧。”
林晨一个冲拳过去,用尽了力气。
白小白接住拳头,反手一拧,林晨感觉骨折似的绞痛,踢腿攻向白小白的右腹。
似乎有些烦了,他顺手一推,林晨又撞向墙面。
高手发招,简单强悍,林晨率性所至,拳脚非常有力,跟这样专业的人相比却少了些灵活多变。
两人从门边打到走廊另一边,多是林晨吃亏,他的对招被轻易化解,格斗技巧显然有问题。
斗势渐狠,林晨挂了些彩,饶是如此,他仍挺直身体,左掌右拳,是十分自然的契合他本人习惯的打斗姿势。
“认真点,再来打过。”
林晨死死盯住白小白。
“放松点,你又输了。”
林晨有些泄气,他竟然一时想不到办法打倒面前这个人。
回忆之前的打斗经历,甚至自小以来,都是被欺负到头,他才反击别人的。
又或者面临危机,自救和救别人。他没有非常想攻击别人的欲望。
看着白小白的脸庞与身型,林晨仿佛看到他一路走来的背景与样子,看到少林寺门前起早贪黑的练武,武行里的刻苦练习和切磋。
他嘴上对梦家没有敬意,对梦家却是死忠。
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继续硬碰硬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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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站稳了身,整理好衣服,面向白小白,拟了个架势。
“准备好。”
白小白右脚向前迈进一大步,左脚随即向前拖进半步,也是一拳,看似只攻不防,实际有几个变化,事实上也是在墨义大厦的一面,他大概了解了林晨这个人,性格他不清楚,一身明显的武艺和打斗意识他却看穿了,这是一种痴迷武术的本能。
林晨侧身让开这拳,揪住白小白的衣服,膝盖顶了上去,顶向咽喉。
白小白眼神一凝,这不白费力气吗?他可不是一般人,被揪个衣服就能拉扯过来的。
林晨一用力,抓住了白小白的腹部血肉,白小白感觉到痛苦,而本来蓄势的一个左右穿梭的切掌转而切向林晨的脖子。
这是他本能的一招,林晨并非死敌,他可以调控力度,甚至知道打晕他需要多少的力气。
他可以不在乎腹部被抓开一大块血肉。
……
林晨沉息,想起之前在运动场上血洗各个体育项目的时候。那时他单纯靠超强的记忆力与学习能力,就把基本规则和技巧融会贯通,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只觉得一切在视野里变得缓慢,而他的身体变得轻盈,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力量,一股向前的力量。
那就像一个人在俯瞰原野,像在忙碌地修理机器,修建水坝,天光云影间,被拦住的不止洪水,还有一些草鱼,它们在激荡的水里游来游去,在水面上跳跃……
……
这招,就叫作拦鱼。
他一个后旋踢,踢飞了白小白,后者摔下了楼,砸在一张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白小白想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那一个后旋踢的发势他居然没看见,像是忽然就有的,这怎么可能。
坐起身,白小白仔细地回忆着,陷入了顿滞。几个侍者把他扶起来,他罔然地看向林晨。
“你利用我的杀气还是死意?”
“什么都没有,只是想打倒你。”
“行吧,你自己去找梦净尘老爷子吧。”
林晨拍了拍身,走下楼。
刚才的那招拦鱼是他突发奇想,也是他无师自通的感觉到了一个临界点。
灵感一瞬即灭,林晨心里有些失落,这让他感觉他的胸口更闷堵了些。
走到门外,远处有座草屋,像个斋堂。
城堡的灯光在小路上渐渐昏暗,薄亮的夜色把这座草屋照见。
草屋里有盏不明显的灯光,像是烛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