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偷了一坛父亲藏的梅花酿,今日中午咱们就喝它。”简玉绮摇着团扇看那简幺幺一本正经的给她和简忆玥画什么春日美人图。
“我让人在院子支个桌。”简忆玥正腌那四方山的尼姑差人送来的青果子。
“那可好了,我让人回去带两个下酒菜来,咱们今日就在大姐姐这吃。”简幺幺放下笔叫过鸥鹭来,“回去告诉倚翠姐姐让小厨房准备几个下酒的菜送过来,今日早晨四殿下送来的那个鹿肉也拿来。”
“早知道你那里有鹿肉,我就不和二哥去秦白楼买这蹄膀肉了。”简三一袭白色宽袍推门进来,简二提着个食盒跟在后面。
“祖父打你的板子好了?”简幺幺斜眼瞧他。
“小爷我神灵体魄,早好了!”说着简三飘到她身边,端着茶杯啧啧的评价她刚完工的画作,“这里下笔太重了、这边根本就没必要画,还有这里勾勒的太刻意了,唉~匠气太重、灵气不足啊!”
简幺幺听的满脑子火,咬牙切齿的去打他,简三抬脚就跑,简幺幺追在后面要讨打。
“三哥,怎么好些时日不见大哥了?”简玉绮问。
“跟着班大人和宋三在城外练新兵呢,近两个月应该不会回来了。”简三一边躲避简幺幺一边和简玉绮说话。
“二哥帮我抓住他。”
……
简国公府对外面的流言充耳不闻,对外只是说简忆玥病了回家养病,另一边确是在着手和宁国公府谈和离之事。大乾民风彪悍,女子二嫁并非奇事,再者瞧那宁长徽的样,也实在是不能共度一生的人。
宁国公府揽着面子不愿放人,简国公府干脆着人去把嫁妆抬了回来。几十大箱子成亲那日多风光,现在宁国公府就多肉疼,眼看两家就要撕破脸了,那远在云州的宁国公府老太君回来了,三下五除二将那小周氏发卖给了人牙子,两个小的也由奶母抱到了城外庄子上养着。
四月二十六那日,宁国公夫人带着世子夫人和长孙宁长徽又来了简家,简老太太自上次那一病就没在出过房门,这次也是,陆氏与三房的杨氏一起接待了他们。
“母亲,玥儿可在,先前都是我的错,现今家里都打发了,我特地来……”
正说着,外面人来禀,今晚公主带着大小姐和三小姐在太皇太后那留宿,让家里人不要等着吃晚饭了。
陆氏听了点点头,“幺幺呢?”
那小厮道,“传话的公公说郡主和四殿下去城外大营了,也不回来了。”
陆氏挥挥手让他下去,“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这下面的人也没个眼力见,知道我见客那,还冲这会儿来回话,宁家婶子你可莫要怪罪。”
宁老太太笑道,“这是哪里话,公主、娘娘的事都是大事,再说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见外。”
陆氏听了干笑不说话,简三太太杨氏斜眼一打量,冲宁国公府世子夫人周氏道,“怎么瞧着世子夫人自进门就哭丧着个脸,可是我们府里的茶不好吃?!”
宁老太太横她一眼,周氏赶紧赔笑道,“妹妹这是说的那里话,贵府的茶,怎么会不好吃呢。”
陆氏皮笑肉不笑,“能入口就好。”想起这个老毒妇逼着她玥儿喝那妾室茶,她心里就狠的痒痒。
“这倒是没想到,宁家嫂子一向眼眶高,咱们家这粗茶能入您的口可真是不易啊!”
周氏心里已是恼了,但见婆婆脸色不得已干干的笑了两声,“三弟妹这是说笑了?”
杨氏本就牙尖嘴利,抓住这个老巫婆的小辫子更是不愿意放手,“哪敢跟您说笑啊,您的‘贤惠’京城里谁人不知啊!”她重重咬了那贤惠二字,妩媚的柳叶眉轻挑,“像给媳妇儿手底下塞临盆妾室的事,整个京城也就你能做出来不是。”
那宁老太太想要张口替媳妇儿圆一下,就听杨氏又道,“世子夫人既然当初瞧不上我们府里,成婚前怎么不提,既然不提,完婚后又如何要这样打我们简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