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一响,参事殿门大开,朝臣们纷至沓来。
参事殿内,宋三见宁国公和宁淮安走来,点头致意,微微一笑。
宁国公揉了揉眼,只觉老眼昏花,“怎么?今日三殿下?”突然释放善意。
宁淮安也颇觉奇怪,难不成是要拉拢他们家的势力,他与太子两人关系也不错啊!
宋太子见此,嘴巴一勾,颇有些幸灾乐祸。果不其然,朝会一开始宋三就逮着宁国公府挑毛病。
兵部说练新兵。
宋三言:骑兵没练出来,战马品种不够优良,这是谁的错呢?兵部前尚书老宁国公!
户部说拨款给江州修河渠。
宋三说:半年前青州溃堤?户部侍郎尚书没给人钱。
户部尚书谁啊?宁国公!
市舶贸易今春比往年这个时节,少利几万两白银。
宋三道:宁国公识人不明举荐的人能力不行啊。
升道坊失火了。
宋三道:起因是宁国公夫人的姨家庶表妹的女儿夫婿家走水串了邻居家房子才烧起来的。
快八十的宁国公心里直突突,他们家一向安分守己,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要搞他们家啊?!
若说青州的事勉强算他的错,可他都不在兵部五六年了,怎么屎盆子还往自己头上扣啊!当年,他搞了啊,可不是近些年几次打仗下来都用的差不多了吗!还有那市舶司的长官不是皇上的意思吗?那夫人姨家庶出表妹的女儿夫婿又是哪门子的亲戚啊!
宁国公头大,承乾帝头也很大啊,儿子公报私仇,自己背锅还得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些除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早都翻篇了许久的陈芝麻烂谷子,现在倒腾也没多大意义啊!而且那宁老头一向胆子小啊,万一吓死了,自己这明君的名声哪找去!
承乾帝一个眼锋下来,宋太子赶紧给宋三使眼色差不离就行了吧,宋三眉梢一挑,动动嘴唇,“西北。”
宋太子奇怪的瞅着自家弟弟,这事昨日不就定了吗,再一看上面坐着的老父亲,哦!还没宣旨呢。
“父皇,西北一事……”
承乾帝瞧一眼和善的太子再敲一眼‘和善’的宋三,心里直叹气。
“西北一事朕与太子商议令逍王随军锻炼一二。众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意义。”你都说了是和太子商议的,谁还能有意义,再说了就三殿下刚刚那架势谁敢招惹!
“既如此那就传旨,皇三子宋君阔封西域长史,行西北监军一职,即日起去班扶风帐下报道。”
班扶风打量了眼皇三子,哎呦!对上眼了。瞧还挺和气,笑起来和风细雨一般。
宁国公瞧着头皮直发麻,求您可别笑了,老臣心慌啊!
朝会一散,宋太子邀宋三去打马球,宋三打个哈欠,道一声,“没空”
宋太子郁郁,看见后面宋二,“走,打马球去?”
宋二温声抱歉,婉转千回一大串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得喂鱼没空。
没法子,只得找太傅请教功课去了。
承乾帝也很郁闷,别人家的皇子整日里搞斗争搞党派,他家那群死孩子可怪好,一个个安稳的一点只想都没有,不是为了小姑娘就是为了糖果子,还有个整天养鱼的。
……
简幺幺醒来时已是晌午,掀开帷幔,鸥鹭正端着洗漱用的我东西站在床前等她。“倚翠她们呢?”
鸥鹭怯生生道,“倚翠姐姐在外间给小姐准备吃食。”
“嗯,把这些放到屏风后面,我一会儿再用,去把倚翠和红裳叫来。”
简幺幺轻声吩咐,她还在想昨夜里的事,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事实还是梦境。
倚翠和红裳拿了已经熏好的烟罗裙子过来,“小姐今日醒的迟了些,可是昨日没休息好?”
“许是睡得沉了些,你们昨夜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两人努力回忆了一番,并没察觉什么不妥,“未曾。”
简幺幺点头,任由倚翠伺候着穿衣洗漱。
“咦?这是什么?”红裳收拾床铺时发现了一件青灰色的小木棒。
“我看看?”简幺幺接过来看了一眼,原来真的过来撒酒疯了。
“瞧着像个鹰哨。”鸥鹭小声说。
“哦?你认识?”
“以前被卖到燕州时,主家是个养鹰的人家。”鸥鹭红着脸,怯生道。
红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的,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