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启铭将徐檀送回家后离开了,两人的关系虽然近了一步,但现在还是需要给对方留一些自己的空间,
徐檀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漱,肖何的电话便打来了,在点她倒是预料到的,刚才严启铭在,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肖何第一句便问:“你现在已经确定了吗?”
“嗯,算是确定了。”
“有些不负责任了。”
肖何说得很委婉,现在他一想到徐檀身旁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的蒋正南,便觉得很可惜。
“我也知道,我这样对蒋正南太不公平了。”
后她又接道:“但我真的不爱他,对他的感情和对你们是一样的,如果因为要给他的付出一个回报,然后接受他,我觉得更不公平。”
肖何叹了一口气:“也是这样。但和严启铭在一起,无异于和大家都站到了对立面,你能接受吗?”
“蒋正南和航毅肯定没办法再维持朋友关系了,算是种取舍吧。”
“徐檀,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这么讨厌这群人吗?”
肖何从来不与徐檀提自己以前的事情,最开始徐檀也有些好奇试探性地问了两次,但他都没有回答,徐檀也就不追问了,现在他自己提起,倒让人意外。
“为什么?”
肖何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以前在田州读书,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叫许文斌。高中有段时间他经常逃课出去玩,叫我我没去,我害怕被学校处罚。他玩疯了,高考也没去考。我倒是勉强上了个一般的大学。”
“他留在了田州,在网吧找了个工作,当时因为他没高考的事情我们闹了些矛盾,但后来我去大学上学的时候,他每个月发了工资,还总打些到我的卡里,怕我钱不够用。当时他说着自己有多能挣钱,打给我的都是零头,后来我才知道,他在网吧打工一个月才两千,他打一半给我,自己连房都租不起,晚上在网吧的前台那儿搭张躺椅就睡了。”
“我当时就是个混球,还生着他气,气他没好好学习一起上大学。”
徐檀听着肖何有些更咽的,惊愣了下,她从来没见过肖何有过这样的反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肖何接着说:“我第一个学期结束了没回来,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兼职攒钱,拿到工资我给他邮了份新年礼物,他喜欢的篮球明星的一套球服,他没时间去打球,那套衣服一直被他放在衣柜里,都不知道他试没试过,就出了意外。”
“他家里一表姐结婚,晚上让他去帮忙准备些东西,那晚从网吧下班,他应该是准备过马路到对面去打车,红绿灯是正常的在工作,他看着信号灯绿了就过马路,谁知道刚走到一半,就突然冲出来一辆车,刹车都没有踩,像是故意要撞上去一样。”
“还没等救护车来,就......”
说到这个地方,肖何实在忍不住了,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即使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现在想起来一样让他的心痛如刀绞。
“他死了,但该被惩罚的人,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