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和主子风弦一样,吃软饭......”
晚笙:“......”
宁王府出来的都是什么奇葩!
却见风霖将手伸进怀中,随即掏出一沓银票。
看上去,比风弦的三十万两还要厚一些。
“我也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明明今夜气温寒凉,可晚笙却是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格外的烫。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空气中各种难闻的气味混杂,令人作呕。
夜凌宸拿衣袖捂住口鼻,眉头微微皱起。
在死士的带领下,走到关押萧贺年的牢房面前。
经过两个月的折磨,萧贺年已经是奄奄一息。
蜷缩着身子躺在墙边,身上脏污遍布,同之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禁军统领,可谓是判若两人。
听到声音,萧贺年闭着的眼睛闪开一道缝隙,那一抹耀目的明黄色晃花了他的眼。
萧贺年挣扎着起身,跪坐着倚靠在墙角。
“属下参见陛下。”
声音虚弱无力,仿若蚊蝇。
哪怕夜凌宸如此待他,萧贺年却始终恭敬有加。
夜凌宸是他的主子,所以哪怕杀了他,他也毫无怨言。
看着这般狼狈的萧贺年,夜凌宸神情不改。
眉眼中隐隐闪过几分狠厉。
“你可知罪?”
萧贺年抬头,眸子里满是坚定,“属下无罪,若陛下执意觉得属下错了,那错就错在,没能早些弄死卿虞。”
说到卿虞,萧贺年强打起来几分精神。
对于暗杀卿虞一事,萧贺年从来都不觉得是错的。
他们既然杀了卿虞的爹娘,就不该再留着卿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夜凌宸脸色顿变,厉喝开口,“朕早就同你说过,谁也不能伤了卿虞。
你却阳奉阴违,几次三番暗杀于她,若不是那次隐杀阁大摇大摆杀入盛京,朕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萧贺年,你好大的胆子!”
萧贺年知道夜凌宸是真的怒了,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倔强开口,“陛下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夜凌宸一怔。
萧贺年继续说道,“哪怕陛下待那卿虞再好,可卿子衍夫妻因隐杀阁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陛下如今所为,皆是养虎为患!”
“住口!”
忠言终归逆耳。
卿子衍夫妇的死,是夜凌宸面前不可提及的隐晦。
好似这般,他便能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一样。
这些年来,夜凌宸不知多少次麻痹自己,无数次告诉自己虞浅的死和自己无关。
可如今,萧贺年却是再次提起。
心中压抑多年的暴戾和疯狂,再也压制不住。
“萧贺年,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萧贺年却是摇摇头,他面前之人,是大夜的帝王,掌一国生死。
而如今,自己逆了他的意,所以就算夜凌宸对他狠下杀手,他也一点不惊奇。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死一个萧贺年又算得了什么。
他只是遗憾,没能要了卿虞的命。
卿虞是卿子衍和虞浅的女儿,若是不死,必定是要翱翔九天的。
那个时候,她便成了夜凌宸最大的隐患。
还有宁执......
他不是怕死,他只是未完成的事情还有太多了。
“属下知道,陛下敢,可属下只是想让陛下想清楚,如今所为,究竟值不值得?
陛下,您这般优柔寡断,就不怕有损大夜江山社稷吗?”
哪怕夜凌宸已经处于盛怒之中,可有些话,他还要要说。
纵使代价,是自己的命。
萧贺年想以命为谏,让昏沉了这么多年的夜凌宸彻底清醒过来。
自从虞浅死了,夜凌宸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犹豫,优柔,再不复曾经的帝王意气。
直到卿虞的出现,夜凌宸愈发不像曾经的那个他。
当初他可以狠下心要了虞浅的命,如今对于卿虞,却是万般舍不得。
哪怕他知道,他今日的纵容都会成为日后卿虞刺向他的利刃,却也不舍得动卿虞分毫。
萧贺年知道,卿虞的那张脸,勾起了夜凌宸的全部愧疚。
虞浅,是他心头挚爱,求而不得,已成执念。
可他还是低估了虞浅在夜凌宸心中的地位。
越是得不到,才越想要拼命的去珍惜。
“闭嘴!
如果不是你一次次暴露身份,将隐杀阁置于卿虞面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确然,如果不是隐杀阁的贸然出手,卿虞一时间还不会查到这么多。
可以卿虞的能力,查出幕后黑手不过是早晚的事。
萧贺年,只是把时间提前了罢了。
而萧贺年也知道,这一切夜凌宸都明白,只是他不愿意接受。
不愿意接受同虞浅那般相像的卿虞同自己为敌,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任凭萧贺年用尽浑身解数,也叫不醒一个始终装睡的夜凌宸。
心头多了几分酸涩,萧贺年笑的寒凉,“陛下说的没错,可事到如今,隐杀阁已经暴露,属下不知,陛下还能如何收场?”
萧贺年在逼迫夜凌宸。
他早就有所预料,如今的卿虞已经成势,身后又有蛊宗作为后盾,所以哪怕隐杀阁也不一定能够得手。
因此,他将隐杀阁暴露,只为将夜凌宸逼到绝境。
只要这样,他才能绝了夜凌宸护着卿虞的心思。
若是卿虞的刀架在夜凌宸的脖子上,夜凌宸还能将卿虞视作珍宝,那他萧贺年无话可说。
可以说,为了护住夜凌宸的江山,萧贺年从一开始就在筹谋。
他这一生,只为一主,哪怕不择手段。
因为他清楚,夜凌宸登上帝位是如何的不易,守住脚下的江山又是如何的艰难。
所以他不可能让一个卿虞,毁了这一切。
夜凌宸却是冷冷一笑,“萧贺年,你太小瞧朕了。
你真以为,就凭你,也配将朕玩弄在股掌之中吗?”
萧贺年一怔,夜凌宸这话,是什么意思?
却听夜凌宸继续开口,“你以为,朕不杀你是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吗?
你错了!
朕之所以留下你的这条命,无非是让你发挥最后的价值。
你是隐杀阁的阁主贺霄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可隐杀阁背后的主子却不一定非要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