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英举目瞧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消瘦,面如干果,手中的长刀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怎么也来了?”
“师父,他是谁呀?”
“他就是落叶刀古羽。”
“他就是古羽,他也是来找寒星月的吗?”
“我认为他也是为寒星月而来!丽儿,也许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可我不希望寒星月来。”
“为什么?”
“我不想他死。”
“虽然这些人都是一流杀手,他们未必杀得了寒星月。”
“听师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丽儿,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萧绮丽腼腆一笑,道:“师父,我哪有呀,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英雄应该好好活着。”
皇甫英又看着古羽,只见他走到川西二鬼的面前,说了几句话,三人便一道出去了,没过片刻只瞧见古羽一个人走了进来,雪白的刀锋染上了血迹。
“师父,你看就他一个人回来了,川西二鬼呢?”
“川西二鬼这次可真的变成鬼了。”
“他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为了独吞十万两白银。”
只见古羽走到塞外三魔面前说了几句说,四人一道出了客栈。
“我们出去看看好不好?”
“我们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为什么呀,师父。”
“我们如果出去,他会认为我们也是杀手,他会杀了我们。”
“这个古羽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萧绮丽的话音刚落,只见古羽已经回到客栈,他刀锋上的血迹很多了。但见古羽来到江南四杰的身旁,古羽依然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五人一道离开了客栈,没过多久,只有古羽一人回到客栈,他已经收刀入鞘,在一处空位置坐了下来,叫了酒菜,兀自喝酒吃菜,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师父,您看他的样子很淡定,完全看不出他是刚刚杀了人。”
“能在转眼间杀了川西二鬼,又杀了塞外三魔,还杀了江南四杰,这个古羽果然不是一般人。”
“师父,您觉得凭古羽的武功能杀得了寒星月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古羽的刀法如此厉害,如果遇上寒星月,寒星月也未必能在他刀下活命。”
“您不是说寒星月是天下第一刀吗,既然是天下第一刀,那古羽定然不是他的敌手。”
“你倒是对寒星月挺有信心。”
“那当然,我觉得凡事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这样才会快乐呀。”
“我真想亲眼看一看寒星月与他决斗的场面,我想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我也想见识一下,只是不知道寒星月到底会不会来到这客栈?”
皇甫英话音刚落,忽闻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外传来,道:“又有人来了。”
两人举目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萧绮丽问道:“他是谁?”
皇甫英道:“寒···星···月。”
萧绮丽激动得站了起来,道:“您是说他就是寒星月。”
皇甫英肯定地的说道:“没错,他就是寒星月,我见过他的画像。”
萧绮丽仔细打量着寒星月,只见他穿一身黑色的衣裳,黑色的腰带,脚上是黑色的靴子,头戴一顶黑色的斗笠,斗笠中间露出发髻和头巾。
他额头宽阔,剑眉鹰目,神鹰般的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眼角有几条皱纹。
他的神情有些僵硬,给人的感觉很冷漠,就像西北的风雪一样。
他鼻梁高挺,婉如鹰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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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鬓斑白,显露出他是个饱经沧桑的人。
他满脸胡渣,颇有男子气概。
他腰间悬挂着一支玉箫,那玉箫上镌刻着一对鸳鸯,那对鸳鸯栩栩如生,精美极了,玉箫的末端挂着一个香囊,那香囊是蓝色 ,边角是黄色的,中间是用红色的线绣了一个大字“慧”。
他手里握着一把刀,一把看似普通的刀,只是刀鞘上镌刻着一轮弯月。
萧绮丽呆呆的望着寒星月,情不自禁的说道:“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果然是英气逼人!”
这时,见店小二迎了上去,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寒星月冷冷道:“两碗面。”,刚说完三个字,只见眼下出现一张空桌,左右一瞥,但见有四个人端着酒菜各自离开了,他们面色惊慌,脚步匆忙,他便坐了下来。
这一刻,大堂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全都同样的眼神---诧异!
静,寂若无人般的沉静!
没有人说一句话!
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古羽。
“寒星月,你来了。”
古羽来到他的身旁。
寒星月扭头瞧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没有说话。
古羽又道:“你的命是我的,所以在你来之前,我替你杀了川西二鬼,塞外三魔,以及江南四杰。”
寒星月并不理会。
古羽道:“我落叶刀的名号,想必你应该听过,你死在我的刀下,也不冤枉!”
寒星月转头瞧了瞧他手中的长刀,并未回话,只是眼露出凶光,狠狠的瞪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眼中显出血丝。眼珠犹如神鹰之目,令人瞧了,只觉恐惧,一种面临死亡的恐惧。
古羽吓得额头冒出冷汗,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寒星月刚转过头来,见店小二端着两碗热汽腾腾的面条放在桌上,然后便走了。寒星月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拿着筷子,他挑起几根面条,忽地想起慈父。
那是他五岁的时候,那一天是大年初一。
他坐在家里的木櫈上,看着父亲寒天壁端着一碗面条放在桌上,他瞧了半响也不愿吃一口,问道:“爹,我们家境殷实,为什么顿顿都是面条,连过年都是一样。”
寒天壁道:“这就是忆苦思甜,想我从小乞讨,现在好不容易才创下这份家业,我怎么能忘了当年沿街乞讨的日子,若不是对面街上那家面馆的李老板每日送给我一碗面,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所以我希望你将来长大以后不要忘恩更不要忘本,明白吗?”
寒星月道:“我记住了。”
回想起慈父的教诲,寒星月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他很快吃完了两碗面条,喝完了汤,放下几枚铜钱,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古羽面前,冷冷的说道:“外面请!”他说话向来简单,干脆。
古羽道:“好。”
两人一道出了客栈。
萧绮丽道:“师父,我也要去看一看。”她还没等皇甫英回话就跑了出去,皇甫英也急忙跑出了客栈,客栈里的人也先后跑到外面来看热闹,他们也想看看这场生死较量。
客栈外,雪花飘落,寒风阵阵。
古羽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风雪中一动不动。
寒星月站在古羽对面,两人相距数尺。
萧绮丽疾呼:“师父,您看,古羽出手了。”皇甫英盯睛瞧去,只见落叶刀在刹那间被抽出,刀锋将一片雪花分成两半,刀刃直取寒星月的咽喉。
这一刀快得离奇。
“不愧是落叶刀!”皇甫英赞道。
他的手一抖,一把长刀就化作千百刀光,又似万千落叶飘飞,这把刀竟像是飞射而来的无数箭矢,每一道刀光都扑向寒星月的要害。
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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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身子一转,无数箭矢般的刀光竟四下散开,他纵身一跃,凌空一翻,冷月刀倏地划出,只见一道刀光划过,就像天边的弯月,刀锋冷如寒风,刀快如雷电。
众人没有看清寒星月如何出刀的,只看见如月光般的刀光掠过,然后古羽就倒在雪地上,咽喉处多了一道血痕。
寒星月再次进入客栈,来到柜台前,放下几枚铜钱,道:“一间客房。”
掌柜收起铜钱,道:“小二,带客官去客房休息。”
店小二匆忙赶来,道:“客官,楼上请!”于是头前引路,寒星月跟着店小二进入甲字号房。
店小二指着房中的屏风说道:“客官,屏风后已经备好了热水,您可以洗一洗。”
寒星月点了点头。
店小二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出了房间。
寒星月将刀搁在桌上,饶过屏风,发现屏风后面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装了大半桶热水,热汽还不停地往上升,木桶上放着一块搓澡布,还有皂角,他脱掉衣裤鞋袜,安心地在木桶里洗澡,他拿起毛巾擦拭着胸膛,便回忆起幼时洗澡的情形,那时的他也才三岁,母亲总是温柔地给他擦拭身体,他站在桶里总是不安分,又哭又闹,他总是不愿意洗澡,他还往母亲身上泼水,母亲从来都是一脸笑容,也没有生气,还亲自给他穿好干净的衣裳,然后他便跑出去了,没过多久,他便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还哭哭啼啼地跑到母亲身边告状,他哭道:“隔壁的小伙伴老是欺负我,我怎么也打不过他们。”说完就坐在地上撒娇打滚,他心里想着,若是母亲不去替他讨回公道,他便不起来了,可母亲只是安慰了一番,并没有遵从他的心意,尽管他小时候很调皮捣蛋,母亲也从来没有责备过他,更没有打过他,总是耐心地听他诉苦,然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心里母亲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他很尊敬她,也很思念她,他总是为自己有一个好母亲而感到自豪。
寒星月连日赶路,身心俱疲,现在终于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他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洗澡,不知不觉得便睡着了,他的确太疲惫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躺在盛了热水的木桶里,他身心舒畅,往日的疲累都一扫而空。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自己的最爱,李岑慧。
他们相拥在月光下,他们彼此相望,含情脉脉,万般柔情。
身旁是一珠大榕树,榕树枝繁叶茂。
榕树旁边是一座茅草房,房里都是简单的家具,家里有三个小房间,两间卧室,一间厨房。
一间主卧是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一间次卧是两个小孩的天地,此时两个小孩相拥而睡。
房后有面一片地,地里种有青菜和其它瓜果。
房前搭着一个葡萄架,木架上的葡萄已经成熟了。
他们的生活很甜美,也很幸福。
这一点从李岑慧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来,他喜欢看她的笑脸,特别是她笑起来时,脸上的那对小酒窝,惹人爱恋,让人心醉。
甜蜜的梦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寒星月猛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问道:“什么人?”
门外那人道:“我是客栈的小二,有位客观托我送你一些干净的衣裳。”
寒星月道:“不需要。”
店小二道:“是一个姑娘让我送来的。”
寒星月道:“不···需···要。”
店小二道:“那我就还给她了。”
寒星月没有理会,兀自站起身来,穿好自己的衣裳,走到床上,躺了下去,他想继续做他的美梦,可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