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高延济已经有了武相?”一个老者道,“这不可能,前些日子我去看过,此子资质奇差,绝非练武之才。”
“师父,千真万确。”李小二道,“一打六,街上多少人都看到了?”
老者乃是天道门外门管事吴定南,他难以置信的道:“是我看走眼了?”
又摇摇头道:“不可能,我境界不高,但这点眼界还是有的。你细细将所发生的的事说来。”
听完李小二讲述,吴定南沉思片刻,道:“此子武相是真是假且不说,小二,你今日完全是被他玩弄与鼓掌之中。”
吴定南境界不高,不过一个外门管事,但其人确实个好师父。
任劳任怨,交到他手下的门徒都会细心教导,绝不放弃一个,否则李小二也不会进步的如此之快。
李小二猛然回过味来,半是委屈半是愤怒的道:“高延济好是狡猾,竟然算计我。”
“吃了亏就要记下,还要感谢人家,早些让你知晓江湖险恶。”吴定南道,“听你说这高延济是和一个乞丐学的功夫?”
“没错,就在双柳巷的河边上,很多人都看到过。”李小二道。
吴定南眯起眼睛,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世间绝无突然而生的天才,其中必有鬼。要么是有人替他洗筋伐髓,要么是有超级强者指点。”
李小二惊慌的道:“那乞丐是个高手?那三日之后的比试我岂不是很难赢下?”
吴定南训斥道:“进入天道门就要脱离世俗,不过是小恩小仇如此大惊小鬼的成何体统。”
李小二低头道:“我错了师父。”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安心的准备比试。”吴定南道,“去吧。”
“徒儿告退。”
人走后,吴定南道:“准备马,去白虎堂。”
一个老仆开门,道:“老爷,这么晚了去白虎堂有何事?”
“去砸场子。”吴定南冷笑道。
一般武林门派外门下四大机构,白虎堂、刑名堂、教武堂、押运司。
其中白虎堂是暴力机构,主要针对外来势力的渗透。
吴定南极其恼火,听着李小二讲述着乞丐分明是个强者。
如此高手潜伏与此,白虎堂竟然没有发现,也没有反应,简直是无能。
骑马直奔城中白虎堂所在,门口守卫认出来人,道:“吴执事,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吴定南骂道:“滚开。”
直接推开大门进去了,才下脚原本昏暗的庭院顿时灯火通明,几十名武士拔刀相向,更有弓手站在屋顶上拉弓挽箭。
教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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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武士大怒道:“放肆,不知道天道门姓什么了吗?”
创立天道门的家族姓吴,而吴定安正是当代嫡子之一。
一名守卫苦着脸道:“执事莫要为难我们,你要见堂主我去给你禀报。”
“不用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彪形大汉走出来,笑道:“吴执事,这么晚了上门有何贵干?”
吴定南冷笑道:“给你补救罪过来了。王原,你可要好好的感谢我。”
“喔?”王原眼神微凝道:“不知王某犯了什么罪过?”
“哼,你白虎堂的职责何在?”
“治一方骚乱,安一方稳定,御强敌与外,防范未然。”
吴定南冷笑道:“你还晓得,那我问你双柳巷河边乞丐是何人?”
王原道:“万隆深,煌水府万家镖局之子,宗师境界,废一手一脚,七年前来大梁府。明文记录申请庇护,有什么问题吗?”
吴定南喝道:“那你可知此人仅仅在一天内让一个天资奇差的小子有了武相?”
王原顿时凶相毕现,道:“不可能。此人我已查明,身份相貌全都一致。”
“白日大街上几百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吴定南冷笑道。
王原背脊发凉,喊来一人道:“白日可有发生不寻常之事?”
来人胆战心惊的跪倒在地,拿出文书念道:“是有一事,华安街上有一户买烧饼的人家,有一子名为高延济。资质平平,三个月前突然昏迷不醒。”
“两天后醒来,通晓文字识得诗书,有人传闻乃是神授。”
此人又看向吴定南,道:“吴执事听说前去查看,确定此人绝非练武之才。一个月前突然有昏睡,几日前醒来。”
“后与人斗赌,约定三日后比斗。白日前与吴执事徒弟李小二争吵,高延济一人对战六人胜。此人称言已有武相。”
王原一脚将此人踢飞出去,落地吐血昏迷。
“多谢吴执事上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王原恼怒的道。
吴定南笑意吟吟的道:“什么恩德,我不过是久未见到王堂主,半夜唐突上门罢了。”
“明白了,年末之时我自会表明立场。”
“那吴某就告辞了,还请王堂主今夜小心。”吴定南道。
“今晚之事谁都不要说出去。”人走后,王原浑身发抖,散发着死亡气息道:“着甲,前往双柳巷。”
一行人换上盔甲,骑马赶往双柳巷。
二百人分列两岸,手持火把,沿着河道细细寻找。
不多时就找到一艘破船,孤零零的停在水面。
“万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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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王原喝道。
黑乎乎的船头上坐起一人,道:“王堂主,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下船。”
万隆深摇摇晃晃下到岸上,满嘴的酒气,道:“何事?”
王原直视此人,还是原来那副德行,整日醉醺醺的,只是梳洗了一番,像个人似的。他道:“你可认识高延济?”
万隆深点点头道:“认识。我欠华安街上林老头一个人情,叫他功夫。”
“那你可瞧出异常来?”
“万某虽然残废,但一身功夫还在。这小子毫无资质,有人与他洗筋伐髓,打通任督二脉,有了武相。”
王原大怒道:“如此要事为何不报?你是想被驱逐?”
“阎王要我三更死,不会留我到五更。人不能与天斗,不能与地斗,只能与人斗。”万隆深一字一句的道,“王堂主可听过这两句话?”
王原稍愣一秒,随后冷汗直下。
洗筋伐髓可不是寻常强者能做到的,至少得是武尊境界之人。此等强者天下寥寥,又如此行事的,不是名门就是大派。
可这等强者暗中前来,天道门中高层竟毫无反应。要么是没有发现,要么是默许。
王原心中大恨,才知晓吴定南为何上门,是要祸水东引。
吴氏家族已经等不下去了,势要除去阻碍。
万隆深晃着酒瓶道,“王堂主这么晚来应该不是要找一个小子的麻烦,定是我招惹了是非,寻我的麻烦。可是如此?”
王原两眼一亮,顿时大怒道:“好你个万隆深,我收留你七年,安家费每次都是迟迟不到,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夺过酒瓶就往身上泼,身子就摇晃起来,抽出刀来,直指万隆深道:“快些出招,某家喝醉了,打完还要回去睡觉。”
白虎堂一众武士三观碎裂,围观酒鬼大战残废。
二人摇摇晃晃打的甚是激烈,好几次刀掉都在地上。
最终王原惨败,腰腹身中一刀。
“啊啊啊啊,竟然敢刺伤我?”王原大怒道,“给我打。”
末了又补充一句:“收起武器。”
武士们一拥而上,痛殴万隆深。
殴打一刻有余,万隆深喊道:“再打就死了。”
王原才喊叫道:“好痛啊,快送我回府。”
一行人狼狈而归。
王原刚坐稳,就有人禀告,先前被一脚踹出去的人死了。
他挥退手下,脸色阴沉,恨恨的道:“好你个吴定南,既然你们无情,就不要怪我无意了。且不要给我找到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