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紫檀木棍?”苏青雪她娘忍不住嘟囔着。
听说这种木材很珍贵,普通木头扔到水里浮着,这种木材扔到水里就会沉下去。
“是啊,娘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么神奇的棍子。”
苏青雪笑着说。
“可惜了。”
陈巧荷好奇地把棍子来回挥舞几下。
“可惜啥?”
“这个棍子木材太少了。若稍微多一点,就能做个大物件了。不过这么多也足够了。”苏青雪想来想去,说:“打成佛珠手串,可以打出很多串呢,这东西贵着呢,信佛的人也多,应该不愁销路。”
陈巧荷转念一想,惊喜地说:“那二两银子不是花的很值得?”
苏青雪说:“当然值得。我听那村长儿子嚷嚷说锄头太重太沉不好用,起码也有个一二百次了吧。
我也纳闷,一般锄头都是用普通的木材做的,很轻的,哪里会沉。后来您和爹用的时候,我就悄悄掂量着看了看,就发现木材果然是很珍贵。
不过这东西毕竟是村长他们家的,我也不好弄走。没想到他今天用锄头坑上咱们,这真是瞌睡偏遇上送枕头,巧了,也遂了我的心愿。”
听苏青雪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一家人都舒心了,静心茶也不想喝,太苦,改蜂蜜柠檬茶,喝的开开心心,几个点心一字排开,大家都饱饱吃了一顿。
第二天苏青雪又去苏二柱家看那个伤患。
这位大哥之前是略清醒一会儿,说了两句话就又晕厥过去,今天过去看他,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眼神也是一片清明。
但是脸色反倒比前几天更差了。
苏青雪最怕伤患情绪低沉,这样容易让淤血积压在心里,不利于病情好转。
她开玩笑说:“咋了,我报了个一百二十两的看病钱就把你愁成这样,我还给你优惠了呢。”
男人果然脸色微微好转:“优惠?”
“就是给你算便宜了。不让你吃亏!”
男人苦笑说:“我这条命是姑娘救的,为了几个诊金药钱就和姑娘闹不快活,我也不用当男人了。”
苏青雪笑嘻嘻说:“当不当男人这事儿不是你说了算,是你的身体说了算的。哪怕你不想当,也非得好好当的。
毕竟谁见过身高八尺的女人啊。”
男人被她说的微微一笑,微黑的肤色,眉目英挺俊朗,笑起来生机勃勃,很有苏青雪前世喜欢的一个明星的小狼狗气息。
不过说了两句话,他脸色又阴沉下来,苏青雪毕竟只是辅修了心理学,担心这人不是憋出了忧郁症吧?
她很不擅长看心理疾病,印象中那心情不好的人吃甜的会好一些。就帮他把身上药换了一遍,认认真真做了两道甜点给他。
一个是碧油油酸甜开胃的酸果凉糕,一个是夹心豆沙馒头。
苏二柱家的几个孩子早就闻到香味,一个个蹲在厨房等着吃好吃的。
苏青雪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小孩子。
总觉得小孩子大眼睛懵懂瞪着,跟小动物一样可爱,等豆沙馒头一出锅,就给几个孩子人手一个。
大家都用树叶托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吃到她特制的紫红色豆沙馅,各个都快活地喊起来:“好吃啊!”
“嗯,比娘做的好吃多了!”
他们的娘一看苏青雪给自己孩子吃的,心里很高兴,故意板着脸训孩子:“你们娘还在这儿呢,收敛一点啊!”
孩子们做着鬼脸跑掉了,她这才无可奈何地冲苏青雪笑。
“太闹了。”
苏青雪摇头说:“家里就要有这么多孩子才能热闹。”
两人聊了几句,她用个盘子把食物托着送给那病患吃。
伤患一开始还满脸没胃口的表情。
“孩子们喜欢吃,你就把东西都分给他们罢。我不想吃。”
“哦,你真的不想吃?”
苏青雪故意在他眼前掰开一个豆沙馒头,那馅儿散着香甜可口的味道,白生生的馒头本来就带着好面粉的清香,男人板着脸,肚子却咕噜噜叫了起来。
“听说你一早醒了就不吃东西,咋的,嫌弃咱们村里的食物不合大少爷胃口?”
男人怪不好意思的接过一个馒头,刚要吃一口,听到大少爷三个字,敏感地抬头看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
话说了一半又停下。
苏青雪一笑,说:“怎么知道你是大少爷?呵,这有啥难的?你这通身的气派,这么高的个子,谁家的小厮能长这样,主人家的猪肉和米面不花钱白来的吗?”
男人想了一想,知道她是猜测的。又微微笑了。
“这馒头真好吃,姑娘手艺真好!”
苏青雪撇嘴说:“是不是真心话,我用诊脉就能看出来的。”
男人半信半疑看她一眼,医术真这么神奇。
苏青雪捕捉到他的眼神,立刻拍着巴掌说:“我就说你瞎说吧。”
男人真正吃了一口,说:“我没瞎说,你这手艺,比京城的惜香楼的大师傅的菜还好吃。不当大夫能转行当个厨子!”
“……”苏青雪一脸无语:“这是夸奖吗,我就当是了,谢谢你了。”
他俩有说有笑吃完东西,等到治病的时候,男人的脸色再次暗沉下来。
“不用在费功夫了。我知道我的伤势,反正现在这样子肯定死不了,何必再劳烦姑娘辛苦。”
苏青雪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什么心事难解。
男人只是淡淡一笑,眼神沉沉地望着窗外打架的孩子,若是他的烦恼也不过是和自己兄弟打一架该多好。
司越泽一直挂怀苏青雪救的人到底是谁,若是身份不明,对方要是引来麻烦他们无法应对。
橙七清楚少爷心事,他是生怕有什么祸事会牵连到苏青雪姑娘,便使足了劲儿去找人打听消息。
没出两三天,还真是打听出了一个消息。
倒不是情报网络有多么发达敬业,而是这个事情闹的非常大。
暴风眼的中心人物,正是司越泽前段日子曾经忧心忡忡的那位宁将军。
宁将军不过是仗义执言,果然还是得罪了那位妖道云鹤道长,云鹤道长妖言惑众,非说宁将军的八字和皇上的不合,还牵强附会地跟皇上说:“是不是自从宁将军回了京城,您的身子就不太舒服。太医们几次给您诊治,也说病来的蹊跷。”
其实哪里蹊跷,太医们都知道,皇上这是长生不老方子吃太多了不消化。
不过他们哪里敢瞎说。
皇帝立刻点头说:“爱卿你说的是啊。朕该如何化解呢,把那宁将军给赶出去守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