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苏青雪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说:“您是苏家村的一村之长,我信您一定会秉公执法,处置鸡鸣狗盗之徒!”
苏念祖听得又是眉毛猛皱:“你事情都没说,就先说有人是贼?”
苏青雪就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听到苏平的钱袋子里居然有千叶果的叶子,村长脸上没啥,心里把这傻小子臭骂一顿,做什么都不成,吃狗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连偷个东西都带个幌子出来,将来他能干啥?
“这么个小破叶子就是证据?”苏念祖故意怀疑地走了两步,想从苏青雪的手里把叶子拿走,苏青雪立刻后退两步,冷笑说:“村长,咱们是男女授受不清,请您谅解。”
隔着门,外面立刻传来快活的笑声。
苏念祖嘴角抽了抽,把手收了回去,说:“你这丫头也是多心。”
“苏平刚才已经承认了,是您的侄子苏文学起的头,去我家药田偷了所有的东西,还把我家大黑给毒死了。”说到这里,蹲在脚边的大黄发出哀鸣声。
“若是您还不信,就请把您侄子叫出来,咱们来当面对质。”
苏青雪掷地有声的说。
苏念祖顿时迟疑了,这事情他知道,那天苏平来自个儿家说了一通,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和苏青雪扯上关系,心中隐隐也担心秦道婆说的那事情是真的。
若她真是邪鬼附体,自己何苦招惹她。
平日里躲得远远的才好,省的晦气。
想来是苏平不甘心,那天苏文学正好来家给苏念祖送鸡汤,正好两人碰上,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话,苏念祖估摸着就是说苏青雪药田的事情,他也懒得管。
“苏平说了这话?”苏念祖一脸怀疑,心里却又把苏平的老子娘统统骂了一遍,咋生出这么蠢笨的儿子?
“乡亲们都听到了,如果您不信,就把门打开,我请大家给我做个证。”
其实苏澈和陈巧荷还担心那些村民不敢给苏青雪作证,就听苏青雪追了一句:“在场乡亲很多,大家帮我说一句话的事情,对你们没啥损失,却帮了我的大忙,我一定做一桌好酒好菜犒劳大家!”
这苏平在苏家村一向是个不安分的人,大坏事没做过,小偷小摸的坏事真是没完没了,都是乡里乡亲,一个村子的,祖上都拉拉扯扯的有亲缘关系,村民也不好说啥。
再加上苏青雪做的吃的好吃,虽然只有刘大娘和木匠家尝过,可是这巧手的名声却传了出去。
一听说又好吃的,顿时好几个好事的人喊起来:“就是,苏青雪说的对,那苏平被吓得屁滚尿流跑了,还说是苏文学干的,咱们全听到了!”
苏念祖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苏青雪平静看着他,问:“既然如此,您还有啥话说,是不是要帮我主持公道了?”
说着,她带着狗步步逼近村长,说:“还是说,您觉得苏文学是个柔弱的男子,不能出来和我对质?”
苏念祖一咬牙,摆手说:“谁帮个忙,去我哥家把苏文学给喊出来。”
苏文学还在家后院子里浇水,愁眉苦脸看着已经死掉的几个苗,就听到门前一阵碰碰乱响。
他刚一露面,就被众人不由分说地拉着往村长家走。
“你们这是干啥啊?有毛病吗?”
等到了村长家,看到一脸怒气的苏青雪,顿时啥都明白了。
他一出现,大黄狗就冲着他一顿狂吠,甚至忍不住扑了上去,张开嘴就想咬他!
苏青雪知道,狗咬是咬了人,特别是把人给咬出大毛病,那肯定是会被打死的,立刻扑过去把狗给扒拉下来。
苏澈怕她控不住大黄,也过去帮忙。
两人把狗按住,苏青雪一脸愤怒看着苏文学:“是你下药毒死我家大黑的对吧?”
苏文学装无辜:“干我啥事儿啊。”
“是你下毒的,大黄都闻到你身上的味儿了!”
“你说闻到就闻到,你是狗?还是你能跟狗互通有无啊?”
苏青雪咬牙切齿说:“有些人,真是比不上狗,狗忠诚,人无耻!”
苏文学顿时翻脸:“你这臭丫头瞎说啥呢,你再说一句试试?”
苏澈站直身子,如同一座铁塔挡在苏文学面前,一言不发,足够把他吓着。
苏青雪绕着他身子走了一圈,突然捡起一根木棍托起他的手:“就是你把我家药给偷走了。”
苏文学一直娇生惯养的,很少干农活,他那双手上白白嫩嫩的,现在居然有很多红斑。
“你肯定是挖走我家药材的时候,不小心碰断了天竹的根。这种药材的根茎汁液有毒,不小心碰到了,轻则红肿,重则溃烂。”
村民们纷纷挤在门缝子前头看。
“真的啊,那手指头都红了。”
“我从他家喊他时,就闻到一身都是药味!”
苏青雪挺直腰杆,对村长说:“事实就是这样,如若不信,就请您和我们一起去苏文学家里,看看我家药苗是不是在他家里。”
苏念祖终于黑着脸:“文学,是不是?”
“大伯伯……”苏文学哪里被这么多人围着说过,一部分刚才苏文学进来跟着也进来了,另一些黑压压都挤在外面。
“你要是真一时糊涂,就赶紧把人家的药苗还了回去!”苏念祖一跺脚。
若苏文学不借梯子下来,这些村民为了一顿饭,真能冲到他家去搜罗。
苏文学只能说好。
几个人灰溜溜把药苗铲了回去,苏文学心里恨透了苏青雪,故意把那些药苗的根铲坏了无数,心想埋在土里谁看得到?
偏偏苏青雪是个心细的,把几株苗的根部土壤一拨开就看到好多都齐根断了,种回地里肯定会死,她真没想到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这伙人也能耍花招,刚刚她明说了,自个儿去把药苗铲回来,他们偏不肯,说什么苏文学家是苏文学家,外人不能随便进去。
苏文学的娘还插着腰说:“你这种灾星祸患,进了我家门,那是给我家添灾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