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里是九爷的地盘,维加兰卡没有人不知道九爷。
商领领被松绑后,立马扯下眼睛上的布条,但她的眼睛太久没有见光,甫一露出来,立马被刺痛,眼睛里全是生理泪水,她看不清少年的样子。
她摸到脚踝,扯下脚链中间的那颗蓝宝石:“给你的,报酬。”
她把蓝宝石扔在地上,没有回头,一瘸一拐地跑出了木屋。
岑肆捡起了蓝宝石,那是他第一次拥有那样昂贵的东西。
父亲回来后他撒了谎,说她是自己跑掉的,父亲差点打死他。他捡起一块石头,砸了父亲的头,趁他哀嚎的时候也跑了。。
等他再回去,木屋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父亲也不知所踪。他当了蓝宝石,拿着那笔钱逃去了西西戈尔,后来才知道,她那位很疼爱她的父亲被他父亲岑永青烧死在了木屋里。
“原来是你啊。”商领领像当年一样喊他,“小绑架犯。”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他早就独当一面,也就只有她,依旧能把他推进泥里。
他甚至连反驳她的话都说不出来。
“岑永青在哪?”商领领冷冷地看着他。
“不知道。”
亡命之徒当然是去逃命了。
“不知道?你们不是父子吗?”
人类的食物链可能是一个闭环,别人不敢看岑肆的眼睛,岑肆不敢看商领领的眼睛。
商领领拿起杯子,狠狠砸在画上,画框上的玻璃瞬间碎裂。
岑永青欠她爸爸一条命,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没办法对岑肆毫无怨恨。她不想犯错,不想去孤儿院盖章。
她警告岑肆:“你最好躲着我点。”
她走了,留地上一地玻璃碎片,油画上的裙子也被玻璃割破了。
岑肆久久地看着画。
“岑爷。”邵峰在门口,没敢进去。
岑肆问:“谁带她上来的?”
Lily出了一身冷汗:“对不起岑总,我以为您在顶楼开会。”
他走过去。
Lily汗毛都竖起来了:“对不起岑总——”
岑肆掐住她的脖子,手指修长,鼓动的肌肉上布着青筋:“我好不容易才跟她认识,被你搞砸了。”
她张嘴,是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岑……岑总。”
邵峰大喊:“岑爷!”
岑肆松手,将人推到地上:“都给我滚。”
他把门摔上,走到油画前,伸手抚摸画里她的裙摆。
翌日,杨家在葡萄庄园举办红酒品鉴会,傍晚时分,受邀参加的宾客陆陆续续都到了,皆是盛装出席,露天的庄园里处处弥漫酒香。
方家只来了方路明。
他跟杨清池在一旁闲聊,聊到了商领领,他问杨清池:“你表姐今天来不来?”
“不知道,应该不来吧。”杨清池心不在焉,在看别处。
瞧这望妻石。
方路明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别看了,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杨清池最近很烦躁,心堵:“她最近在躲我。”
这个她,只能是柴秋。
杨清池是个恋爱白痴,一窍不通,只能别别扭扭地问方路明:“这是为什么?”
方路明有点无语,怎么一个两个都把他当爱情顾问,他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好吧,不能看他经常跟女人耍,他都是耍着玩的,从不走心。
行吧。
他大发慈悲,指点一下:“这还不明显?她这是在拒绝你。”
杨清池整个人瞬间丧气了:“我有那么差吗?”
方路明觉得还行吧,怎么也是帝都第一建模脸。
“这你要去问柴秋。”
杨清池烦闷地踢着地上的草,拧着眉跟草较劲。他怎么问?自从那次不像表白的表白之后,柴秋就再没理过他。
大陈家来了陈尚清和陈知惠。
“野渡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陈知惠对陈尚清没什么好脸色,“你别再管他的事了。”
陈尚清冷哼了声:“我要是不管,大陈家就不会有陈野渡这个人。”
陈知惠没听懂,问是什么意思。
陈尚清举杯应酬去了,他今天主要是来谈酒店的红酒生意。
陆家一家都来了。
季攀夕的妻子林浓今天也出席了,林浓是老师,不怎么适应这种场合。
季攀夕把她安排在了人少的座位上:“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他把盘子放到林浓面前。
“我去见见几个生意上的朋友,马上就回来。”
她淡淡地嗯了声。
季攀夕刚走,陆常悠不悦地说了句:“别人的妻子都会陪着应酬,帮丈夫经营人脉。”
林浓家世很一般,性格又内向,不适合陆家。陆常悠很不喜欢她,季攀夕当初应该是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儿媳,一向听话的他背着家里领了证才把妻子带回家。
林浓没有动前面的甜点:“我不太懂这些。”
林浓的性子跟她的名字相反,对什么都淡淡然,长相也是,淡淡的,算不上绝色,顶多算清秀。
不知道季攀夕迷恋她什么,他只有在娶妻这件事上违抗过陆常悠。
陆常悠身穿旗袍,优雅地端坐着:“嫁过来都多久了,还不懂?”
该教的也都教了,林浓还是融入不了世家的圈子。
季寥寥在旁边添油加醋地吐槽,半点不给林浓这个嫂子面子:“真搞不懂哥带她来干嘛,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刚说到这里,季攀夕又回来了。
“林浓,你陪我吧。”
林浓反应平淡:“我不会喝酒。”
季攀夕温柔地把她牵到自己身边:“没事,你不用喝酒。”他转头对陆常悠说:“妈,我带她过去了。”
他把林浓带走了。
他还不是怕林浓留下来会被刁难,这点心思,季寥寥都看出来了:“妈,你看哥他,护他老婆护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