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召这次出国和以往不太一样,除了第一天报了平安,之后就一直通讯不上。
商领领用筷子戳着餐盘里的米饭。
左小云握着勺子在她眼前晃:“领领。”
她抬头:“嗯?”
“怎么心不在焉的?”
“在想事情。”
左小云打趣:“是想男朋友了吧。”
商领领只是笑笑,没否认。
业务厅的两个姑娘坐在他们后面一桌,边吃边聊。。
“肖敏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久也不来上班?”
“不知道。”
“你不是跟她玩得挺好的吗?”
“谁跟她玩得好了。”
最近关于肖敏的传闻很多,都是不太好听的,大家都在传她私生活乱。
左小云勾勾手指。
“告诉你个秘密。”
商领领很有默契地凑过去。
左小云掩着嘴,神秘兮兮地跟商领领咬耳朵:“肖敏被开除了,听我爸的意思是她品行不端正,惹到了上面的人。”
要是以前,商领领还要猜猜是谁,现在她敢肯定,是景召干的。
“还有赵荣舟,马上也要卷铺盖走人了,他爸被人举报受贿。”
殡仪馆隶属民政部门,赵荣舟是靠他爸的关系进来的。
“真是喜大普奔。”左小云胃口大好,把脆骨咬得嘎嘣响。
说曹操曹操到。
左小云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看什么看?”
赵荣舟正盯着商领领的头发。
她前阵子做了粉色挑染,因为这个,还有家属投诉她,说她打扮不够检点,不尊重死者,不过她不是正式员工,算外聘的技术人员,馆长没说她什么。
而且,也没有哪条规定不准女员工染发。
赵荣舟是没地儿撒气,纯找茬,冲着商领领的头发骂:“不三不四。”
我草!
左小云抄起餐盘就冲上去了。
商领领根本来不及拉,就看见左小云把餐盘直接扣在了赵荣舟的脸上,糊了他一脸饭菜。
赵荣舟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汤汁,盘子摔在地上,抬手就要打人,但脚刚往前迈,商领领“不小心”伸了下腿,他被绊了下,整个人往前摔。左小云眼明脚快,往旁边一闪,赵荣舟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贴地。
左小云笑得超大声。
等赵荣舟再爬起来,拉架的同事们已经赶过来了,他被几个男同事拉走,没碰到左小云一根手指。
这件事的最终处理结果是左小云被罚了半个月工资,以及写一封五千字的检讨书。为了表达歉意,商领领送了左小云一套有三十三个色号的口红,还请她吃了一顿大餐。
八点多商领领才回星悦豪庭,车停在负一楼,她关上车门,往电梯口走。
身后有脚步声,朝她靠近。
她回头,视角有点逆光,看得不是很清楚。脚步声很杂,不止一个人,他们从门口走进来,都身穿西装。
领头的那个人商领领认识。
眼角有疤,是王匪:“你好,商小姐。”
商领领有不好的预感:“有事吗?”
他带了四个人。
“不知道景召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提过。”
“那就不用自我介绍了。”王匪直说他的目的,“我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
脸上的有疤的男人看着总有点骇人,商领领倒不怕,她知道王匪是景召信任的人。
“去哪里?”
“维加兰卡。”
她开始不安:“去见景召?”
“嗯。”
她什么都没问:“我去拿一下证件。”
她拿了大一点的包,装了证件和一套衣服,凌晨一点,坐上了王匪的私人飞机,直飞维加兰卡。
到了维加兰卡的机场后,王匪带她转坐面包车,车玻璃不透光,外面是什么光景,她都看不到,她坐在后座的前面一排,后面坐着四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都不吱声,气氛紧绷。
“景召知不知道我过来?”
司机是个黑人。
王匪坐在副驾驶:“不知道。”
“所以是你的主张?”
“是。”
商领领隐隐猜到了。
面包车开了两个多小时,越到后面车身越摇晃,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一处雨林。
商领领认得这个地方,往前走有一条河,再往前是一片竹林。当年她从绑架犯手里逃出来,闯入过这里。
没等他们靠近,一群人就带着武器从竹林出来,各个都保持着战斗状态,见到是王匪,才收起武器。
王匪上前去交涉,他们用的是当地的语言,商领领听不懂。领头的那个男人眼神像毒蛇,盯人看的时候,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攻击性,他打量了商领领很久,抬手放行。
竹屋外面还有一波人,二十多个,各个身穿西装,把屋子围得严严实实。
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东方面孔的中年男人(崇柏)和一个绿色瞳孔的少年。少年左手打了石膏,走路脚也是拐的,应该是受了重伤,额头有一处伤口没包扎,结了痂,就那样裸露着。少年堵在门口,直接无视商领领,和王匪在争论什么。
两分钟过去了,商领领耐心用光。
她用通用的外语问:“我可以进去了吗?”她问的是这少年。
少年地位应该不低,脾气也不小。
他一口帝国话,很标准:“可以,但进去要搜身。”他的语气很不友好。
商领领双手举起来:“我是景召的未婚妻,你敢上手就过来搜。”
“有什么不敢。”
少年这就上前。
王匪拉住他,神色冷峻:“景一,别胡闹。”
少年甩开他的手,回头去看崇柏,崇柏却不作声,默认王匪的行为。
少年留下一句“胡闹的是你们”,就负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