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是不知道,当时夫人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奴婢见了都害怕得很,不过啊老夫人比夫人更厉害,直接一把揪起夫人的头发把她撞到了桌角上,当时夫人额头流的血都把脸给染红了,奴婢见着都吓坏了。”
秋水绘声绘色的说着,她当时就在门外候命,屋子里头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唐糖饶有兴味的听着,唐老夫人之前可时在村子里能够从村头骂到村尾的人,罗氏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最后老夫人拍板了,说要提翠屏为妾,要说翠屏也真是有两分能耐的,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要爬上大老爷的床,可都被大夫人给惩治了,在翠屏之前都没人能成功呢。”秋水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紧谄媚的望着唐糖。
那眼神直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唐糖从身上掏出五十两面额的银票给她,“虽然有银子你可以请大夫给你弟弟治病,但像那样的顽疾,不管砸多少钱进去都会打水漂。”
秋水接过银票的手一僵,不可置信的望着唐糖,“大小姐,奴婢……”
唐糖摆摆手,“你不必害怕,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我不会伤害你们兄妹二人的,正好我也会些医术,过几日得空了我去给你弟弟看看吧。”
秋水有些不确信唐糖话中的真假,她父母早逝,这世上就只剩下她跟弟弟两个血缘至亲了,可她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好,最近情况更是急转直下,在唐府当差是有些银子,但跟弟弟的药钱比起来却是杯水车薪。
她之前不是没有因此去求过罗氏,罗氏还生气的训了她一通,说他们的命都是奴才的贱命,即便是死了也是活该,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
这也是她决心给唐糖当耳目的原因,既然罗氏都不把她们当人看,那她又为什么要对她忠心耿耿!
所以但秋雨去试探她的时候,她就作出了暗示性的回应,若不然,弟弟就断药了。
“你放心,我现在还有需要你的时候,没必要去伤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秋水,你放心大小姐是不会伤害你弟弟的。”秋雨开口劝道,她为唐糖效命的时间不长,但对唐糖的脾性也有些了解,觉得唐糖绝不是会伤害无辜的的。
秋水想到之前大夫说的话,就算治下去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就咬咬牙答应了,“奴婢多谢大小姐。”
“你回去吧,出来太久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今后没事也不要再往这边跑,有什么事我会让秋雨或虎妞儿去找你的。”
“是,奴婢告退。”
秋水离开后,虎妞儿端着茶水进屋,
“大小姐,大夫人真让老爷抬了翠屏做妾吗?”
唐糖喝了口茶,“她不愿意也得愿意。”罗氏最是要脸,若是穿出她善妒或是忤逆婆母的名声,唐琪他们都会受到牵连,本来唐悦现在的名声就不好听了,罗氏肯定不能让这事再火山焦油。
“为妾者,最多算是半个主子,只要大夫人想得明白,今后她蹉跎翠屏的机会多的是。”秋雨轻声道,罗氏只要恢复理智,就会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是啊,罗氏也不傻,但心里这口气肯定是咽不下去的。”
“咽不下去还不得咽,难道她还能要了老夫人的命不成?”
唐糖突然轻笑出声,“她为什么不能呢?”
虎妞儿跟秋雨都愕然,难道大夫人真会那么大胆吗?
罗氏这次真的是被气晕过去了。
唐琪闻讯赶到的时候大夫刚给她包扎好伤口。
唐琪进屋,就看见罗氏吃红着双眼坐在床上怔怔出神。
到底是亲娘,唐琪看她这个样子也心疼,“娘,你没事吧?”
罗氏回神,眼底尽是狰狞的冷色,“这个死老太婆,我一定要,要了她的命!”
“娘,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即便把她纳了回来,那还不是任你蹉跎的,你何必因为这事跟父亲喝祖母制气?”唐琪觉得罗氏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一个奴才而已,以后找由头打发了就是,这么大动肝火反而显得罗氏善妒小气,传出去她的名声也会被带累了。
罗氏听着这话火气更大了,不过唐琪不知其中的关键自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生气,“罢了,你去看你大姐吧,娘没事。”
“娘想通了?”
罗氏冷笑一声,这辈子都不可能想得通的!
“娘都明白就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你回去吧。”
唐琪看她神色渐渐平静下里就点点头离开了。
她刚走,罗氏的脸就沉了下来,“这个死老太婆,我非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无花,你去,去给我准备……”
罗氏小声的对亲信丫鬟交代了一通。
丫鬟听罢点点头,“夫人您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唐坤林午时没敢回来,一直到下午下衙了才回到府上。
他刚一回府管家就跑了过来,“老爷,事情成了,夫人已经答应您纳翠屏为妾了。”
唐坤林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想到翠屏那柔软的神色身体由燥热起来。
“夫人呢?”
“夫人今天跟老夫人起了口角,不小心伤了额头,今天一直在院子里歇息。”
唐坤林点点头到了罗氏的屋外。
“见过老爷。”
唐坤林走进屋中,就看见面色苍白眼圈泛红的罗氏坐在床上。
见她这样子,唐坤林又有些心软,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当年她嫁给自己的时候他也是中意的。
“素儿。”罗素是罗氏的名。
闻声,罗氏幽怨的回头,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唐坤林赶紧上前把她抱住,“素儿,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你,我混账,不应该因为烦心公务借酒消愁,那丫鬟又刻意勾引,我一时之间没有把持住就……素儿,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母亲屋里让她把人送走,送的远远的,绝不让她到你跟前让你烦心!”
罗氏看他说的笃定,心底的火气稍稍消了些,“你能舍得?”
“舍得,怎么舍不得,跟你比起来她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