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诉说起心中烦闷,李司卿对杨之伯这一举动并不奇怪,杨尚书更像是与他心灵共振的一位启蒙老师,这样心如明镜的忘年之友懂他不加掩饰的点点心思。朝中几时还能再有这样敞开心扉说话的人了?可能对于司卿来说除了杨之伯便再无第二人,要知道眼下时局两人能见这一面又岂不是难上之难,看不清的前方与重重迷雾沉甸着前进的脚步。
“杨尚书在朝野数十载,还有什么样的场面是您没见过的?您入朝政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宝刀未老又怎会无法应对新的局面。”
李司卿谦虚地回敬一番,芳婆刚好端着热乎的糕点进来了,茶盘里居然是咸蛋黄流心饼,望着那黄灿灿的饼皮李司卿一时间竟出了神。
“吃点东西喝口茶再聊吧,这饼可是上次和将军一起来的小丫头说将军喜欢吃的,刚好方才新出炉了一锅,趁热吃口感最好。”
芳婆也是个明眼人,不忘特意在李司卿面前提烛泪一嘴,司卿看着那些饼轻笑一声,多半是烛泪后来自己来买糕点时和芳婆提到了。
“小丫头?是那个和你一同被委以天命的捉鬼师吧。我看着你从小到大还从未动过什么真感情,没想到那样一个姑娘竟把我们将军大人拿捏得稳稳的。”
杨尚书笑着揶揄他,芳婆送完糕点茶水便笑盈盈回到屋里,他端起茶壶为杨之伯和自己斟了两盏茶,笑意却始终挂在脸上。
“再怎么说什么也终究不敌您与芳婆的感情,虽然明面上掩盖了夫妻之名,举手投足间却满是默契,这般心心相惜的感觉是藏不住的。”
杨尚书与芳婆是那种一个眼色就能知意的夫妻,李司卿一看便知,即便两人掩藏了真是关系也丝毫不妨碍,眉目间的心有灵犀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别听你父亲以前那些话,心中有个软肋也并不是件什么坏事,哪有真正铁石心肠的人?他也不过是看上去冷淡而已。能相互扶持互相体谅,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陪伴,即便是不付诸言语的,这样也会是幸福而有意义的。”
没想到杨尚书会跟自己谈起这些,李司卿还有些意外,说到感情之事的他反倒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臣了,而是几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儿。意识到要在司卿面前少提他父亲,杨尚书反应过来后想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李司卿倒并未放在心上,他笑着把茶杯递杨尚书面前。
“行了,不说我了,既然今日有机会相聚那就多说说你们吧,李执那小子应该快回来了吧?”
估算一下时间的话,大概今日明日就能到京陵城了,书信寄出已经有些时日,李司卿点点头表示肯定。
“等哥哥回来,把家中的情况和父亲的事忙完,我便让他来见您一次,像从前那般聚一聚。他从小就爱跟您谈天说地,天马行空地聊天南地北,如今他真的去过了天南地北,不更得让他把所见所感同您分享一番。”
回想起往事,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开,杨尚书饮一口热茶,满院的树在渐深的秋意中沙沙作响。
“对了,今日上朝时我听说户部尚书说,叶家为叶公子谋了个官职?日后让叶公子他一边参加科考就跟着他一起锻炼。”
估计也是这两日才发生的事,叶父叶母也还未回到京陵,李司卿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挑挑眉有些惊讶又好像是预料之中。
“这倒也不奇怪,叶父叶母一直都让文皓替他们照顾京陵的生意,为的便是将来好让他继承叶家产业,延续叶家皇商的命脉。”
叶家世代受皇室委托,一直垄断着京陵的盐业,如今叶父叶母去西域边疆往来贸易,更是易来了许多茶马和新鲜玩意儿。这整个京陵城大小盐铺都是他叶家的,照顾生意其实就是个闲差,叶文皓早就过惯了走马观花游手好闲的日子,如今想必也是叶父叶母不想再让他无所事事才出此计策。
“他原本起点高,现在静下心花点功夫也不算什么吃苦,跟着户部尚书大人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多少还让他亲历亲历朝堂上的风云莫测。”
李司卿的口吻中反倒有一丝欣慰,从小到大说自己一点不羡慕这个亲如手足的兄弟那是假的,他们的性格与生活方式一直都是天差地别,司卿也想体会体会做一个富贵闲公子的感觉。
“富贵闲人,说的可不就是过了二十一年舒坦日子的叶文皓?”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富贵闲人。你们年轻人啊终究是前途无量的,不管怎样这未来与前途都是你们的。”
听着李司卿深沉的口吻,杨之伯看着他仰天长笑。
“闲人也好忙人也罢,你们都是这天下的栋梁。”
日上三竿,秋意的加深让午时的天气也并不是那样温热了,山林间蚊虫日渐稀少,褚良生前隐居的小屋子被最后几个采撷坊弟子帮忙搬空。烛泪带着师弟们从空荡荡的老屋走出来,屋外晴空万里,这片山林静得好像从未有人来停留过,也许只是一处人生的驿站。
“师姐,我们带着这些东西先下山了,你看看需不需要再在再屋里最后检查一下?我们早些回去可以帮杜蘅师兄的忙。”
一位师弟的话把烛泪拉回神来,烛泪赶忙笑着点点头,然后帮他们把包裹装好,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你们先走吧,这么会儿车夫要在山下等急了,我最后再在屋里扫个尾,一会儿便赶上你们。”
几个小师弟带着师父的遗物下山,最后一次走这条师父生前走了无数次的路,烛泪叉着腰叹了口气,山林里无限的风景让她心生无限的感慨与悲伤。
“想不到师父苦心练功一辈子,执掌采撷坊一辈子,实则醉生梦死地糊涂了一辈子,这山林却成了他最后睁眼看见的地方。”
叶落归根魂归故地,她和杜蘅师兄一致决定将褚良葬在采撷坊内,掌门的命脉与采撷坊永远相承,他们结束了使命相伴永远沉睡在这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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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却难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