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抬头看过去,就见贺烬戳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
“你还没走啊?”
贺烬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没巡检完。”
就这么大点地方还没看完?
阮小梨怔了怔,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抬眼直直地看了过去:“特意等我呢?”
贺烬被拆穿了心思,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也没否认,只是不痛快的哼了一声。
阮小梨抿着嘴角笑了笑,低下头仍旧写信,贺烬等了等也不见她理自己,按捺不住凑了过去:“写什么呢?”
“给你写信。”
贺烬一顿,脸上那点不高兴立刻就散了,探头朝桌子上看了一眼,等看清楚内容的时候,眉头不受控制的拧在了一起:“付青云真的去过东宫?”
他接过信仔细读了两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能利用好,兴许在他们成亲之前就能解决了太子。
“你确定他去过?是乘着青冉的马车进去的?”
“我确定,但是不是借着青冉的遮掩我不好说。”
阮小梨见他神情凝重,不自觉谨慎起来:“他身上没有脂粉香,应该是没进过车厢,青冉说不定并不知道车底有人。”
可如果青冉不知道,那付青云是怎么准确的知道青冉什么时候到巷子口的呢?
贺烬回想起自己和青冉屈指可数的几次会面,眼神微微一沉:“不要太小瞧青冉。”
他仍旧记得当初青冉找他,说不想让赵晟登基的事,那话他没有相信,但敢说出那种话来,青冉就不会是一个寻常女子。
“既然知道他会去东宫,那就先下手为强,这两天辛苦你继续盯着,如果他再出门通知我一声,我会请皇上去一趟东宫。”
五年前龙船遇刺之后,皇帝就新添了一条法令,皇子不得私会守将,太子也不成。
所以当初皇帝命付悉协助楚王办差的时候,楚王才会十分激动,现在看来,他那么容易就上了太子捧杀的套,大概也有皇帝的功劳,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而太子,这顺势用势的把戏,用的实在是太娴熟了,原本皇帝对太子有多忌惮,现在对楚王就会有多不满。
如果不趁着这档口做点什么,那太子就不是太子了。
不能再等了,且不说年底下出事,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后果,单单是他们的婚期就在几天后这个原因,他也不能让凉京这时候乱了。
他要给阮小梨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
但现在——
“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用饭。”
阮小梨有些犹豫,既惦记着那条不能见面的规矩,又实在是很想和贺烬多呆一会儿,一时有些做不了决定。
贺烬垂眼看着她,声音里都是诱惑:“我们是公务,母亲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好像也是。
阮小梨这才点点头:“那我们快去快回。”
贺烬抓着她的手就走,却不等到门口,寒江的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过来:“爷,您是不是在这?”
贺烬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嗖的落在了大门上,却是一声没吭。
“爷,您不吱声奴才也知道您在这,这个时辰咱们该回去了,再不走孙嬷嬷该找过来了。”
“……闭嘴!”
他话里既有恼怒,又有心虚,扭开头不肯看阮小梨。
阮小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可大概也不全是忽悠,她心里也是很配合的。
但现在人都找上门了,就不能自欺欺人了。
“算了,我自己吃,你回去吧。”
贺烬扭开头,假装自己没听见阮小梨的话。
然而寒江还在外头喋喋不休:“爷,殿下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您再不回去长公主真要打断奴才的腿了。”
贺烬:“……”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垂眼看着阮小梨,虽然没说话,但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阮小梨揉了揉他的脸颊:“好了,再忍几天就行了。”
贺烬仍旧没动,只将阮小梨的手抓在手心里摩挲了两下。
寒江又在外头喊了两声,声音十分凄惨,阮小梨有些听不下去了,只好撵了贺烬两句:“快走吧。”
快走吧?这和回去吧可不一样。
贺烬眼睛眯起来,巴巴的等了一上午才见这一面,体己话都没说两句就被撵了。
寒江,很好。
而寒江完全没有体会到贺烬的怒火中烧,还在一声声的叫唤:“爷?爷?您说话啊?好歹奴才也伺候了您二十多年,您给奴才留个全尸吧。”
贺烬一声冷笑,音调猛地高了起来:“不走,我忽然觉得,有个瘸腿的奴才也不错,要是哑了就更好了。”
隔着一扇门,寒江很明显的噎住了,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明显低了下去:“这……这天气这么好,奴才觉得您就该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贺烬冷哼了一声,寒江彻底闭了嘴。
阮小梨哭笑不得,凑过去在贺烬抿得紧紧的嘴角上亲了亲:“好了,走吧走吧。”
贺烬抬手摸了摸嘴角,目光逐渐炽烈起来,越发不肯动弹,阮小梨没办法,只好开了门,掰着他让他转了个身,硬生生把人推了出去。
大门砰的合上,贺烬又摸了摸嘴角,转身盯着大门紧闭的兵马司看了好几眼,迟迟没能迈开脚步。
寒江也不敢催,见贺烬终于肯把眼神分给自己,连忙堆出讨好的笑来:“爷,奴才不是有意的。”
贺烬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唬的寒江心脏直哆嗦,也不敢再为自己求情,直到两人坐上马车,贺烬摸着荷包自顾自发呆,他才琢磨过来,贺烬并没打算和他计较,刚才那就是吓唬他的。
他松了口气,想起了正经事:“奴才刚从十六卫过来,楚王那边又来了个门客请人,出手倒是十分大方,虽然没请到人,却送了不少东西。”
贺烬将目光从荷包上收回来,眉头微微一拧:“不是让他们拒绝了吗?态度不够明确?”
寒江连忙摇头:“那不能,您的话将军们怎么敢不听?但是拒绝归拒绝,十六卫就摆在那,也不好不让人进。”
倒也是。
贺烬点点头,陷入沉思,再开口时说的话却有些不相干:“楚王何时招揽的门客?”
寒江被问住了:“奴才还真不知道,回去就查。”
可这一查却愣是没能查出东西来,寒江有些意外,可贺烬暂时却顾不得一个王府的门客了,阮小梨那边传来消息,付青云这两天都没出去。
不动作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是时机不到,在等消息;要么是一切都筹划好了,就等约定的时间了。
但不管哪一种,对贺烬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他思来想去,决定推付青云一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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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有个瘸腿的奴才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