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童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复。
说可惜,不行,说不可惜,更不行。
停顿片刻后,那书童开口道:“公子,听说玄雍城里来了一位也可以‘多帖添字’的文道修行者!据何主教习说,大祭酒想要让他救治童林雪!”
砰~
白充瓯搭在窗上的手猛然一紧,将木窗直接抓碎了一块。
书童连声道:“公子息怒!”
白充瓯甩去手上的木屑,道:“大祭酒到底还是不是我书院的人?!那名文道修行者,才第二境而已,等到他成为第五境,她可能已经......”
书童地上一块干净的手绢,道:“公子,可是我听说,童小姐受到天道反噬,即便是吸收了皇族公主的龙气,可能也只是维持住现在的境界,无法踏入第七境......”
“那又怎样?”白充瓯挑了挑眉,道:“我只要她活着!”
......
羡玉宫内,某位生了许久闷气的公主,推开了房门,将女官唤了进来。
“科举不都完事了吗,那个姓温的,还没来?”
姓温的,是殷玉瑶最新给温酒起的称呼。
叫温酒吧,太亲昵,傲娇的公主殿下肯定是不会的!
叫大淫贼?好像有失皇家体统,而且每次一叫这个名字,殷玉瑶始终都会联想到那日马背上的事情。
女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随声应着。
“回九公主,温公子没来!”
“哼!”
殷玉瑶冷哼一声,气的一跺脚。
不过没过多久,殷玉瑶就纠结起来。
“我那天说我不喜欢他,他是不是伤心了?”
“哼,本公主这么有魅力,怎么可能喜欢你!”
“我骂他是癞蛤蟆,他是不是生气了!”
“哼,本公主怎么不骂别人?笨死了!”
“......”
嘟囔了一会儿,殷玉瑶起身,准备去找温酒。
......
玄永城的一处老字号酒楼内,温酒一行人正在欢畅的聊着天。
酒楼不大,更算不上高档,但是非常安静,唯一有些嘈杂的就是温酒几人了。
但别看酒楼不大,味道却是十分地道,而且菜码很大,完美的解决了几人聚餐的最大难题——孔绝峦!
不过今日的孔绝峦很不一样,虽然饭量还是很大,但是吃相优雅了许多!
咽下一大口肉之后,孔绝峦看向宋林,说道:“宋林,今儿我们先小吃一顿,等明天你高中状元了,我再请你大吃一顿!”
宋林的脸色顿时有些变化。
沈从心连忙白了孔绝峦一眼,示意让他闭嘴。
孔绝峦不知道娟娘的事情,所以根本意识自己哪里说错了,但迫于沈从心的白眼,也只能低下头继续吃饭。
温酒适时的缓和气氛,道:“孔蛮子,你不是也参加科举了吗,考咋样?”
孔绝峦立马心虚的看了一眼沈从心,然后对着温酒挤眉弄眼。
“我知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知了连忙咽下去口中的食物,说道:
“刚来的路上我问沈姐姐了,沈姐姐说绝峦哥哥把名字写错了,然后就被礼部的考官撵了出来!”
额......
在场的气氛瞬间冷静了下来,一种叫做尴尬的情绪瞬间弥漫在酒楼之中,甚至比饭菜的香味更加浓厚。
“那个......我再去要几个菜......”
孔绝峦连忙逃跑。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从心身上。
沈从心无奈的抿起嘴角,转移话题道:
“温公子,从心听宋林管你叫做温师,是有何寓意吗?”
温酒没有直接回答,看向宋林。
宋林起身。
温酒又把宋林拉了下去,说道:“行了,你别起来了!还是我说吧!”
然后看向沈从心,“宋林科举的时候借用了我的一句话,所以管我叫温师!”
宋林腾的起身,道:“非也!”
而后也看向了沈从心,道:
“沈教习,学生之所以称呼温师,乃是因为温师的确教了我不少学问,从最开始帮助我,到教诲学生不堕青云之志,再到科举考试的那句诗文,如此桩桩件件,实为吾师!”
沈从心微笑道:“宋林,你不必这般拘束的,你已经中选,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不过我很好奇,温公子教你的那句诗到底是什么?”
宋林挺立身形,将自己所做策论何温酒的那句话,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
其他人听不出这篇策论的关键所在,沈从心却是一清二楚。
“好句,点睛之笔!”
沈从心知道,如果抛除温酒的这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宋林的这篇策论也是极妙,但加上这一句,完全将整篇策论拔高了许多!
沈从心看向温酒,笑道:“从心以为温公子精于洒脱豪放之时,没想到还精于朝论之诗!”
“这算什么!”小知了牛哄哄的歪着头,道:“我家少爷,还会写美人呢!”
“哦?”沈从心灵眸微微一亮,道:“温公子写美人之诗,可否让从心拜读?”
温酒捏了一下小知了的脸蛋,道:“这就不必了吧!”
沈从心今日心情似乎也是很好,竟然打趣了温酒一句,“温公子难道是不让从心知道,怕从心学了去?”
温酒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带着些许失落道:“那首诗,是给杨柳依姑娘的!”
沈从心凝目,带着些许歉意,“抱歉,佳人已逝,从心实在不应该妄问诗句!”
温酒笑了笑,“没......”
“姓温的!”
还未等温酒的第二个字说出来,一道带着些许刁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正是殷玉瑶。
宋林起身行礼,其余几人却是未动。
温酒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问道:“天鹅,你怎么来了?”
“哼!”
殷玉瑶走到温酒面前,指着温酒的鼻子道:“你那破茶馆,门关着干嘛?来这里吃饭怎么不告诉本公主,你知道本公主找了你多久吗?”
“关你什么事,太平公主!”还未等温酒说话,小知了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针尖对麦芒的看着殷玉瑶。
“你说谁是太平公主!?”殷玉瑶挺了挺胸。
还别说,有点鼓!
小知了伸手就要戳上去,殷玉瑶立马后退。
这时沈从心开口道,“瑶瑶,你怎么来了?”
小知了撇了撇嘴,“她,黏上我们家少爷了呗!还说我家少爷是不是喜欢他,我看就是她喜欢我家......”
“烦人精,闭嘴!”殷玉瑶连忙打断小知了的话,对着沈从心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是怕三皇兄送我的墨背乌骓饿到,才找过来的!姓温的,你为什么不喂马?”
“我喂了,真的!”温酒含笑看着殷玉瑶,说道“不信你问宋林!”
宋林行礼道,“九公主,在下可以作证,今早出去的时候,足足放了一天的草料!”
殷玉瑶语塞,“那......”
“那什么那?”小知了满脸敌意的说道:“问也问完了,赶紧走吧,太平公主!”
殷玉瑶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小知了,而后走到沈从心边上径直坐了下来,“我就不走,本公主饿了,本公主也要吃饭!”而后,拿起一副干净的筷子便夹起菜来。
“你......”小知了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温酒拦了下来。
“少爷,你去那边坐着,不许挨着这个太平公主坐!”
将温酒赶走之后,小知了坐在了温酒的座位上,刻意和殷玉瑶抢着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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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公主质问酒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