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政说道:“道我可以给你,但侯爷就不怕,等你的人过去后,我再带人杀过来,你被夹在中间,有死无生。”
徐守理哈哈大笑起来,捋须道:“符都尉不是此等下作之人!”
符政思索了一下,举起手,喊道:“给青东侯让路!”
“是!!!”
没跟着都吁成都继续的镇海营战士既然已经选择了停战,让路的速度便极快,顿时从两边分开,给徐守理让出一条能并排通行五人的道来。
“符都尉,谢了!”
徐守理对符政抱拳,抬手往前一挥,道:“过!”
山谷的一番激战,镇海营倒下了数千人,符政留下了大概两千多人,此时跟着都吁成都继续厮杀的还有三千来人。萧洛风和徐守理的人加起来已不足两千,都吁成都依然占据优势,符政让路了,萧洛风和徐守理再次形成了夹击之势,这对都吁成都很不利。
但都吁成都依然充满了希望,徐守理只是在身后,而身前的萧洛风他们已经只有四五百人了,只要突破了萧洛风的防线,那就能追上赵欢父子。赵欢父子身边已没有了三百府兵,哪怕自己只带着一千人追上去,也能轻松将他们捕获或杀死!
都吁成都的目光落在萧洛风身上。
杀了萧洛风,才是击溃防线最快速的方法!
一想到此,都吁成都已顾不上身后的徐守理了,大开大合的挥舞着方天画戟,一步步朝萧洛风靠近。
都吁成都是绝顶高手,从个人武力来说,萧洛风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被他接近,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但萧洛风没得选,他一步都不能退!
眼看着都吁成都越来越近,萧洛风神色肃穆,意识到这一刻终于来临,他紧握佩剑,已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决心。
都吁成都猛扑而来,方天画戟当头砸下。
当!
萧洛风举剑抵挡,奈何都吁成都的力量太大,他膝盖弯曲,险些跪下。
只是这个简单的交手,都吁成都就判断出萧洛风的实力,心中有把握三招将他击杀,于是不再多想,虚晃一枪,然后直接朝萧洛木的脖子刺去。
萧洛风反应过来,但速度跟不上,眼看着一道光影要抹向自己的脖子。
嗖!
一箭飞来,击打在方天画戟上,将其弹开。
都吁成都眉头紧锁,眺望前方,这才想起来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射手。
“周诺,又是你!”
都吁成都恨得牙痒痒,可他现在连防线都没突破,就算判断出了周诺的位置,也没办法去对付她,只得继续朝萧洛风打去。
萧洛风的武艺的确不如他,但每次他要伤到萧洛风时,周诺的箭就会准确无误的射过来,不但能化解他的进攻,还让他防不胜防,稍个不留神,还有可能被周诺击杀。
这便是周诺的箭术和惊灵弓结合的厉害之处,若是普通的弓箭,要远距离射杀都吁成都这样的绝顶高手不太可能,但惊灵弓增强了力量与速度,都吁成都就吃不消了。
都吁成都拿周诺没办法。
他往后退去,拉开与萧洛风的距离,心一横,直接从马背上跃起来,孤身一人跳进萧洛风队伍的最右边。
一人身陷险境,用一把方天画戟将周身的敌人尽数击倒,同时道:“最前面的一千人与我突围出去!!后面的兄弟拖住徐守理,拜托了!!!”
都吁成都潜力爆发,身先士卒将萧洛风的防线撕出一条口子,身后的镇海营战士紧跟其中,竟真的插进了萧洛风的队伍里,将防线冲溃。
“不要恋战,随我杀出山谷!!!”
都吁成都再次呐喊,最终带着一千人左右突破萧洛风的防线,头也不回的向前狂奔。
见都吁成都不顾他和周诺走了,萧洛风有些为难,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毕竟在他和徐守理之间还有两千多继续在战斗的镇海营战士。
徐守理喊道:“都吁成都都已经走了,你们还打什么?像你们的符都尉学一些,不要被人利用,保全镇海营的实力,保全你们的家庭!”
徐守理话一落音,一个都吁成都的心腹便喊道:“为国尽忠,绝不向反贼妥协!!”
这人把节奏一带,镇海营顿时分成两波,主动朝徐守理和萧洛风进攻,萧洛风想去追都吁成都也来不及了,只得先解决山谷里的敌人。
这时,徐守理又道:“符都尉,你要坐视不理吗?”
符政没被蛊惑,道:“侯爷,我答应你停战虽然是因为大义,但对这些不接受停战的兄弟们来说,我就是个临阵倒戈的叛徒。我不再与你为敌已是最大的让步,但让我再拿起刀去杀自己的战友,那还不如让我自刎谢罪。你,不要再逼我了。”
徐守理自知符政有他的坚守,不再多说,只得和最后这一波坚持厮杀的镇海营战士硬拼。
眼看着都吁成都带人越走越远,他心头无比担忧。
……
赵澄将队伍兵分两路后,让袁韵和沐昭君带着所有赵家人徒步朝陵山行去,他和赵欢、衡文昊在两百人的护卫下领着马车和行李,保持原来的速度继续向东挺进。
和徒步奔向陵山的另一支队伍比起来,赵澄这支队伍自然是要慢一些,眼看靖海已经目力所及,不出半日便能到达,到时候再沿着海边往南走,就能敢在袁韵之后登上陵山。
这期间都吁成都如果追不上来,那自然最好。
就算追上来了,袁韵他们也就安全了。
赵澄已经笃定,赵欢如此执着的要去陵山,说明陵山上绝对不止一千龙枪卫。
至少有两千!
陵山是最后的希望,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黄昏时分,夕阳的光辉落在赵澄脚下,赵澄在前方的光影中看到一道长长的影子。
赵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伫立在夕阳下的青年。
青年身体站的笔直,一只手放在腹下,一只手反在背后。
背后的那只手,斜握着一根长棍。
赵澄叹了口气,道:“阁下又是哪位大神?”
青年微微一笑,道:“在下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