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兄之仇岂能忘?也不敢忘!!”
提起哥哥王玉峰,王玉峦便满脸愤怒,拳头紧捏起来。
文护眼中闪过阴鸷的光,沉声道:“赵澄就要回燕川了,是个动手的好机会。”
王玉峦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文护问道:“这是何意?”
“我爹不许。”
“大将军身居高位,他自有他的顾虑,他不能做的事,你可以做。”
“我听我爹的。”
文护没想到王玉峦这般死脑筋,劝道:“赵澄那卑鄙小人害死了你哥,这一路上还羞辱你,你若是现在不趁机报仇,等他和长公主完婚成了驸马,再下手就没好机会了!”
王玉峦坦然道:“赵澄是害死了我哥不假,但在来的路上他并没羞辱我,反而还给我机会痛打了周景焕,让我赢得了名声。”
“给你机会??”文护有些懵,喝道:“他那是推你出来霍霍你好吗?!”
“我反正听我爹的,我爹不让,我就不做。”
“你……”
“沙县伯,你怂恿我杀赵澄这事,左相恐怕不知道吧?”
王玉峦朝大堂内的文泰瞄了一眼,道:“不然你也不会叫我出来偷偷说了。”
王玉峦摇了摇头,道:“沙县伯,我年纪比你小,但还是忍不住劝你一句,咱小辈不要自作主张,得听父辈的。我在赵澄身上已经吃过亏了,所以我相信姜还是老的辣。”
“还有,你真要对付赵澄的话,那可得小心了。一定要谋划好,不然你被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
文护被王玉峦说的愣住了,一双眼睛圆鼓鼓的瞪着王玉峦。
你个小毛孩子教训起我来了?
岂有此理!
文护怒道:“我看你是怕了赵澄了!”
王玉峦摊手道:“仇肯定是要报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听我爹的。”
王玉峦装着一副没脑的样子,心里却在鄙夷文护。
居然还敢提我哥的事,忘记我哥是怎么死的了吗?
就是被陈雨闲怂恿死的!
你还想怂恿我?
没门!
“相爷!外面有人求见,他说他是赵澄!!”一下人飞跑过来禀报。
闻言,文护和王玉峦赶紧往大堂里走去。
王刃也站了起来,道:“怎么这时候来了,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文泰倒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摆摆手,道:“你大白天的来左相府,这事连陛下都瞒不住,没必要回避。再说,我明日就会进宫面圣说起漠北之事,我今日叫你来就是了解漠北情况的。”
王刃点点头,这才坐下,还是忍不住疑问道:“赵澄来找你干嘛?”
“我也不知道。”文泰微微一笑,道:“不过他居然能来拜访我,倒是让我没想到,有趣。”
文泰手轻轻一甩,道:“请他进来吧!”
一会后,笑声先至人未至。
“哈哈哈哈哈左相府好气派啊!金碧辉煌,大开眼界啊!”
赵澄打着哈哈大步迈进大堂,赵五跟在身后,还有六个府兵提着两个大箱子。
一见文泰,赵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拜道:“赵澄拜见兄长!”
闻言,所有人都愣住。
赵澄叫的什么?
兄长??
他面朝着文泰,是叫的文泰吧?
怎么叫兄长?
“放肆!”因为袁韵之事,文护本就看赵澄不爽,立马呵斥道:“你乱叫什么?我叔父岂是你兄长?!”
“为何不是啊?”
赵澄一副迷糊的样子,看看文护,又看看文泰,道:“左相是我爹的学生,那就是我师兄,我叫一声兄长不是理所应当吗?还是说……左相已经不认我爹这个老师了?”
“贤弟这说的是哪里话!!”文泰也打着哈哈站起来,大笑道:“右相永远都是我老师!”
赵澄再对文泰一拜,高声道:“见过兄长!”
文泰赶紧过去托起赵澄的手,道:“贤弟不必行礼!”
赵澄直起身,朝文护看去,道:“你刚说兄长是你叔父,你就是文护吧?那按照辈分,你也得叫我叔叔呢!”
“放你娘的……”
“护儿!”
文泰瞪了文护一眼,把文护骂人的话憋回肚子里。
“年轻人脾气大,得多管教啊,不然容易惹出祸事。”赵澄苦口婆心的对文泰说道,浑然不顾已气的冒烟的文护,又朝其余人扫了一眼。
“呀,这不是王大将军吗?失敬失敬!”
“哟,王小将军也在呢!”
“还有这位……”赵澄看向俞长思。
文泰介绍道:“这位是俞先生,我左相府的幕僚。”
赵澄对俞长思抱抱拳,赞道:“能被兄长依仗为幕僚的人,那必定是绝顶聪明!而且看俞先生这长相,这气度,一看就不是凡人!我右相府也有个幕僚,但已垂垂老矣,不及俞先生一分呐!”
俞长思对赵澄抱拳回礼,道:“小相爷此言差矣,神机妙算廉忠义,于我而言那就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你们幕僚圈吹捧的好厉害啊哈哈哈!”赵澄大笑道。
俞长思脸上的肌肉一抽,也陪着笑起来:“哈哈哈……”
他这是第一次见赵澄,没想到对方的言行举止比传言中的更荒诞无稽,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来人,赐座!”
文泰喊了一声,和赵澄故作亲昵的说道:“贤弟,你来找我有何事?”
赵澄顿时不悦的看了文泰一眼,道:“我非得有事才来找兄长吗?似咱两家的交情,我爹没来,我这个小辈若是不主动拜访,岂不是被人诟病?”
“再说,现在到处都在传言兄长与我爹不合,我要是不来,可不落了别人口实?”
文泰笑道:“贤弟心思如发,为兄佩服!”
“说到底还是我怠慢了,应该进长绥城的第一天就来拜访的,可那几天光顾着喝酒啥正事都忘了!”
赵澄内疚的说道:“国宴开始后,我又不好在国宴上草率拜访,这才拖到了今日。”
说着,赵澄大手一挥,喝道:“把我给兄长备的礼品拿过来!”
府兵们把两个大箱子放下,然后打开。
下一刻,大堂内金银闪烁。
一个箱子里是黄金白银,另一个箱子里是几幅字和银票。
赵澄笑道:“一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还选了几幅金大侠和酒仙的真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嘶!!!
所有人盯着箱子,都倒吸了口凉气。
区区薄礼?
金大侠和酒仙的真迹正是价高的时候,再加上这些黄金白银,估值已到了百万两银子。
你管这叫区区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