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专治熊孩子
奏对结束,圣上留江冲用膳,并让他担任下午武考的考官。
午膳后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华阳殿有专供休息的房舍,翰林官们还要陪圣上观摩下午的武考,便都在华阳殿休息。
江冲也分到了一间,也是直到这时候他才弄明白晌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朝廷的经筵制度,按照规模分为大小经筵。
每年三月份由翰林学士担任置讲官,入宫为皇帝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讲学,同时旁听的还有皇亲国戚、卿贵大臣、各国来使等,这是大经筵。
除此以外,每月逢三的日子,当日轮值的翰林学士同样要入宫讲学,只不过不如大经筵那般系统,一般主题都是根据皇帝近期的困惑而定,这是小经筵。
今日二月廿三,正是小经筵讲学的日子。
小经筵虽相对于大经筵而言比较随意,但也不至于应付了事,讲学队伍由一位主讲官、两位副讲官、以及四名在御前几乎没有发言机会的侍讲学士构成。
在讲史的过程中,其中一位身为四皇子老师的副讲官无意间提到一个观点,并表示该观点是四皇子提出的,他认为有值得探讨一二的价值。
三位讲官就此从不同的角度切入,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探讨。
当然,探讨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却勾起了圣上心血来潮突然袭击华阳殿的念头。
圣上没让人传旨,带着他的翰林官们直奔华阳殿,见到的却是宁王世子正带着一帮小伙伴们为两只蛐蛐呐喊助威热火朝天的情景。
于是乎,毫无准备的皇子和宗室子弟们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翻车了。
至于皇长子萧璟,他并未与众人一同进学,而是有专门的老师单独授课,虽未参与蛐蛐事件,却还是受了池鱼之殃。
江冲听完服侍他的小黄门的叙述,既想笑又有点无言以对。
下午的武考按年纪分,十岁以上考射箭,五人一组,每人十支箭,射中几次算几次;十岁以下的因为筋骨尚未长全,可以暂且逃过一劫。
圣上带着翰林官们就在身后不远处晒太阳,江冲也不好放水太明显让人把箭靶挪近。
宁王世子萧绮不愧和他爹一个德性,于玩乐一道天赋绝佳,拿上箭先不着急就位,当场给大伙表演了个背向投壶,十支箭无一例外全被投入箭筒,看这准头,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
萧绮投完壶,抛给江冲一个挑衅的眼神,懒洋洋地走到自己的位置,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皇长子萧璟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江冲,却也没多说什么。
江冲笑了笑,示意其余三人就位,五名少年像模像样地拉开长弓。
一番射后,正对少年们的五个箭靶上,一个靶上一箭正中红心、一箭斜插在草靶右下方,其余四个空空如也。
江冲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别看我,继续。”
少年们齐刷刷拿起第二支箭。
这时,江冲注意到有个服制明显与御前内官不同的小黄门急匆匆地跑去找张仁,张仁同他交涉几句后直奔御前,不知向圣上禀报了什么。
圣上的表情瞬间由冷淡转为惊喜,起身欲走,又忽然顿住,对身边的内官吩咐几句,这才在众人的恭送中匆匆离去。
留下的内官迈着小碎步来到江冲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侯爷,圣上让您给皇子宗室们挨个指导点评,记在册子上面呈御览。”
江冲本就不耐烦带孩子,刚准备随随便便糊弄两下就走,谁知却接到这样的“噩耗”,就在这时,余光瞥见在圣上起驾后翰林官们也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唯独韩博孤身一人走在最后,江冲突然有了主意:“我懒得写字,你帮我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帮这个忙。”
话刚落音就有宗室子弟迫不及待地举手自荐,被身边同伴联手按住。
御前服侍的人哪有不会看人眼色的,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片刻后,韩博去而复返,江冲叫人抬了案子来,不由分说地把韩博按在椅子里,“你坐这儿,我说你写。”
从华阳殿到翰林院要穿过大半个皇宫呢,韩博已经在御前站了一个上午了,再走回去,不管他脚疼不疼,反正江冲心疼。
韩博笑了笑,“好。”
十番射完,江冲对从头到尾都在认认真真射箭,但确实没有几箭中靶的萧璟道:“殿下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不必强撑着,量力而行就好。”
萧璟红着脸道:“多谢侯爷指点。”
他其实还想说自己感觉右臂好像有点使不上劲,武课教习师傅也说不上问题出在哪,小叔能不能指点一二。
但这话在萧璟舌尖滚了一圈,终究没有问出口,有些黯然地看了江冲一眼,便退到一边。
若说对于萧璟,江冲是勉励为主,那么剩下这几个,他连看都不想看。
萧绮是五人中箭术最好的一个,同样也是态度最差的一个,因为他的箭全都射到左右两个同伴的靶子上去了,而且还都是正中红心。
“小王爷箭术超群。”江冲庆幸自家侯府没这种熊孩子。
萧绮半点也不怕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侯爷过奖。”
江冲面无表情地补上后半句:“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少年人就是经不起撩拨,一听这话萧绮立即变了脸:“你说什么?”
江冲半点不给面子:“我说,小王爷这箭术这辈子怕是也就这样,再难寸进。”
“你胡说!”萧绮上来就要跟他理论,被萧璟拦住了。
几句话功夫,不远处等着考试顺带看戏的其余宗室子弟们也都围了上来,当着那么多人,萧绮不好不给刚被他连累罚站的皇长子面子,强压着火气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再难寸进?”
“你今年几岁?”江冲问。
萧绮臭着脸:“十三。”
“连发十箭手腕疼吗?”江冲又问。
“怎么不……”萧绮下意识答道,话说一半立即想起这还当着一众小弟的面呢,头可断血可留,老大的声势不能丢。
萧绮硬着头皮给自己刚刚露怯的行为找补:“没什么感觉,要不是只给了十支箭,我还能继续呢。”
他本来对江冲无感,只不过是常听大皇子和萧筠两个把江冲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恰逢斗蛐蛐输了,红袍大将军还被圣上没收了,这才会看谁都不顺眼,随便逮着个人找茬。
本以为江冲会看在他已经服软的份上退让一步,谁知江冲一招手,小黄门抱着一堆箭筒上来,“这有什么难的?想射箭还不容易,这些都归你。够不够?不够再叫人去取。”
萧绮维持了半天的臭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痕,看了看同伴们兴奋的脸,“这么多人都还等着考试,我一个人占着大家的时间像什么话。”
江冲:“没关系,反正你箭术这么好,一并帮大家都考了就是。你放心,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圣上不会怪罪你的。”
萧绮满眼惊恐地看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了。
“小叔,你方才为何要问手腕疼不疼?”萧璟再度站出来。
江冲可以不给宁王世子面子,但一定要给皇长子面子,走到萧绮身后,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握住人家肩膀,“发力方式不对,拉弓射箭用的是上臂的力量发力,单靠腕力时间久了手腕会严重磨损。教你们射箭的师傅不会不提这一点,但还是依旧如此,为何?”
萧璟想了想,“因为臂力得靠练。”
“殿下说的是。”江冲道,“民间有句话,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们就是图省事,或者说图安逸。”
萧绮虽然不想承认他说得对,却也无可反驳,因为当初他学射箭的时候,教他的侍卫就说过类似的话,但他发现自己不练臂力也能射中,就开始走捷径。
“看好了。”江冲从一旁拿了张弓,本想给他们示范一二,但刚拿在手里就发现太轻了,只适合骨肉没长全的孩子用,又放回原处。
他想了想,来到萧璟面前,伸出小臂,“殿下抱住臣的手臂。”
萧璟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抱住。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江冲单靠一只手臂的力量就将重达一百四十多斤萧璟稳稳地托起到双脚离地。
众少年嘴巴张得老大。
江冲云淡风轻地问:“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都是宗室子弟,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又有皇长子带头,一个个兴奋极了,纷纷举手,最后还是萧璟询问了江冲的意思,让他们排着队来体验。
江冲就跟人肉架子似的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托举起来,也不嫌累。
轮到萧筠时,这孩子握拳抬臂,笑嘻嘻地对江冲道:“表叔,我也练了臂力,你捏捏看。”
江冲用手在他上臂一捏,果真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臂膀也比其余孩子更加结实有力,便笑道:“这就是你连弥逐之战的起因结果都答不上来的原因?”
萧筠一愣,瞬间红了脸,一想到自己上午的表现全被江冲看在眼里,恨不得当场挖坑把自己埋了。
“没事,一会儿武考要好好考。”江冲拍了拍他的肩,心里猜测大概是萧启正怕儿子再遇到什么不测,所以教育萧筠的时候重武轻文,以至于文课没学好,反倒把孩子养得这般壮实。
萧筠红着脸点点头。
萧绮是最后一个来到江冲面前的,他没伸手去抱江冲手臂,而是一副小大人的架势,“这样证明不了什么,除非你射箭的时候也让我捏捏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子,跟我这使激将法啊?”江冲笑着捏了捏少年的脸,然后叫小黄门去给他找一把成年男子用的强弓。
萧绮抿着嘴小声嘟囔:“知道是激将法还要射箭。”
江冲道:“那没办法,毕竟圣上让我指点你们,也不是我自愿的。”
内侍从库房扛了弓来,江冲握在手里拉了拉,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右脚后退半步,搭箭拉弓。
萧绮才刚将手轻轻放在江冲右手上臂,准备感受他是怎么用上臂的肌肉发力的,却见江冲停了下来,叫小黄门去将箭靶往后挪,一直挪到将近原本两倍的距离,箭靶上的红心只剩下一个小点,江冲才点了头。
小黄门退开。
江冲重新拉开长弓,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箭靶,甚至都不需要瞄准就松开右手。
只听“咻”的一声,羽箭划过一道残影钉入箭靶,正中红心。
“看好了。”江冲抽出第二支箭。
拉弓放箭不过是瞬息之间,众少年们皆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第三箭、第四箭……
直到十箭射完箭筒清空,少年们才发觉自己刚刚好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小黄门搬了箭靶来,少年们才从箭靶的背面看出江冲射的这十支箭竟然从左到右整整齐齐排成一排,且穿透箭靶数寸,不由得心服口服,再也生不出一丝叛逆之心。
震慑过这帮熊孩子,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江冲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乖巧得不得了。
韩博将江冲的点评如实地记录下来。
武考结束后,江冲便要同韩博离宫回家,萧绮从后面追上来:“表叔,听大皇子说你以前击鞠特别厉害,能教教我吗?”
江冲一改方才耐心教导的态度:“没空,不教。”
萧绮像块狗皮膏药,“那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打安伮狗的也行啊!”
眼看到宫门口了,江冲提着萧绮上衣后领将他推到宁王府来接人的管事怀里,“赶紧回家吃饭去,哪来那么多事。”
萧绮见江冲离开,连忙大喊:“表叔!回头我去找你拜师!我一定要拜你为师!”
江冲翻了个白眼,背着手,头也不回地与韩博并肩离去。
韩博经过休息,腿早就不酸了,回头看一眼,笑着调侃江冲:“侯爷魅力不减当年。”
“这有什么。”江冲不屑道,“军中有个神射手,一百五十步以□□蜜蜂,例无虚发,我跟人家比还差得远。这帮小孩,就是没见过世面。”
韩博微微一笑,正要说话,身后忽然远远传来一声高呼:“表哥!表哥你等等我!”
“快走!”江冲脸色一僵,连忙拉着韩博快步离开。
然而他俩身在皇宫,走得再快也不及豫王飞奔而来的速度,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奔跑声,江冲不得不认命般地慢下来。
“表、表哥,我都叫你老半天了……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呀!”豫王一手搭在江冲的肩膀上喘着粗气,看见韩博挥了挥手,“欸?韩学士你也在啊!你俩这是要回家吗?是回侯府还是回你家?方不方便我去……”
“不方便,滚!”江冲黑着脸拍开肩上的手臂。
豫王早就对他这种无情无义的态度习以为常,小媳妇似的委屈巴巴地扯住江冲袖子,正要使出杀手锏。
江冲忽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在宫里揍你?”
豫王一噎,感觉江冲不像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准备挽袖子了,顿时不敢再胡闹。
江冲面色稍缓,“有事说事。”
“表哥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跟你说?简直神了!”豫王鬼鬼祟祟地前后看了看,又看了韩博一眼,低声道:“香云托我给你带个话,她说她的心上人明年就能金榜题名,求你高抬贵手。”
江冲:“???”
韩博见江冲满头雾水,心里转了个弯,问道:“太后的侄女郭姑娘?”
“韩学士你也知道啊……表哥,你别听宫里瞎传的那些,你都跟我表嫂好这么多年了,还有哪个名门闺秀会不长眼。就去年香兰入宫给我娘祝寿,贤妃非拉着她一个劲儿夸自己娘家表哥,香兰实在没话了才随便扯了个由头说起你。”豫王三言两语解释清误会,又道:“我娘说贤妃就是心大了,昭宁殿放不下她,才想把手伸前朝去。我娘,还有我几个舅舅都知道你是什么人,没那么多心思。”
豫王大概是被赵国公府派来解释误会的,但他嘴上又没个把门的,把太后私底下评价贤妃的话都一股脑地倒出来,好在江冲和韩博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知道了。”江冲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牛不喝水强按头,只要他自己不愿意,圣上难不成还能绑着他拜堂入洞房吗?
既然赵国公府和自己的想法一致,那就没什么问题。
“就……知道了?”
豫王还以为江冲会如释重负然后再让他转告赵国公自己不会多心云云,结果就一句“知道了”?
算了算了,话带到就行。
豫王完成了舅舅交待的任务,转眼间又开心起来,“表哥,我刚从后宫过来,看见圣上赏了好多珍宝锦缎到昭宁殿,结果一打听你猜怎么着?贤妃又怀孕了!这个女人运气也太好了吧!”
江冲瞬间明了,难怪武考的时候圣上匆匆离去。
“关你什么事,别在宫里瞎打听。”江冲沉声道。
“我知道,我这不就是顺口一问,那小黄门就跟我说了,我也不是故意打听的。他还说,圣上恨不得时时刻刻陪着贤妃,先前还叫人把奏折搬到昭宁殿批阅……”豫王叹了口气,“我真看不出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容貌不及贵妃,才学不及皇后,柔顺不及王美人,难不成圣上喜欢她穿白衣?哦不对,她现在也不穿白的了……”
豫王这张嘴聒噪起来比江蕙养在侯府的画眉鸟都招人烦,骂又骂不走,江冲只得屈辱地答应过几日去王府给豫王他儿子过生辰,这才把人打发走。
若只是后宫内闱的勾心斗角,江冲大概不会过多关注,可圣上把奏折都搬到贤妃宫里了,江冲就觉得有必要找个人打听打听。
毕竟在圣上眼里,贤妃可是从他平阳侯府走出去的,若这女人当真野心勃勃,还是尽早撇清的好。
“仲卿,用不用我帮你查查?”韩博低声问道。
“不用,你别插手。”江冲隐隐有种不太好的直觉,本能地把韩博排除在外。
这种宫闱之事,韩博不必沾染,只在旁看着……最好连看也不要看,免得污了他的眼。
韩博点头,“那你自己当心,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江冲看着韩博眼里的关切,忽然就想起他被翰林官们孤立的场景,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当年和韩博同科的十鼎甲,如今哪一个不是平步青云,唯独他这个榜眼……
堂堂天子门生,若非是为了他,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仲卿?”
江冲忽道:“你还是跟我去金州吧,想看什么书要什么东西,我保证立即派人快马加鞭给你运来,不教你有一丝不顺心的,行不行?”
“好啊。”韩博欣然道。
“圣都再好,能有人比我对你……等等……你说什么?”江冲回京这些日子,每隔一两日便要提一提此事,被拒绝成习惯了,骤然从韩博口中听见不同的答案,竟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韩博微微笑道:“先前不想去,刚刚又突然想去看看了。”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江冲适应了好一会儿,一把抓住韩博的手带着他快步往回走,“走,我们回去合计合计都要带些什么。”
“你慢点,不是说十月份才走。”韩博几乎是被江冲拖着走。
江冲生怕他到时候反悔,“是十月再走,不过我们可以把不常用的东西先收拾出来,提前送过去。再把要带的东西列个单子,慢慢准备着,想起什么再往里头添补。别等临走时才开始准备,手忙脚乱的,难免不周全。”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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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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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