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礼堂内的气氛骤然凝固,欢笑声也渐渐消失,大家都开始寻找说话的人。
白阮的笑容蓦然一僵,抬头便看到对面国棉一厂代表队的一名男队员武南,扬着下巴傲然不屑地望着她。
“你什么意思!”白阮犀利瞪回去,毫不示弱。
“我什么意思,你和范易成老师最清楚。”
武南又提到范易成老师,让在坐的各位领导与评委倏然变色,全部齐齐向范易成看去。
坐在评委席上的范易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火就烧到他身上。
他也不由得沉下表情,严肃地看着武南说:
“武南你想说什么?把话说清楚!没必要别这样含沙射影。”
武南极快地与同在评委席上的史不辱交换了个眼神,接着义正言辞地开口。
“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每场都给民泰队打最高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和民泰队的白阮早有一腿!”
这句话如水入油锅,大会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武南说啥?范易成和民泰队的那个姑娘有不正当关系?”
“我的天呐!武南咋知道的?他俩啥时候搞在一起的?这还算评委吗?”
“看那女生一脸狐媚样,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指不定俩人早就好上了。”
各种各样难听的言论霎时在大会堂回荡,范易成气得脸都绿了,一时竟想不出如何反驳。
白阮怒道:“你少在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武南丝毫
不畏惧,反而悠哉悠哉地说:“证据?在坐各位领导和评委都能给我证明。
你从第一天来比赛,就跟范易成勾搭上了。
他给你们队打了最高分,比赛结束后你还主动找他,陪他回宾馆。
对了,你们队住的宾馆和范易成也是同一家吧?”
大会堂里立刻有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我看到了。昨天比赛结束后,民泰队的领导先邀请范易成去吃饭,他没答应。
后来那姑娘就陪着范易成回宾馆了。”
“我也和他们住一个宾馆。那姑娘经常去范易成房间找他。俩人不知道在里面干啥呢。
之后每场比赛,范老师确实都偏心民泰队。”
“这么说还是这姑娘主动贴上去的?
或者是民泰队专门派她用美人计?
为了得冠军脸都不要,看来安市来的都不是啥好东西!”
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侮辱,白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句句反驳道:
“我和范老师认识,是因为我们在来金都的火车上帮范老师找回了钱包。
我去请教范老师问题,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有一腿?
而且每次我去找范老师,都不是我一个人去的,是和我的几个同事一起去的。
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白阮说罢,姜珊和李志刚纷纷开口,“对,每次都是我和白阮一起去找范老师的。
我们不会在他房间聊,而且把他请到宾馆大堂聊,就被你们看见了。”
李志刚也道:“有时候我也跟着一块去
。怎么,还能我们三个都跟范老师有关系?”
李志刚的话令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一松,有些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来范易成的口味也不会那么重,男的女的,和不男不女的都要。
趁着众人偷笑议论,白阮继续语声铿锵地辩驳:
“还有,每场比赛都是由评委团一同打分,只有范老师一个人打高分是没用的。
民泰队能获胜,是所有评委一同打分的结果。
难道你还能诬陷我们贿赂了所有评委?
我们有那么大本事还用站在这里被你泼脏水?”
武南不理会她的其他辩解,抓住了一处关键犀利质疑。
“哦~原来你们和范易成在火车上就认识了。
这么说你们确实是和范易成有关系,不打自招了。”
“闭嘴!民泰得冠跟我们认识范老师没有一点关系,靠的是我们的实力。
如果你们不服气,咱们再公平公正地比一场。没必要给范老师也泼脏水。”
两人争论到这里,那些领导终于看不下去。
史不辱睨着范易成,意味不明地说:“范老师,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一向与世无争的范易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不安地搓着手,手心都出了汗,无比慌乱无措,只会诚恳发誓。
“我发誓,我范易成绝没有做那些败坏道德良俗,有违公正的事。
那位小同志是在污蔑我。如果你不收回刚才的话,我有权告你!”
史不辱嘲讽一笑,
“呵呵,发誓有什么用?你要拿出证据!
就我们现在所知,你确实和白阮关系甚密,而且故意给民泰打高分,对别的队伍不公平。
范易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范易成被史不辱问得哑口无言,颓然坐在那里,脑子里已经崩溃。
主办方及行业领导们见他的样子,都露出厌恶愤恨的表情,相继做出决定。
“看来这个冠军,并不属于民泰代表队。”
史不辱和武南一听,皆面露喜色。
“对,冠军应该属于我们国棉一场!”
白阮和同事们见已经到手的冠军又要失去,都愤愤不平地呼喊起来。
“不能这样!就算有异议也不能随便把我们的冠军撤了给别人!
应该好好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听他们的抗议,国棉一场的六位队员已经登上领奖台,将他们几个推了下去。
大会堂里的国棉一厂的诸位领导代表们,都开始为自己厂获得冠军而欢呼。
就在礼仪人员要将奖牌和奖杯交到武南手中时,情况突变。
一位女孩突然从观众席中站起,指着史不辱和武南尖声叫道:
“贿赂评委的是他们!”
大会堂内又是一阵哑然的低呼。
白阮循声望去,说话的女生竟是她那天在宾馆、史不辱房间外撞到的杜冰。
一见到杜冰出现,武南和史不辱立时紧张起来。
史不辱厉声喊道:“杜冰你在那闹什么闹!坐下!”
杜冰从看台中间慢悠悠踱步下
来,看似柔弱,眼中却涌动着磅礴的恨意。
“怎么?史教授害怕我说话?
不对,不应该叫你教授,应该是叫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