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凯答应了白阮,与她一起去向白琂解释情况。
于是,白阮趁礼拜天去白琂家请他辅导完英语和数学后,提议两人出去转转。
“小叔叔,你下午有事吗?今天难得出太阳了,我们出去转转吧。”
白琂当然求之不得,“我没什么事,陪你转转。想去哪里?”
“听说城墙边上有条街,街上有很多小店可以逛,还有很多茶馆,我们可以去那里逛逛。”
“好。”两人一拍即合。
白琂开车带白阮去城墙边上。
腊月寒冬的的日子里,难得出了一次阳光,且又是周末。
因此,来这条仿古街上逛街的市民络绎不绝。
白琂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后,两人便渐渐融入进了街上的游人当中。
街道两边的一家家小店,售卖着各种各样手工小玩意。
有泥人、皮影、一盒一盒小兵马俑、吹糖人、陶俑等等。
手工艺人们就坐在路边,边做边卖。
那做工精致的玩偶,和艺人们的巧手,吸引了一大波游人驻足观看。
白阮看完了吹糖人,又去看打花生酥糖。
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大冬天赤着上半身,举着大锤头对着大缸里的酥糖不停捶打。
他们那健壮有力的臂膀,和有节奏的动作,惹得周围围观的大妈小姑娘们看得脸红心跳。
等把糖锤好,小伙子们再把长条的酥糖切成手指长的小块,用牛皮纸包好。
大妈姑娘们立马攥着钱往前挤,“我要两包!”
“给我来三包
!”
“小伙子给阿姨拿四包!”
白阮也挤进人群里买了两包,把一包放进白琂怀里。
“呶,小叔叔也尝尝。”
白琂拿着糖无奈地说:“又乱花钱。”
“这怎么能叫乱花钱。”白阮打开自己那包,取出来一根尝了尝,“嗯!挺好吃的,你尝尝。”
白琂一般是不吃这种路边小吃的,更不喜欢吃糖。
但白阮让他吃,他却没有拒绝。试着吃了一小块后,他竟觉得味道还不错。
不是特别甜,还有很浓的花生香,口感酥脆绵密,有些像老家的点心。
“嗯,味道不错。”白琂这才把糖收下。
随后,白阮又提议去前面的茶馆坐坐。
白琂想到他们已经逛了一阵,确实有些累还口渴,于是带着她走进一家茶馆。
白琂点好了茶,与白阮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
白阮喝着茶,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对面的白琂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开口问:
“怎么了阮阮?你有什么事吗?”
白阮纠结片刻,而后看向他,“小叔叔,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白琂一头雾水。“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
白阮诚恳地说:“其实我想替司正凯向你说声对不起。
他也很后悔跟你动手。而且你可能也误会他了。”
“你代替他说对不起?”提到司正凯,白琂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不用。要说对不起,让他自己来给我说。”
白琂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
,司正凯竟站在他身后,向他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白琂豁然一惊,立刻明白了是白阮和司正凯串通好的,今天找他出来见面。
遂冷笑一声,“哼,看来你们都商量好了,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白琂放下茶杯作势要起身,白阮越过桌子一把拉住他。
“小叔叔你别走!我们真的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司正凯也走到白阮身边,望着白琂真诚地向他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这种对不起的手势比较常见,白琂也看懂了,因此没有立刻离开。
趁此时机,白阮再次劝道:“你们之前可能有误会。
你们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们有误会。
小叔叔,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行吗?”
望着白阮恳求的眼神,白琂又一次心软了,长叹一声坐了回去。
司白两人忙在他对面坐下,之后相视一眼,司正凯调整好情绪,开始向白琂慢慢做手语。
白阮看着他的手语,一边向白琂翻译道:
“白厂长,或许我该叫您叔叔。今天是我拜托白阮请你出来的,就是想向您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那天我一时酒意上头,没控制好情绪,是我的错。
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跟您动手,我非常抱歉。
您的医药费我全包,还会向您赔礼道歉。
如果您还有任何不满,请告诉我,我一定尽力配合。”
司正凯的手语做完,依旧诚恳地望着白琂,似乎真的希望他的原谅。
白琂定定地看了
他一阵,而后气场一松,向后微微靠了靠,向司正凯说:
“司厂长言重了。医药费不需要你为我出,我只想要对阮阮好。
吃晚饭那天,还有复赛结束那天,你为什么那样对阮阮?
你平时是不是也会骂她打她?”
还没等司正凯做手语,白阮就开口解释道:
“不是的,小叔叔。正凯从来不会对我打骂。
吃饭那天应该是你误会了。当时你好像是手指划破了,我想带你去厕所洗手。
正凯让我坐下,他想陪你去。也许他有些着急担心,所以看起来凶了一点。
但实际上他脾气非常好...”
白琂打断她的话,“你不要替他说话,我要看他说。”
虽然司正凯不会说话,但白琂也能从他的眼神里得知,他有没有说真话。
于是,司正凯望着白琂再次道:
[那天确实是您误会了,是我想陪你去处理。
可能因为你没有看懂我的手语,所以造成了误会。
复赛结束那天,当时因为阮阮不理我,我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
但我从来没想过伤害阮阮,也绝对不会伤害她。
阮阮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
做出最后一句手语时,司正凯的眼神明显变得犀利了。
白琂看出了他眼神的变化,竟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睫避开了他的视线。
坐直身子拉了拉外套的衣襟,将自己的尴尬掩饰了过去。
白阮并没有看到白琂的神情,继续帮司正凯说话
:
“是啊小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从小和正凯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会好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