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花、日用品、手机之后, 贺关让杜俊彦通知木工下午来家里修花墙，三人起回去。
花卉市场离家距离不远，车程不到二十分钟, 到了地方，贺关和楼冬藏把这些东西拿下来，准备两人起提进去。
杜俊彦帮，贺关拒绝。
贺关：“不用，你走吧, 和老楼起进去。”
短短几字, 全是求欲。
楼冬藏提着袋子站在原地, 等贺关和杜俊彦说完。
贺关扭脸喊他：“老楼, 走了。”
楼冬藏：“嗯。”
贺关从他手里拿花肥：“下午搬大件很吵，你待房间里看书？”
楼冬藏：“不太。”
贺关伸手推开门，让他进来, 问：“那干嘛，下午在家陪你。”
楼冬藏越他进门, 微微回头，等他关门进来：“没好。”
贺关有瞬间觉得他似乎从未瞎。
楼冬藏强硬地『逼』着自己维持没有失明时的状态，仿佛眼睛还看得见。
就像现在。
即使知道自己看不见, 他依然会转头，维持注视贺关的姿态。
贺关走到他边, 碰碰他的胳膊向前走, 示意自己已经跟了上来：“那你这几天在家都干什么？”
楼冬藏：“发呆。”
贺关：“发什么呆？”
怎么套牢你。
楼冬藏：“在之后干什么。”
贺关：“嗯……”
贺关在他要踩上堆厚落叶时轻轻拽他下, 说：“不着急。仔细再说，还是能养你段时间的。”
楼冬藏沉默很久，才带着不确定，说：“还以为你会说直养。”
贺关他逗乐：“梦还没醒？你家家大业大成这样, 还需要养？老楼，你不嫌弃穷酸就够意了。”
他跟在楼冬藏后往前走，说：“往右步，马上撞到拱门了。”
贺关了，又说：“嗯……也不是贬低自己，实在是你家富头了。你，如果没和你结婚，你肯定能娶更好的老婆，总比……”
他停顿片刻。
反正总比这么分文的骗子强。
楼冬藏原地站住。
贺关还在怎么说，没注意，直直撞上他后脑，磕得鼻子麻，倒抽口气退开：“干嘛呢？怎么不走了？”
楼冬藏：“贺关。”
贺关『揉』『揉』鼻子：“嗯？在你后。”
藏冬园总是很阴森，园里的白皮松和广玉兰高大遮阴，即使现在正午，也很少有阳光能透叶片洒下来。
前的人攥紧抓着塑料袋的手，干涩地说：“不会。”
他暴凸的青筋在皮下鼓动，看得出握拳非常用力。
贺关听懂了。
是不能自理的盲人，所以不会。
不会找到对自己好的爱人。
贺关挠了下脸，找补道：“感觉也没那么差？”
楼冬藏：“……？”
贺关：“哎呀，现在不是和结着婚吗，会对你好的，走吧。”
楼冬藏很轻地咬字：“你是认真的吗？”
贺关撞下他的臂弯，笑着说：“那肯定啊，今天和你出来玩还不够认真吗？和你说的哪件没做到？”
楼冬藏：“嗯。”
会当真的，贺关。
贺关：“走吧，岳叔该等急了，马上十二了还没开始做饭呢。对了，之前叔怎么劝你下楼的？都没成功。”
楼冬藏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了：“……是麻雀。”
贺关：“？”
楼冬藏：“麻雀……跑去楼。你说不让进家，下楼去找，没到在他手里。”
贺关：“你要笑死……太听话了……”
*
下午木工来到家里，是年纪大的木工师傅带着两学徒。
两学徒都很沉默，没有杜俊彦说的那么舌灿莲花。
三人首先去杂物间把钢琴搬到楼客厅，中途也难免发出些噪音。
贺关向楼上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楼冬藏，必没吵到。
搬完钢琴，几人接着去砌木质花墙。
花墙选择的是款抓粗松木，颜『色』较出厂的淡黄『色』偏深，和整体幽雅的藏冬园很搭。
贺关和三人现场沟通了下扶手的问题。
木工师傅大大咧咧道：“自己买自己装，这废什么劲，比雇人便宜多了。”
贺关：“医用扶手？”
木工师傅边向架好的木墙里铲土边说：“嗯，网购，不这边送不来，可能拉得麻烦。”
贺关：“谢谢。”
木工师傅：“不用，这边有灰，您离远看着吧，保准给您装好。”
贺关看木工现在的态度和对杜俊彦的态度完全不同，难免有些疑『惑』，问了句。
木工师傅笑了笑，别看直和贺关聊天，手底下的动作不『乱』：“也不怕您笑话，新来几小孩整天什么都不会，下手都能把电锯弄豁口，老着赚钱，教训他们好几次了。今天知道地方在这，没让他们跟。”
师傅在这边呆得久，知道这块是谁的地方。
贺关赞同地头，和师傅天南海北的扯起来：“可不是吗，以前手底下也有这样的人，没有干超三月，踩缝纫机都说会扎手，不愿意干。”
木工师傅：“您看就是大老板，这种小孩肯定也见得多了。”
师傅边说边整理最后的脏灰。
贺关看他动作熟练、赏心悦目，蹲在石阶上看：“干不长久，现在别人都拼，他走捷径，这可能吗，闹呢。”
木工师傅做完手里的活：“也这法，不干也别在这占名额……做好了，您检查检查，没问题就走了，和您聊天真舒服。”
贺关：“网银还是现金？旁边的浇花水枪能洗手，师傅开上那按钮就行。”
木工师傅洗完手，说：“微信，包上有二维码。”
两小学徒帮完忙就在原地站住不动，也不说话。
贺关去扫二维码时看到木工师傅包上有串热缩片，上去看长得都不错，付钱之后下意识拍了张照。
木工师傅看见了，问：“您也喜欢这乐队吗？女很喜欢，这是她给的。”
贺关辨认下上的人，说：“看着长得挺帅，不认识，下意识搜搜是谁。”
木工师傅：“好像叫青途，哪字就不知道了……”
贺关：“谢谢您告诉，送您。”
木工：“不用了，钱收到了，看您多给了两百，就当路费了，谢谢您。”
贺关笑着和人挥手。
贺关转时吓了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冬藏蹲在门槛里，安静地闭着眼，像睡着了。
贺关：“你怎么走路还是不出声……吓次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二次……”
楼冬藏：“你和师傅说乐队的时候就下来了，你没听见。”
贺关：“嗯，进屋吧。『摸』到楼新放了什么没有？”
楼冬藏：“……嗯。”
贺关经时，楼冬藏很自然地朝他伸手，他便把人拉起来，松手，却人握住了。
楼冬藏：“不是说每次添新东西都会带看吗。”
于是贺关没有甩开他。
贺关带着他来到楼楼梯口，酝酿了半分钟，说：“贺关认路小课堂开课了……现在们在楼楼梯口，直接向前走。”
“总共三十三步，到了。”
楼层高三米，南北通透，明厨明卫大落地窗。
此时下午三四，发热的阳光玻璃削弱力度，照进室内，照亮这架温和安宁的钢琴，带来股虚幻的朦胧美。
贺关拉着他坐在琴凳上，两人便起落座在钢琴前。
贺关：“会弹吗？”
他又自己接上：“会弹吧。”
楼冬藏手指放在琴键上，很轻地按下去，在找音：“嗯。”
自从失明之后，这些东西他都没再动，没到这里会有架钢琴。
在他找音的时候，贺关已经慢慢弹了起来。
楼冬藏听了会，不自觉地笑了下，说：“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贺关轻快地说：“嗯。最喜欢的。”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弹出串串流畅欢快的音符，说：“有钢琴之后就可以写曲子了。”
楼冬藏：“你会？”
贺关：“嗯，自学的编曲。”
其实贺关系统学。
他大学时是编曲专业的。
大学选择的专业是分水岭，也是贺关和父母产裂隙的开始。
父亲让他选择服装设计，贺关没听，选择了编曲。
录取通知书寄来那天，贺关的父亲碰巧在家，从快递员手里接录取通知书，直接拆开，看到了晴天霹雳的几字。
【恭喜贺关同学：您xxx大学录取，就读音乐制作编曲专业，请在xx年xx月xx日于校报道。】
那是次爆发得十分彻底的争吵，贺关屋子里的唱片平日里向和蔼可亲的老爸掰碎，吉他也当场砸弯。
贺关对此的反应是……
提着行李提前到达学校周围，借同学的钱在酒店住了月。
他顺利入学，随后开始了自己四年的大学活，学习各种乐器。
他和家里从此开始互相不闻不问。
之后贺关毕业，家里的保镖押回自己家，和四年没见的岳叔了招呼。
贺关开始不是没摆烂。
那时候贺关刚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但随着在公司里越待越久，能轻易看出……
家里不太景气。
公司在不停裁员，财务报表『乱』得塌糊涂，人员流动非常快，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人在何处。
他和父母唯的联系就是岳叔，只能从岳叔嘴里了解到星半。
岳叔说……父母不愿意见他。
父母还说，管好公司，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贺关在自己家环顾圈，把自己所有音乐相关的书籍、唱片、资料都搬到阁楼上，再也没有拿下来。
之后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
等到公司蒸蒸日上，自己却转眼就从岳叔的嘴里听到父母亡的消息。
贺关停下回忆，发现自己的手直按在琴键上，连忙抬起来。
楼冬藏坐在边，没有出声。
贺关有时候会感谢楼冬藏看不见。
这样就不会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楼冬藏：“要和起弹首吗。”
他没有要贺关回答，也没有说弹什么，但手指已经动了起来。
几乎每弹钢琴的人都会去学的……
《卡农》。
有人说《卡农》是首奇的曲子，难的人能听到希望，开心的人能听到悲伤，惬意的人能听到春风拂，平和的人能感受到安宁祥和。
贺关在楼冬藏弹小节之后跟上去。
四指连弹，干净的琴音让人整沉静下来。他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中跳跃，用柔和的琴声填满整下午的房间。
光影变幻，婆娑的树叶在微风中摇动。
贺关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手在琴键上触『摸』、弹动，跟着乐曲的节奏慢慢平静下来。
岳叔从侧屋走来，在门口看到起弹钢琴的两人，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春风里，很慢地微笑下。
*
二天早上起来，贺关起得很早，给楼冬藏留下自己录音的闹钟。
闹钟准时在七响起来，铃声是贺关的录音。
“老楼，去登山啦，你该起床啦。”
重复三遍之后，楼冬藏从子里伸出手，把闹钟关掉。
春天是适合登山的季节。
贺关在山脚下的装备店里和老板唇枪舌战了八分钟，最终以七折的价格拿下了整套登山装备，把来时穿的衣服塞进了背包。
他从穿书到现在，次人出门，准备放松下心情。
家里有岳叔，楼冬藏不会有大。
nolimit也在假期，圈内片唱衰，这几天热度在逐渐下降，没有他在意的必要。
今天多云，微风。
贺关从公交车下来，在淮阴市偏北的公交站牌下车。
青果山。
这里人烟稀少，很多都是来爬山的山友。
他在车上看到位轻装上阵的大爷，靠他的鞋认出来他也是来登山的。
两人起在这站下车，向青果山走去，很自然聊了起来。
贺关主动搭话：“大爷，您也是来爬山的？”
大爷头发黑白掺杂，看着精矍铄：“那可不吗，小伙子带的东西挺多啊。”
贺关笑了笑：“嗯，带了急救的东西和水，也不重。”
大爷看他笑，多看了他两眼：“你长得还挺好看……看起来挺眼熟的。”
贺关不动声『色』：“是吗？看来还挺大众脸的，谢谢您夸。”
原这么糊，没到走在街上还会人认出来，还是位老年人，有些出乎贺关的意料。
大爷摆摆手：“哎呀不是不是，像明星，不起来了，闺女闲着没老爱的综艺节目，选小男的。看这记『性』。”
贺关试图转移话题：“大爷，那树上的鸟是什么啊？那边……哎对那边，怎么看着像树上的企鹅。”
大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乐了：“嘿，你这小孩，什么企鹅，那叫夜鹭！也就子胖了，怎么叫人企鹅呢。”
贺关挠挠头：“嘿嘿。”
到了山脚下，贺关果然看到这位大爷和他的闺女。稀奇的是，这闺女看起来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大，看来也是家里的小女，非常宝贝。
大爷看到自己的闺女就乐了，说：“乖女，这次来得很早啊，难得有次没有迟到！”
女：“爸你就别挤兑了，今天正常起床了，也没有堵车。真没骗你，之前真不是故意不和你登山所以来晚的，唉，要说几遍您才相信啊。”
贺关听了两句，听明白了。
女在淮阴北边工作，父母住在淮阴最南边，离得太远，所以周到周五他们都不见。
周六女和妈妈起去学『插』花，周日在青果山等着父亲，两人起去爬山。
真好。贺关默默地。
女和父亲聊了会才看到后的人，看到贺关，眼睛都亮了：“你是贺关？！天哪，爸爸，他是和你起来的吗？你给带来好大惊喜，这就是追的崽……”
贺关双手合十，做求饶状：“好心人，别说出去，求求你了。”
女嘻嘻笑，递给贺关口罩：“好的大明星！”
行三人起上山。
贺关上山步速很快，步伐也稳。
他年轻，再加上之前是明星，总会训练，很能走。
让人惊讶的是这位大爷和他的女也当仁不让，看来是来很多次，三人登山轮换着在，硬是登出了比赛的架势。
而且女没有贺关象得那么激动，成年之后进入工作岗位，人都会相对成熟，她也知道，今天爸爸才是重陪伴的对象。
走到半山腰，贺关停下来喝了口水。
女看他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大爷倒是和他们了招呼，继续向山上走。
女大眼睛眨眨，八卦。
贺关喝完这瓶子里最后口水，叹了口气，把口罩拉好，说：“三问题，回答完之后别跟着了，自己登山，可以吗。”
女：“没问题！”
女：“崽！你还能出道吗？”
贺关伸出根手指：“不能。”
女：“为什么？”
贺关伸出二根手指：“因为要当老板了。”
女：“是退出娱乐圈继承家业了吗？崽，你好像说自己很穷。”
贺关：“没退出，还在娱乐圈，只不不做明星做老板了，理由也很复杂，恕法告诉你，作为赔偿送你问题。”
女：“可以给签名吗，签衣服上。”
贺关：“……”
贺关和原的字可不样。
原那狗爬字……
在综艺里，明星难免会抽到回答问题。
原写在题板上的字……只能说在墨水里扔大米，鸡啄出来的都比他好看。
但贺关了，也没有人会平白故怀疑贺关换了人。
毕竟贺关之后也不会频繁在公众前『露』脸。
贺关考量片刻，还是拒绝了。
马脚也不要『露』是最好的，谁知道之后会发什么。
贺关至少还要用这份活几十年。
现在他好不容易有新的活，不再因为之前影响现在。
贺关：“不行。可以和你握下手。”
女伸出手：“好的吧。”
贺关刚伸手去，就感觉手上股大力传来，还没反应来，就女扑了下，抱住了。
“你……”
女很快退开：“嘿嘿，不好意啦，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拜拜~不会有二次啦~”
她跑得很快，像只灵活的松鼠，很快在这山间消失，走时才『露』出激动的碎碎念。
“天哪抱到贺关了救命三天不洗手了！啊啊啊啊和姐妹发微信！”
贺关站在原地唉声叹气。
这就是人设的好处吗，原『性』格那么恶劣，竟然还真有人喜欢他。
这只是小『插』曲，贺关很快抛之脑后，继续登山。
登到山顶时已经接近中午，山顶的商贩陆陆续续开始卖吃的，烧烤的香料味道随风而来，传遍大半山顶。
贺关从背包里拿出盒自热饭，放水等熟。
这次他学乖了，怕人认出来，自己人坐在角落里吃。
没到还没掀开盖子，不远处的人群突然阵『骚』动。
有人大喊：“这里有医吗！有人晕倒了！好像是冠心病！……哦哦就是冠心病！”
贺关放下饭跑去。
他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看周围圈人束手策地站着，抬手去『摸』晕倒的老人的颈动脉窦。
呼吸暂停，脉搏不跳。
贺关没有犹豫，手展平手扣在上方，开始做胸外按压。
三分钟。
五分钟。
山上的急救车上来很慢，山路太弯绕了，等急救车到，贺关已经满头大汗，正准备做人工呼吸。
他听到医来，才松开自己的手，说。
“七分钟cpr，呼吸没有恢……恢复了！”
抬担架的：“恢复了就好，这位小兄弟和们起走吧！帮忙看护下！”
贺关：“等等……的自热米饭……”
刚才起登山的女看准时机，把他的包和米饭塞给他，说：“崽好棒！加油！”
贺关：“谢谢！”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两字，就抬担架的小哥拉了把，带着自己的黄焖鸡米饭起坐上120救护车。
贺关因为刚才做cpr，现在满头是汗，刘海粘在额头上，坐在车厢里发懵。
他懵着头看着有凉了、正好方便吃的自热米饭，和吞了口口水的抬担架小哥对视眼，说：“给，分你半吧……”
救护车到地方，贺关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把自热米饭的塑料盒扔进垃圾桶，茫然地看向急诊室。
胸外按压持续七分钟还没醒，虽然呼吸恢复了，但是万有什么……
急诊室出来护士，向外喊：“刚才跟着老人来的那年轻人在不在。”
贺关走上前：“在。”
护士的语气轻描淡写：“已经没了，你看护下吧。不是家属的话联系下家属，这人之前是们医院接收的病人，这月三次来，除颤之后很快就会醒。”
贺关刚呼出口气，就听见护士继续说：“叫楼英杰，把他家属的联系电话给你……”
贺关呆滞了：“……爸？”
护士也『迷』茫了：“你是他子？怎么从来没见你？之前是负责老人的看护，确实不认识你啊？”
贺关按着自己的口罩吸了口气，说：“说来话长，但是先去、去看看爸吧……”
护士：“既然是子那你去吧，就在这层，b115，三号床，估计马上就醒，你等着他醒了再走吧。会去窗口/交急诊费。”
贺关：“好。”
贺关站在走廊里，茫然加茫然，跟随本能去找病房号。
太巧了这也……
就出来登山……
都能救了楼冬藏的老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