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蒙要算计柳之思没有成功,但柳之思对此事却毫不知情。
她这次来申州,是奉外祖父之命,来看看二舅柳业刀治理下的申州,另外自己也想长长见识,学学一个地方该如何治理。
几天过去,柳之思听说陆宪也到了申州,是来给方非圆求情的,但二舅柳业刀对此事,还没有拿定主意。
所以她先向人问了情况,得知方非圆和昆仑雪的仇恨是因宋凝凝而起,便想先看看宋凝凝到底是何许人。
乘车而出,很快停在一处院落之外。不及跟从报告到了何处,柳之思已听得里面有人弹琴。琴声凄凄,似是女子所奏,琴艺也算出众,显然受过高人指点,心道弹琴的人就是宋凝凝吗?问跟随:“此处可是宋凝凝的住处?”
跟随回答说:“正是,宋凝凝现下被方非圆养在这里,可惜方非圆已经被下在大狱之中,不知此女前途会如何!”
“哦?”柳之思心中惊奇,听宋凝凝弹琴,也是颇有才情之人,看这院子,却并非深宅大院,定是被方非圆霸占养在外边的,显然连个妾都不是,又问跟随说:“此女是什么来历,怎么到的这里?”
跟随回禀说:“回小姐,这宋凝凝原是保定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听说其父精神错乱,疯死了。其母也寿命不长,所以凝凝被本家卖给了京城郡王府。在那里生活了七八年,遭逢郡王获罪,王府败落,凝凝回到原籍,因生活没有着落,才被申州的小地主昆明纳为妾室。”
真是不幸,柳之思暗自替宋凝凝惋惜,跟随又把方非圆看上宋凝凝,仗势欺人,弄得昆明家破人亡,凝凝只好跟了方非圆等等情况,一五一十的对柳之思讲述一遍。”
柳之思知晓宋凝凝、方非圆一事的来龙去脉后,又问跟从:“方非圆已经入了狱,宋凝凝不是方家的人,她以后靠什么生活,你可知晓?”
跟从说:“小姐不必为她担心,早有人盯上宋凝凝了。”
“是谁?”柳之思问道。
跟从见小姐刨根问底,如此详细,似乎有些为难,柳之思已经看出,便说:“你尽管如实讲来,不要顾忌。”
跟从早听人说过小姐年纪不大,却有无人能及的精细,知道瞒她不过,只得讲述说:“是王步亭。”
柳之思暗叹一声,王步亭一个老头子,也加入了这样的争抢之中,宋凝凝身处卑微境地,是只癞蛤蟆都能惦记了。
听跟从又讲:“宋凝凝和王步亭算是老相识,早在郡王府的时候,宋凝凝做为王府的丫鬟便侍侯过王步亭。这次王步亭不遗余力的要整死方非圆,就是为了宋凝凝。可谁想到,方家现在请了陆家出面,居中调停,事情弄得复杂了。”
陆家势力庞大,柳之思略知一二,既然他们插手此事,二舅正好卖他个顺水人情,来个左右逢源。问跟从说:“王步亭既然打了宋凝凝的主意,他可有什么动作?”
“动作倒是有。”跟从回道,“陆家大少爷陆宪一到申州,先去见的王步亭。王步亭便向他提出,方非圆除了阻挠公务,故意伤人致死以外,还有一条大罪,就是强占民女宋凝凝。其实王步亭是想让方家把宋凝凝拱手让出。”
柳之思暗怪王步亭,做事夹杂太多他自己的所求,实在有些过分,但心中不满,却没有丁点表露。
此时凝凝的琴声已经停歇,柳之思吩咐跟从:“你盯着宋凝凝,有新的动向,随时报我。”跟从答应一声。
凝凝颇有才华,柳之思本想去见见她,但想她声名浪荡,自己清白姑娘,还是防止瓜田李下的嫌疑为好,便对众人说:“走吧,从文庙那里过一下,然后回去。”
车子咿呀前行,很快到在文庙之前,柳之思见台子已经搭好,几个工人正在做遮风挡雨的帆布围顶。
在锦瑟的搀扶下,柳之思走下车,二人来在台边,看台子约有一人高,下面用棍棒等做脚手支撑,几个孩童正在底下玩耍。
柳之思叫过一个跟从来,吩咐说,这台子底下不要让人进入,万一坍塌,小孩子被压坏怎么办?你再去各处检查一遍,看看脚手架是否结实,不要留有隐患。跟随领命,应声去办。
柳之思和锦瑟登上台子,四下望去,倒是视野开阔。
下了台来,又叫过一个跟随,指着台阶说:“这个做的太陡,上下人时还有些晃动,不够结实,临时用可以,但明天肯定不行。县府那些人都是养尊处优的,一旦摔倒,丢人现眼不说,摔坏了人,谁来承担责任。你马上叫人把台阶的坡度做缓一些,至少也得做到七阶,现在这个才五阶,你等他们做好以后,下午再来检查一遍,没有问题了,然后去回复我。”那跟随也领了命。
事情安排完毕,柳之思和锦瑟来在旁边的文庙门前,见大门紧锁,锁上虽然锈迹斑斑,上面的铁锈却被人擦掉了一层。柳之思好奇谁会是来擦这个?
锦瑟叫过一个做工的,问道:“最近有谁到过这里?”
做工的回话说:“前几天我们在这里搭台子,来过一个公子,一看穿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他和一个仆人在这里转了一时,还用手帕擦了锁上的铁锈,但没有进去。嗨!其实他也进不去,自从三年前锁了这里,就没人进去过。”
柳之思听后,暗道这人会是谁呢?想是有人特意来看文庙,见门上铁锁锈迹太厚,心中不忍,才用手帕擦了,看来也是个痴心的人!
又透过门缝向内一看,竟是杂草疯长,碎瓦淹没,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进入了,想必早已蛇虫遍地。
但从宏伟的大殿可以想像出来,当初这里曾经红火一时,如今却败落如此,不由让人惋惜。
没有人看到衰败的景象,不会生起同情之心,柳之思也不例外。她想到了,华夏民族的根正在断裂,此乃谁之过?
而西方的教堂,竟不曾这样,一直长盛未衰,此乃谁之功?
也罢!文庙也好,教堂也好,东方西方,盛衰功过,与我柳之思何干,我又何必在意?想到这里,心情重归于安宁。
柳之思又问那做工的:“以前住在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回小姐,以前这里管事的,是一个前清的举人,五年前去世了,其他的人生活也慢慢失去着落,陆续从这里离开,失去香火,失去捐献,不好生活,就不曾再有人居住过。”
柳之思知道以前文庙是有香火的,自八年前科举取消,香火日衰,加之没有乡绅资助,官府再无财力支持,可不就慢慢人去庙空了。
便对那人说:“以后再有人来这里探查的话,问一下他们的来历,然后报我。”
“好的,小的记下了。”那做工的连忙回话,又问道:“小姐,您是想修缮文庙了吗?”
“修缮文庙?”柳之思看那人,也不像读过书的,竟然关心这个,笑问他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嗯,小姐不知,前任申州知事,就曾经想要修缮,不过没有成功。”那做工的摸了摸头顶,似乎觉得这话不该说。
柳之思看他神情,知道内中必有蹊跷,看他不想说,就偏问他:“为什么没有成功?是谁阻挠来着?”
那做工的忙说:“小姐真是厉害,一下就知道有人阻挠。”
“是谁阻挠,你快些回禀。”锦瑟在一旁催促道。
“哎!我豁出去了,讲给小姐听就是。”那做工的摆出了一副颇有勇气的架势,“就是方家阻挠。”
柳之思怕他不敢尽言,微笑说:“方家为何阻挠?你不用怕,有话只管讲来。”
“是,小姐。”那做工的又说:“方家想从文庙中偷得好处,如果修缮,以后有人管理,他们便不能从里面偷东西出来了。”
柳之思不由笑道:“如此偷鸡摸狗的行为,他们倒看重了。”
“小姐不知,这文庙之中,原来有很多礼器的,我听说那些东西卖的价钱可很高。”
“嗯,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不过你知道是谁在买这些吗?”柳之思又问。
那做工的说:“当然知道,咱们申州无人不知,都是洋人买走的,尤其是日本人,感兴趣的很。”
“所以方家才不原意有人修缮,不过,现下里面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吧,方家还会看重吗?”柳之思又看了一眼文庙大殿的屋檐,问道。
“还有一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了,但木料门窗还是很好的,方家人喜欢这些,觉得气派。”
锦瑟便问:“方家难道会派人来偷盗这些?”
“这不会,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偷盗后,贱价卖给方家的,方家也乐得如此。据说方家恨不能早日拆了这文庙。”那做工的回道。
“这是为何?”
“因为这里面藏了宝珠,可是谁都不知藏在何处,只有拆掉,才能彻底查找。”
柳之思心中起疑,点点头说:“很好,你说的不错,你放心,你的话,我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说着,摸出三块大洋,让锦瑟递给那做工的。
锦瑟递过去,对他说,这是专门赏给你的。
那做工的连连作揖,谢谢小姐,谢谢姑娘。
随后,柳之思又摸出五块大洋,赏给他,并提高声音说道:“大热天,辛苦大家伙,你们买壶酒喝吧。”
“谢小姐赏赐。”那做工的乐颠颠接过钱,随即大声对几个做工的喊道:“小姐赏哥儿几个酒钱嘞,晚上咱们喝酒去。”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众人齐声称谢。
柳之思一笑,遂带一众人离去。
刚到县衙,柳之思听外面一阵喧闹之声,掀开车帘,见十几个农民正围拢下县衙门口。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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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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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