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我能再去拜访一下圣徒吗?”星弧急切地追问道。
“先管好你的伤吧。”枫回头说道。
“我的伤无大碍,休养一晚好,那家伙只是把我的汇海打伤而已。”星弧举手示意道。
“我说过了,那是你自己打伤的,要是你连这点都不理解,那你确实没吸取到教训。”枫无奈地说道。
“我已经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近身就是了。”星弧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喂,小枫叶。”正当枫准备再次回头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芙拉洁儿的声音。
“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嗯,如果情况顺利的话,明天安乡政就应该放人了。当然他不可能正大光明地放走我们,这小子身手不错,不妨让他接应在城外接应我们。”芙拉洁儿想了想说道。
“他又不是我们的人。”枫不解地说道。
“但是他足够听话。”芙拉洁儿说道。
“这是你的建议,还是洛尔的要求?”枫微微皱眉问道。
“这有什么区别,别忘了,我才是先遣队实际上的指挥,你听我的没错。”芙拉洁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洛尔只是让你担任战场指挥...”
“好啦好啦,反正这小子都想见洛尔一面,让他做点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洛尔可是圣徒,岂是别人想见就能见到的?”芙拉洁儿说道。
“嗯,那好吧...”枫沉吟片刻,勉强点了点头。
接着,她再次转过身来,看着星弧说道:“你若是想见圣徒,就帮我们一个忙。”
“但说无妨!”没想到星弧问都不问,直接果断地点了点头。
“圣徒要离开古宜府,难免会遇到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可能需要你的接应。”枫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交给我就好,谁都不能伤害到圣徒。”
星弧眨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初见洛尔的场景,他就不禁感到怦然心动。
“具体安排,回头我会来告诉你,你就在客栈待命就好,可以吗?”枫接着问道。
“当然,诸位帮了我不少忙,我也不能恩将仇报。”星弧抱拳说道。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枫满意地回身。
“保重!”星弧抬高音量,再次抱拳说道。
离开星弧,枫再次驱动超机动装置,借助夜色向驿馆方向赶去。
而另一边,在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在点燃蜡烛后,夜泊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露出了自己的真容,正是尹州伊川氏的影卫舍言。
不多时,昏暗的屋内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长义肩上的乌雀不合时宜地发出聒噪的叫声,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你们的方法居然如此简单粗暴...”
伴随着悠扬而清脆的铃声,花间似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屋子内。烛光投下长长的倒影,但她的本体却显得那么模糊。
“这种事本来就不难,只是安乡氏懒得管罢了。”舍言露出冷笑说道。
“但是你们的手段未免过于卑鄙了吧,为了设计,竟残害无辜,圣徒对这种事非常忌惮。”花间似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们又不归圣徒管,怎么,你花间似,打算换个主人?”长义发出嘲讽的声音。
他是少有能准确地将花间似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人联系到一起的人。这一点不光鬼婆做不到,就连强大的舍言也做不到。
“圣徒不蠢,若是让他知道你们的身份,到时候怪罪于少府,你们当如何?”花间似冷冷地问道。“只要你嘴巴够紧就行,”舍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接着问道,“但是我怎么听说,你向那个男人泄露了不少帝王宗的情报呢?”
“你在质疑我对少府的忠诚?”花间似眯着眼睛问道。
“情窦初开,难免会被奇花异草吸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舍言耸了耸肩说道。
“我若叛逃,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我。少府曾经说过,花间似能用就要信任,不信任就不要用。看样子,你们也不怎么把少君的话放在眼里啊。”花间似淡定地说道。
“说是那么说,但是人总是会变的。少府说这番话的时候,可没想过你会变心。”舍言说道。
“我未倾心,何来变心一说。”
“好啦好啦,”鬼婆主动站出来打圆场,“我们招花间似来,不是来问罪的,赶紧把任务安排下去,想要吵架,将来到少府面前当面吵不是更好吗,既刺激,又能解决问题。”
到底是老姜,鬼婆一番话,别说长义,就连舍言也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再嘲讽。看得出来,他们这些人对所谓的少府非常忌惮。
“安乡政打算放人,最晚是明天晚上,我和长义去外面接应,你与鬼婆在城内配合,争取把圣徒安然无恙地带出城。”舍言轻轻咳嗽一声,正色说道。
“走哪条路?”花间似问道。
“走西市,出西门。”舍言说道。
“那不是挺乱的吗,你们不怕有个三长两短?”花间似不解地问道。
“那儿不乱,有我们在才乱。”舍言耸了耸肩说道。
“我会告知圣徒早日出城,城外除了你们,还有谁接应。”花间似接着问道。
“出城向东北再走大概二十里,就可以遇到东良氏的人。”舍言说道。
“东良氏会愿意为了圣徒得罪安乡氏吗?”花间似担忧地问道。
“文家的任务罢了,毕竟没有文家支持,他们东良氏早就被安乡氏灭门了。”舍言淡淡地说道。
“我担心会不会突生枝节。”花间似低着头说道。
“放心吧,东良氏和圣徒也算得上有缘。”长义摆手说道。
听到他的话,花间似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抬头看着他问道:“东良玉?”
“东良玉报告说,他和圣徒相处融洽,我想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吧。”舍言说道。
“但我怎么听说,东良玉根本就没见过圣徒,只是见过他的下属而已?”花间似说道。
“谁告诉你的?”
“你说呢。”花间似冷笑一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圣徒应该对东良氏没有什么恶意。他是明事理的体面人,安乡氏干的那些破事,估计早就把他惹毛了。”舍言说道。
“圣徒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却礼贤下士,以理服人。从这方面来说,圣徒是文家天然的盟友,是武家的天然敌人。”他接着说道。
“你把他夸出花来,他也不会感谢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花间似说着,根本就不等其他人开口,就主动停止了摇铃。与此同时,空气中的幽香更浓,让人脑袋晕乎乎的。
“真不该把她招来,一屋的骚味,唔,头晕乎乎的...”长义捂着头,抱怨似地说道。
他肩上的乌雀,似乎也因为吸入这种味道而垂着头,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活泼了。
“好像她不会用这种手段,去对付那个人吧。”舍言捂着头,沉默许久后幽幽来了一句。
离开舍言等人,花间似犹如鬼魅一般游走在街道上,毫无阻碍地穿过重兵看守的驿馆,回到了这个令她产生熟悉感的地方。
程子昂还在洛尔的屋子里,等待着枫带来的好消息。于是她打开窗户,跳到窗台上坐着,眺望那明亮的月亮。
原本遮蔽月光的乌云,此时似乎钻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感到情绪渐渐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