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来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江家许久没有团聚的几房,此时也都聚到了一起,但是却是一脸的不悦,明显不是来庆贺的。
江云鹤一家还好,毕竟江萋萋就算被认回来也是他们二房的。但是大房和三房就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了,一个比一个脸板的难看。
他们那模样,知道的他们是来参加宴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参加葬礼的呢。
“爸,你说凭什么啊?我不比那个江萋萋好看吗?”
台下的江晚晚看着台上一袭红裙、耀眼的好似明星一般的女孩,嫉妒的脸都变形了。
江云游看了看女儿,慢慢摇摇头。
他女儿当然是最好的,但是这决定毕竟是老爷子下的,他就算不看好又有什么用?
“晚晚,你不用自降身价和那个野丫头比较,她哪里配?”
一个被拾荒者养大的野丫头,要不是运气好,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捡垃圾呢!
就她,也想和他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比较?
她也配?
江晚晚侧头看向父亲,一脸的委屈。
“那为什么爷爷明显更喜欢她?!”
台上,江山穿着正式、一脸慈爱的向所有来宾介绍着江萋萋。那摸样,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有多重视江萋萋。
可是她这些年那么努力的满足爷爷的要求都没能换来爷爷一个笑脸,江萋萋刚回来就得到这样的重视,到底凭什么?
“还不是因为钱,能因为什么?”江云游满脸讽刺的看着那个台上满面红光的老爷子。
谁能想到,他那傲气十足的父亲,竟然也会有为钱折腰的一天。
要是老爷子早这样,他们也不至于以那么低廉的价格将手中的股份全部卖给一个假洋鬼子。
江云游不想这事还好,一想到这件事就生气。
江萋萋来京城有段时间了,他一直没听说她会对船舶集团投资的事。要是早知道船舶集团有人投资,他怎么会做那么赔本的买卖?
现在看来,什么外资收购?
弄不好就是老爷子和老二一家合伙做的局。
还有那个什么詹姆斯,估计也是他们找来的托儿。
“爸,我不甘心。”江晚晚手指绞成麻花,眼睛盯着台上的江萋萋,满脸的不甘心。
原本,这样风光的出场应该是她的。
她这些年那么努力,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被占用。为的就是能有一天,爷爷会专门为她准备一场介绍的宴会。
可是她被藏了这么多年,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一个惊艳亮相的时候。
唯一一次比较惊艳的出场,还是在陆家……
可是那样的亮相怎么能和这样的比?
那个是巴巴的送上门,就算再怎么惊艳也太过廉价。哪像在自己家里登台,这可是有整个江家在做靠山,这是何等的硬气?
而且,她才是现在江家唯一一个还没出阁的小公主,爷爷到底怎么想的?
是老糊涂了吗?
江云游也一样的不甘心。
现在船舶集团明显走向了稳定,不仅如此,还隐隐的有越来越好的趋势。可是他手中却没有一分钱的股份,就算以后船舶集团市值破万亿,也他也占不到一分钱的分红了。
一想到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心里就哇哇的凉。
现在是怎么看二房一家怎么不顺眼。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算计的。
“晚晚,你这样……”
江云游也豁出去了,反正这船舶集团的事情和他们是无关了,既然他们不好过,那就大家都一起摆烂好了。
反正他是不在意这个江萋萋能不能认祖归宗,更不在意她手里的股份是不是还属于江家。
只要船舶集团能黄了就行,他得不到的分红,那就所有人都不要得到。
江云游眼中带着疯狂,丝毫没考虑这么做的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而江晚晚也是如此,听到后眼睛一亮,“爸,那我现在就过去。”
她只知道,只要父亲让做的,那就一定没问题了。
反正不论后果如何,都有人罩着她,她怎么样都不会有事的。
江晚晚悄悄的溜了出去,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人身上,并没人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空位。
只有和江晚晚相邻而坐的江子洲看到了她离开,但是他却也没放在心上,还以为江晚晚只是要去卫生间。
而台上江山的讲话也进入了尾声,一手拉着江萋萋也准备走下舞台了。
突然,一个服务员迅速跑了上来,手里端着一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朝江萋萋泼了过去。
幸好司临渊眼疾手快的把江萋萋拉到了一边,江萋萋这才躲过了一劫。
台下宾客一阵哗然,纷纷错愕的盯着台上,都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服务员看一次没得手,也没有停顿,立马转身就想跑。却被小马伸手擒住,将人扭送到了江萋萋面前。
“夫人,这人怎么处理?”小马没有理会任何人,只看着江萋萋和司临渊。
就连一边呆呆站着的江山都没多看一眼。
因为江山离江萋萋比较近,所以那服务员泼的东西难免连带着泼到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那只手,此刻已经完全红肿。
于管家慌忙的上前扶住江山,“老爷,咱们快去医院。”
“不用了阿强。”江山却一把将人拉住,一脸严肃。
“可是老爷您的手……”
于管家还想再说,江山摆摆手,示意没事。
转头再看向江萋萋等人,眼神在被小马擒在手中的服务员停留了几秒,又很快掠过去。
“萋萋啊,你没事吧?”
最后,江山的目光落在孙女身上。
江萋萋此刻靠在司临渊怀里,有些后怕的扶着胸口。听到江山的问话,本能的摇摇头。
但是她那苍白的脸色还是彰显了内心的不安。
就差一点,要不是司临渊反应快,她就要被那个不明液体泼到了。
这万一是硫酸,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司临渊感受到女孩的害怕,将人完全搂在了怀中,低声安抚着。
“老婆不怕,我在呢。”
江萋萋点点头,紧紧的窝在男人怀里,小手却一直在微微颤抖。
虽然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但一想到差点被人泼硫酸,还是忍不住的心惊。
这要是真的被泼到,那被毁的可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健康和整个人生。
这究竟是谁?
竟然对她这么怨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