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总是能让人开心。
因为可以收红包、吃好吃的,还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和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
但是江萋萋有些开心不起来。
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看着春晚,嘴角明明挂着笑,却莫名的伤感,想要流泪。
虽然她一直表现如常,可还是被司临渊看了出来。
吃完年夜饭,已经凌晨。
“来来,临渊,萋萋,这是我和你妈给你们的压岁钱。”
上楼前,司若谷叫住了两人,拿出了早就包好的大红包。
说是大红包,是真的一点不夸张。
厚厚的一大摞,现金都要挤不下了。
“谢谢爸,新年快乐。”
“谢谢爸爸,新年快乐。”
小夫妻开心的道谢,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虽然两个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但收到红包还是会开心。
司若谷也很高兴,看了妻子一眼,对着两人点点头。
“行,上楼去吧。”
回到房间,司临渊便将女孩抱在了怀里。
而女孩怀中则抱着大红包,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就这么喜欢?”说着,还用下巴蹭了蹭女孩的脸蛋。
“嗯,还以为没了呢。”女孩回眸,嘴角带着浅笑。
都结婚了,还能收到压岁钱,这谁能想到。
她上大学后,爸妈就不给压岁钱了。没想到,在这里,公婆竟然给了。
确实是意外之喜。
“那这个也给你。”
男人说着,将自己的也递了过去,同时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更大更厚的大红包。
“还有这个,也给你。”
“老公,你也给准备了?”
女孩眼睛完成了月牙,脸上洋溢着幸福。
男人亲亲女孩的额角,轻轻一提,女孩转了一圈面向自己。
“今晚不开心了?是想家了吗?”
女孩闷闷的嗯了一声,头埋进了男人的怀中,掩饰着眼中的难过。
年初二是该回娘家的,可是,她往哪回呢?
“明天,看过爷爷奶奶后,就回老房子看看吧?”
司临渊不知道女孩的心思,以为她是想爷爷了。
心里有些愧疚,自从两人结婚,他还没主动去看过她爷爷呢。
女孩先是一愣,尔后点点头。
确实该过去看看了。
……
第二天,司家人都起的很早。
司临渊带着江萋萋,和父母一起,给爷爷奶奶上过香后,便准备离开了。
“爸妈,我们还想去看看萋萋爷爷,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家了。”
“那是应该的,你们去吧。”司若谷点点头。
儿媳妇嫁到家里也三四年了,早该去拜祭了。
“对对,临渊,记得给爷爷带些吃的喝的还有花。”阮轻罗也细心的叮嘱。
小孩子不懂,他们做大人的自然要多操心些。
司临渊一一应了下来,便带着江萋萋走了。
两人按着母亲的吩咐,找了好多地方,才买到了爷爷生前爱吃的零嘴。
然后带了白酒和鲜花便过去了。
站在爷爷的墓前,看着照片上和蔼又慈祥的老人,江萋萋心里叹口气,然后将吃的喝的一一摆好。
“爷,我来看您了,这都是您爱吃的爱喝的,不要舍不得,不够我再给您买。
爷,您孙女现在可出息了,能挣大钱了,您在那边,缺什么了一定要告诉我,别替我心疼钱,您孙女现在有钱……”
司临渊看着女孩哭成了泪人儿,有些心疼。
掏出纸巾慢慢的给女孩擦着眼泪,可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有些无奈。
“老婆,别哭了。你在这么哭下去,爷爷他老人家会心疼的。”
女孩眼中带着迷茫,她哭了吗?
手指轻轻摸了摸,只觉一片濡湿。
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感情到底是她的,还是原主的……
忽然,一阵风起,在两人身边打了几个旋儿。接着,他们之间就又生出一个小点的旋风。
很快,两股风一前一后的离开,同时卷走了几片黄色的花瓣。
江萋萋惊讶的看向司临渊,却发现他神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老公,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女孩试探的问道。
司临渊满脸困惑,“看到什么?”
他说着,又拿出一张抽纸,给女孩擦脸。
一边擦还一边念叨。
“你可算不哭了,刚刚决堤了似的,我真怕你哭坏了。”
女孩则看向远处。
刚刚是她看错了,还是真实发生的?
江萋萋没有答案。
不过,她却希望那是真的。
那这就能说明,原主和爷爷已经团聚。
毕竟前世,原主跳海后,便与爷爷隔了千山万水……
“走吧,咱们去老房子看看。”司临渊收拾好东西,便将女孩拉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好,没风却阴冷阴冷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而且萋萋穿的不多,呆久了怕是会生病。
还是早点走吧。
江萋萋起身,“爷爷,下次我再来看您。”
转身的瞬间,江萋萋依稀看到两道身影飘过。看身形,倒是和原主有几分相似。
只是当她再认真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了?”司临渊见女孩突然停住,也跟着回头。
江萋萋摇摇头,“没什么。”
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眼花了。
……
老房子在杭城的郊区,很旧很老的瓦房,外面还带着一个很小很小的院子。
有些地方已经破损,都是原主找人重新修缮的。
打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小院子里,原本种满了蔬菜,现在也荒废了。
只有零星的杂草泛黄枯萎倒在泥土之中。
再往里走,便是堂屋,很小很小的三间,西边是原主的卧室。
她推门走进,却发现里面的东西被翻的很乱,好像是进来过什么人。
书桌抽屉被拉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
来人像是想要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司临渊是第一次来,虽然觉得乱,却以为是搬家所致。
“有人来过。”江萋萋极其肯定。
说着,她又去了东边爷爷的卧室。
才发现,两边竟然一样的乱。
但不论是原主,还是爷爷,都是极其有条理的人,就算搬家了,他们也不可能搞成这样。
“丢了什么吗?”司临渊皱眉。
江萋萋摇头,指了指桌上的钱,“就是没什么能丢才奇怪”
都说贼不走空。
离开前,爷爷该故意留下了一百块钱。
可是,对方根本没动。
“哎呀,是萋萋回来了吗?”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出来,发现是隔壁的邻居。
“张婶儿,你怎么也来了?也是来看房子的吗?”江萋萋上前招呼。
张婶儿是他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不过早在他们爷孙搬走之前,张婶儿家就搬走了。
说是她儿子在市区买了房子,就把他们老夫妻接过去了。
张婶儿摇头,“我和你张叔早就搬回来住了,在那高楼里住不习惯。”
江萋萋,“咱们这边挺好,空气好,还安静。”
张婶儿笑笑,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前些日子,有人来找过你们爷孙俩呢,听着不是咱们这的口音,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就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