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你放心。”
仅仅这六个字,已经耗费了夜承煜太多的精力。
沐浴桶里面冰冷的水本已经能短暂的安抚体内药力,但是当宋云泠的声音一出现,比十倍的情铃都诱人。
脑中不断浮现宋云泠的长相,今日在宴席上的笑容,和她曾经自荐枕席所说的话。
到最后,夜承煜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记忆还是幻想了。
“王爷。”宋云泠上前迈了一步。
夜承煜立刻说道:“别进来!”然后微微喘着气说:“我不想是现在,至少不能是因为药性,泠儿……别进来。”
最后的一句话,带着爱惜和请求。宋云泠站在原地红了眼眶,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下意识还是珍惜她。
“好。”
宋云泠转身离开了,出去便看到了等候的周管家。
“周管家……”
只见周管家温和笑了一下说:“我是了解王爷性格的,担心出什么事情,便想着来帮忙。”
宋云泠想了想,回去取了医书过来,然后对着周管家说了一堆药材:“您帮我找一些过来,我想帮帮他。”
周管家将药材找好之后,看到了宋云泠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火炉和一把蒲扇在屋子里。
“您这是……”周管家看了看手中的药材,和宋云泠的小火炉。
宋云泠接过药材,然后对周管家说:“这些是能使人清心凝神的药材,也是佛门里柱香的原材料。”看向了房门的方向,宋云泠叹了口气:“我想帮帮他。”
周管家点点头说:“我帮您。”
宋云泠淡淡地拒绝说道:“不必了,您去休息吧。”
只见周管家看了看屋子的方向,最后点点头。
宋云泠将药材搬进屋子里面,然后一样样地放进火炉里面,蒲扇将烧出来的轻烟朝着屏风里面扇过去。
夜承煜在水里泡了一夜,宋云泠在屏风外面扇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夜承煜从水里站起来,他乃是行军打仗之人,在冷水里泡着躲避敌人是常事。
夜承煜穿好衣裳然后走出屏风,却发现眼前有一个小女人。
这女人身前摆了一个火炉,火炉旁边是大的布袋子,小女人已经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夜承煜伸手摸了摸,火炉还是温温的,然后伸手拿了些药渣闻了闻。
果然是昨晚那股味道,原本已经被那个药牵扯挣扎良久,忽然有一阵清香传来,一下子便将他从幻境中拉了出来。
原来这个小女人昨夜烧了一晚上吗?
夜承煜伸出手将宋云泠拦腰抱起来,也许是动作太大惊动了宋云泠。
“火……”宋云泠念着火伸手去抓药材,眼神无神还是下意识寻找着火种。
“没事了。”夜承煜柔声安抚到,然后将宋云泠放到了她自己的床上。
“你怎么样了?”宋云泠紧张地抓住夜承煜的衣领,似乎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我无事。”夜承煜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的样子,用大手按了按宋云泠头说:“昨晚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吧。”
许是夜承煜的手掌太让人安心了,宋云泠再一次沉沉地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宋云泠看着屋子里空空的,想起今天早上夜承煜说的话,心里微微松口气。
“王妃,你醒了!”青萝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宋云泠笑着点点头说:“王爷现在可下朝了?”
青萝点点头然后:“嗯,不过好像有什么事情又出去了。此时不在王府里面。”
此时荣王府
“废物!”夜致远生气地朝着地上跪着两个人喊到:“一个女人你们都拦不住!要你们何用!”
两个太监瑟瑟发抖,身后不远处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静静地坐着一个女子。
此女便是下人口中的逢春姑娘,沈逢春。
待到夜致远的怒气消散之后,看着沈逢春问说:“你可瞧见了夜承煜的样子,他果真动心了?”
“是的。”沈逢春点点头,刻意说了假话:“若不是那宋云泠忽然闯进开,我一定会得手的。”
“哼。”夜致远冷哼一声,看身后那两个小太监越发的不顺眼。
两个小太监也深深的自责,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逢春姑娘的话,只要是沈逢春说的话,他们都会相信。
“王爷。”忽然外面进来了一个婢女说:“宋家大小姐到了。”
沈逢春的眉毛微微一动,看向门口的方向,下一刻却出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面孔。
不是她,沈逢春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看到沈逢春的宋莺歌心情也十分的不好,只因为沈逢春的样貌过于娇嫩魅人,眼睛只是轻轻一落便让人生出两份不真实感。
“进来吧。”夜致远对门口随意地招招手。
宋莺歌心里一喜,看向沈逢春的眼神里面带着得意。
“王爷,传召臣女来此有何要事?”宋莺歌笑着说道。
看着宋莺歌谄媚的样子,沈逢春越发地确定这人同宋云泠没什么关系了。
那个女子神色之冷冽,容貌之艳丽,以及言语间的魄力,都是让人觉着匆匆一面有些不甘心的。
“带她去祁王府。”夜致远指了指沈逢春。
宋莺歌看向沈逢春,心里暗暗得意说:“这是送给祁王的?”
原来不过是个玩意儿!
沈逢春的眼神飘向别处,不想看着宋莺歌的脸,心里的不耐升到了顶峰。
“不,是送给祁王妃的。”夜致远想了想,就要在宋云泠的眼前做出这一切,打击才是最大的。
宋莺歌将沈逢春领走了,回去之后立刻联系了宋云泠,不写拜贴直接就来了。
“姐姐前来所为何事?”宋云泠语气不再如从前客气了。
但是宋莺歌却仍然是笑意盈盈地说:“虽然你我二人不是一个母亲,但我母亲毕竟是嫡母,不得不为你着想。”
这一套话术已经骗不到宋云泠了,只见宋云泠微微冷笑说:“那嫡母是如何为我考虑的?”
只见宋莺歌指了指身后的沈逢春说:“这是母亲为你挑选的侍女,按理说你嫁过来这么久,也该给祁王殿下张罗纳妾的事情,母亲的意思是,与其找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倒不如亲自挑一个给你。”
果然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