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豪华的别墅——南浔别苑此时一片静寂,两名保镖守在大门两侧,墨镜挡脸,黑衣裹身,神情呆板。
钱家二爷的车停在别墅门外,透过雕花大门看着里面巨大的喷泉。
“想不到这墨家少爷这么有钱。”助理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凝望着眼前奢华至极的别墅,咂舌道。
南浔别苑可以说是整个帝都最豪华的别墅,据说里面的每一处建筑,都是顶级工艺下的精品。从选址到占地面积,无一不是绝对财富的象征。
许多人都对这座位于半山富丽堂皇仿佛宫殿的美丽别墅垂涎不已,遗憾的是它在建成之初就被人以天价买下,背后神秘的买主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没有人想到它的主人居然会是幼年不幸,无奈出国的墨家主家少爷墨池风。
“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钱家二爷整了整领带,推开车门。
墨池风靠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优雅的交叠,白色的袖口向上翻折,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
“先生,钱家二爷来给您送钱老寿宴的请柬,您是否要见?”宁云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垂着手。
“你觉得呢?”墨池风将平板电脑放到一边,抬眸反问。
“请柬留下,人不见!”最后两个字,他声音蓦得拔高,斩钉截铁的语气中透出丝丝寒意。
收下请帖是给钱老面子,不见钱家二爷这个人是想敲打他,顺便给别有意图的帝都其他人一个警告。
墨池风的过往和个人成就从来都不是秘密,对于他,有人眼红,有人不屑,他回来的消息一经放出,就成为了帝都豪门竞相关注的中心。
钱家近些年有成为帝都众豪门之首的趋势,钱家二爷的鼻子早就长到了天上,如果不是怀有目的,他才不会亲自来。
钱家二爷与最受钱老重用的钱家大爷势同水火,若是他们之间没有那层亲缘关系连着,怕是早就闹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了。
他之所以选择亲自来,不过是想借着送请柬的名义接近墨池风。
他想要知道,墨池风是否有可能成为他扳倒钱家大爷的助力。
其实不光是钱家二爷,很多人都在暗中墨池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切都在墨池风的掌控之中。
“下次这种小事,不用来请示我,直接按你的想法去做。”
说完,他转身上楼。
与宁云夙的想法一致,他完全没有打算见钱家二爷。
散播回国的消息,不过是因为他想引蛇出洞。
他沉寂多年突然回国,引人注意是必然反应,但这可不代表他有心思和这些人周旋。
打死钱家二爷也没想到会在墨池风这里吃到闭门羹,脸上的笑容立刻绷不住了。
他出身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卖他三分面子,只有墨池风年纪轻轻就敢在他面前摆谱,他纡尊降贵到了他门前,他居然就只派出一个小小助理来应付他!
“你算什么东西,你能够代表他什么?我要他亲自和我说!”
钱家二爷怒意喷涌,要不是顾及守在两侧的保镖,他已经打算闯进去!
“我当然不算东西,我是个人啊。”宁云夙不解地看着他,“还有,钱二爷,我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刚才已经和你说的足够清楚,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墨先生的授意,墨先生刚回国,他不想见任何人!”
鄙夷与冰冷悉数被他藏在眼底,展露在钱家二爷眼前的只有不卑不亢的态度。
“你最好进去转告他,他可要想好了,我能够亲自来,是在抬举他,他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家二爷怒意更盛。
不光是墨池风的怠慢,宁云夙的态度也很让他恼火。
刚才宁云夙就像是没有听懂他言语中的侮辱,他的话都被他软绵绵地顶了回来,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既挫败又恼火。
抬举墨池风?
他的话在宁云夙耳中与笑话无异。
如果不是还有更深的打算,他真想告诉钱家二爷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你的警告,我替墨先生先收下了,慢走,不送!”
说完了话,他也不等钱家二爷离开,抬步去了另一个方向。
钱家二爷张口要骂,可看见一旁守着的保镖健硕的身形和不带表情的脸,又生生憋住了。
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一点吧。
出了南浔别苑,他在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坐进车后座。
助理看出他心情不好,不敢吱声,只沉默的开着车,生怕会引火烧身。
“妈的!墨池风和他那个助理真不可理喻,给他脸都不要!尤其是那个墨池风,不过是条丧家之犬,也敢在我面前装大爷!”
他跟墨池风之间的梁子,现在就算是结下了!
心中的怒火发不出去,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前面的座椅,在上面留下一个鞋印。
墨池风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在他手里,否则他一定会让他好看!
助理如坐针毡,大气都不敢出。
“冷气开这么低,你他妈是要冻死我吗,关掉!”
“是,是,我错了,二爷!”助理连忙照办。
他知道他是被钱家二爷当成了撒火的工具,可除了乖乖认错,也没有别的办法。
谁让他就是一个打工的,后面坐着那位才是爷呢?
钱家二爷闭上眼睛。
再往前不远就是钱家的公司,助理悄悄松了口气,安慰自己等到了公司就有人帮他分担老板的怒火了。
前面是十字路口,红绿灯交替亮起,他看了一眼正前方指示的绿灯,还剩三十秒,足够他经过。
但总有些事是在意料之外的。
右边突然冲出一辆面包车,几乎是贴着他的车擦了过去,他被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踩下刹车。
面包车后面,一辆警车穷追不舍。
车身的颠簸吵醒了后面的钱家二爷,他再次伸脚踹去。
“你怎么开车的,想吓死老子吗,不想干了就直说,别在这磨磨唧唧的挑事!”
“不是,不是,二爷,您听我说,刚才有人闯红灯……”
“闯红灯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看向窗外,又来了气,“你瞎了吗,这是回我家的路吗?”
“去见墨池风的时候您不是说之后回公司吗?”
“我改变主意了,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