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拖累安子篱一辈子,但是他想一辈子都和安子篱在一块儿。
陈卿阎离开了之后,安子篱独自坐在屋里沉默了两久。
直到张生过来,安子篱才终于从失神中恢复了理智。
“郑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把骨头重新接过了。”张生说道,“把她疼了个半死,也是耽搁了,要不然根本不用这么受罪的。想康复如初是不可能了,但是治好至少以后能行动自如。”
“都是是我亏欠了她。”安子篱说到,“如果当初不给她写了封信的话……”
“你别想那么多。”张生摇头,“很多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放宽心,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安子篱点了点头,忽然突兀地说道。
“我知道陈大人的病情了。”
“啊?”张生惊讶的转过头去,“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安子篱苦笑一声,“张先生不必觉得愧疚,其实你们不告诉我也是情有可原。”
张生犹豫的开口,“陈大人是怎么告诉你的呀?”
“那天他来送聘礼的时候说的。”安子篱擦了一下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朝中局势不稳,皇上的意思是想让陈大人带我离开京
城。但是陈大人担心不能完成皇上交给他的重任,无奈之下只能把实情对皇上和盘托出。他想等到成婚之后,先让陈彦衡带我离开京城,他在暗中潜伏,帮皇上一起查那些人的罪证。如果他有一天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至少还有陈彦衡和我。反正在旁人看来,陈彦衡和陈彦衡长得一模一样,也看不出什么分别来。”
“那怎么行呢?!”张生惊了,“成婚的是你和陈大人,怎么能和能是你和别人走?”
安子篱摇了头,“现在都不用走了。”
张生松了口气,“可真的吓死我了,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安子篱冷笑,“怕是叛军马上就进城了。”
张生猛地瞪大了眼睛,这简直还不如让陈彦衡带安子篱离开呢!
“怎么这么快?那岂不是又要我天下大乱!”
“乱也是最后一次了。”安子篱笃定的说道,“这是皇后那边最后的手笔,她不成功,太子殿下稳坐皇位。她成功,咱们都得死。”
张生咬了一下嘴唇,“这里太不安全了,你走吧!”
“我不走。”安子篱摇头,“陈大人已经进宫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安子篱
挺直了身子,“作为他未来的夫人,我要助他一臂之力。”
张生看着安子篱坚定的模样,也感觉自己的胸腔中涌上热血来。
“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周世子,或许大妃留下的那些人已经可用了。”
张生怕不安全,代替安子篱匆匆的去了,而安子篱则是继续留下来不安。
当天傍晚,京城里忽然乱了套。
宁途火急火燎地跑进了水榭,“姑娘,出事了!”
安子篱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桌上,她心神一晃,连忙问到。
“是不是有贼人?”
“那倒不是。”宁途摇头,“但是忽然出来了好多禁军,到处抓人,据说是要整束一下人牙猖獗的风气。”
安子篱一皱眉头,看来陈卿阎这是另寻他路了。
摸不清李平在哪儿,只能搞一些非常手段。
届时京中的人牙子铁定都会被惊动,人心惶惶之下,必然会有人着急要跑,就只需在要跑的那些人里搜寻就好了。
只是安子篱有些担心陈卿阎,他如此大的动作,万一抓不到李平的踪迹,反而让他们狗急跳墙,干脆对他出手怎么办?
宁途看安子篱的脸色不对,连忙安抚。
“姑娘放心,以陈大
人的能力一定能解决此事的。”
安子篱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不过我得首先解决咱们府里的人。紫鸢的家人,还有咱们家里的那个奴才一并带走,送去皇宫里。”
“那谁来办这件事?”
“找阿月。”安子篱说道,“怕打草惊蛇,阿月没一起去,让他把人送进宫,我想紫鸢的弟妹应该可能也是被大皇子他们给抓去了。”
回头见了大皇子,当面锣对面鼓,总能逼问出真相的。
安子篱也站起身来,“我现在要去陈府。”
老相好出事,陈母总该知道才是。
看来安子篱这是要点火了,宁途在心中想到。
安子篱不相信陈母对于李平的老巢在哪儿一点都不知情,有些事情陈卿阎问不出来,但或许她能。
现在京城人所认定的陈府其实是陈卿阎所居住的别院,相比于他那边,陈母这个院落简直寂静的可怕。
宁途跟在安子篱身后,有一些不放心。
“姑娘确定要过去吗?奴才担心陈夫人她……”
安子篱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她能把我怎么样。”
而且哪怕陈母会怎么样,安子篱也不畏惧,她今天只要一个真相。
陈母的屋中,她独自
一人坐在桌边,似乎沧桑了不少,身边只跟着一个从小伺候她的婆子。
那婆子一见安子篱来,心中顿时紧张。
“郡主怎么来了呀?”婆子慌张的说道。
陈夫人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安子篱的瞬间,眸中就泄露出恨意来。
“你如今倒是安稳了,来我们这干嘛?看我的笑话吗?”
“我并无此意。”安子篱走上前,“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与老夫人你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且陈大人是不会轻易把与我交好的事告诉给老夫人的,所以为何老夫人如此不喜欢我?”
陈母笑了起来,“那你大可以去京中问问,有几个人是喜欢你这个姑娘的。”
陈母挺直了腰板,端着架子说道。
“女子向来以贤良淑德为美,你却偏偏不同,换做旁人,怎会同意你进门?你也不过是占个皇上赐婚的名头罢了。
“看来老夫人是接受我嫁进来的事了。”
安子篱对着陈母一笑,“但我考虑的倒是更多一些,老夫人你这么不喜欢我,应该是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你曾经的影子吧?”
陈母微微一愣,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心思似的,一时间有些躲避安子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