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还被关押着,如果不是因为边关战事吃紧,皇帝早就把她杀了。
可是她都被关进去那么久了,安信侯府可是从来都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的。
“那是她自己做的过分!”赵子若怒斥道,“我又没像她一样!”
张婆子欲言又止,踟蹰半晌,终于没话可说了。
赵子若之于安灵云,不过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安灵云作恶多端,赵子若没比她高到哪里去,而且性质不同。
安灵云再怎么作,但从前都是针对安子篱和其他人,而赵子若开场就见罪了皇上,伯爵府怎么可能还敢管她的事?
反正说来说去,最后落不得好处的只有赵子若,伯爵府也未必会管赵子若。
赵子若彻彻底底的慌了,“那该怎么办啊……”
张婆子苦思冥想,终于想出来了一个还算是稳妥的法子。
“不如王妃您自己想想办法,而且千万不要牵连伯爵府,有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说不定伯爵爷看到了,还会觉得您孝顺,到时候一定会为您说话的。”
赵子若一听,心中这才有了点底,“反其道而行之?”
“对!”张婆子用力点头,“
正是这个道理,老伯爵这个态度,您不能硬碰硬,您的做出一副孝顺至极的样子来,老伯爵才会对您怜惜啊。”
赵子若心里是非常赞同张婆子的话的,但是她不服气,她原本是家中最受宠的那个,现在却要如此谨慎行事了。
但是赵子若没有办法,良久,她只能点了点头。
“但要紧的是我怎么把这个坎儿迈过去。”赵子若喃喃着。
忽然,赵子若生出了一个想法。
她连忙拉住张婆子,“快!你快去给我打听一下前朝的那个皇妃!”
——
“张婆子又出去了?”听花问道。
“是。”萱儿点了点头,“奴婢想打听,不过兹事体大,张婆子没说,倒是别的人说了。”
听花有些诧异,“谁啊?”
“是王妃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平时都在外头伺候的,那天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来的时候,她帮忙搬东西才进去,在里面听见了。”
“哦?”听花挑眉,“她怎么说的?”
“估计也是不太敢说,就说了前朝一个被秘密处死的皇子的事。”
听花手上的动作一顿,皇子……
这件事她还真的听说过,哪怕是皇家
秘闻,只要是时间够久,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那时候听花还在醉红楼,听那些富家公子说了些。
其实当初那个小皇子并不是参与了夺嫡,因为他就是嫡子,今上的亲生弟弟,按理说,他和今上年龄相仿,并不是没有登上皇位的机会,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今上,所以他只需要对付一个人就好,根本没有必要去投敌叛国,通过外族的势力助自己上位。
但是那桩消息出来的时候,人人都说他叛变了。如今想来,这里面的蹊跷可真是不少。
而且先帝过世那段时间,有好些人都在说今上孝顺,在灵前哭昏过去好几次,之后因为体力不支,连送灵都没去。
人人都说今上至纯至孝,可是听花却觉得今上是根本就不待见先帝。
他处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今上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对先帝如此,连送灵都不去了。
“当年是谁坐实了小皇子的罪行?”听花问道。
“是他的皇妃。”
听花皱眉,“为何?”
萱儿苦笑,“据说是那个皇妃刚正不阿,知道他暗中与外人勾结,就收集了不少证据,所以事后皇妃并未被追责,只是去了郊外的道观,从此
再也没出来过,平安终老。”
真是这样吗?
听花冷笑一声,她怎么觉得因果倒置呢?
不一定是因为小皇子犯了罪,他的皇妃才揭发他,而是他没犯罪,才被人构陷。
“估计皇后是要拉拢王妃了。”听花说道。
她担心自己的行径败露,就得拉上一个垫背的,最好的人选就是六皇子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听花实在是想不到皇后为什么要捏造六皇子那些传闻。
“行了,既然皇后娘娘要这么做,我们就去帮她一把。”听花说道,“不过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我们得把另一个人用上。”
萱儿明白听花的意思,她郑重的点了下头。
“夫人放心。”
“你说什么?”赵子若惊讶的看向张婆子,“她是那小皇子的结发之妻,她怎么肯?”
“奴婢觉得她不一定是真的大义凛然,可能就是见风使舵,早就知道了什么,想赌一把。”张婆子说道,“如果成了,她就是未来的皇后,如果不成,她就用那些证据保住自己。”
赵子若皱起眉,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到底是把证据交出去了,总得卖她个面子,所以她活下来了。
如今
赵子若最好的出路,就是“重蹈覆辙”。
“可是我并没有王爷的证据啊。”赵子若惊慌的说道。
张婆子惊讶的看向赵子若,“您也想这样?”
张婆子一阵心惊胆战,连忙上前一步,“王妃,这万万不可啊,若是咱们王爷本来就好好的,这么做岂不是自毁前程?”
张婆子觉得这样不妥,毕竟那只是传言,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
赵子若心急如焚,“不是你让我自己解决吗?为何自相矛盾?”
张婆子急得直冒冷汗,“奴婢并非是这个意思啊,奴婢只是觉得您必须得装的识大体,既得认罪,又不能说自己有罪,只有这样,皇上才会感念您,不动您,伯爵府也会帮您。”
赵子若听不进去,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成功,而不是像张婆子说的那样,只能靠赌。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赵子若甩手,“抓紧时间,想办法找到他的罪证!”
张婆子想要劝解,却被赵子若给瞪了回来。
“你诚心想让我死是不是?!”
张婆子哪里是这个意思?可是赵子若俨然已经听不进去张婆子的话了。
“我必须要这么做!一定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