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篱整个人都懵了,孙葳然有孕了?而且孩子可能是周成瑞的?
她惊讶的转过头去,结果发现整个屋子里还算是淡定的竟然只有孙葳然。
安子篱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头疼欲裂,看着那边和周成瑞撕扯不清的张生,更是烦躁至极。
终于,安子篱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声。
“你们够了没有?能不能把事情先搞清楚了再打架?张生!他现在本来就已经半死不活了,你难道还想打死他不成?”
张生只好放开手,却是满脸震怒的瞪着周成瑞,“我看在你要死了的份儿上不打你,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
周成瑞脸上有一丝惊慌闪过,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一个孩子。
安子篱皱紧眉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
众人瞬间静默,张生死死的瞪着周成瑞,周成瑞也是一直都没有开口。就在安子篱要说可能是搞错了,回头再说的时候,孙葳然忽然说道。
“是他的。”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孙葳然的身上。
周成瑞更是满眼诧异的看着孙葳然,手逐渐颤抖可起来。
孙葳然深吸一口气,
看着周成瑞的眼睛。
“孩子,是你的。”
——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营帐内,张生揪着自己的头发,近乎咆哮的说道。
“我们好好的走在路上,就碰上孙葳然了,你说巧不巧。”
当然巧,因为孙葳然所做的所有事都在周成瑞的预料之中,说不定这一路上周成瑞就跟在孙葳然的身后,暗中护着她,故意把孙葳然送到了张生他们身边,让他们带孙葳然一起来边境找安子篱。
一切,都在周成瑞的算计之内,这些安子篱已经都知道了,可是想必连周成瑞自己都没有算到他竟然会有孩子。
安子篱忽然一阵无力,她扶住额头。
“怎么回事……不是说孙葳然再也不可能有孕了吗?”
“这事我都没办法跟你解释。”张生急得团团转,“你也被人下过药,徐太医一直为你调养,病没治好之前谁敢说你以后还能有孩子啊?孙葳然也是一样的,我诊断她不能再有孩子了,但也不能保证哪天突然出现奇迹吧?尤其是孙葳然为了拿到兵符还特地用了猛药,实打实的就怀上了,那能怎么办?”
安子篱好生头疼,“她根本就不适合有孕了
。”
“谁说不是啊。”张生一屁股坐在安子篱身边,“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的,孩子已经有了,要或者不要她都不可能好,你说怎么办?”
张生气的捶桌,“这个该死的周成瑞!他为的不就是把兵符交出去吗?直接告诉孙姑娘不就好了,为什么非……”
等等,不对劲啊。
张生怎么记得孙葳然说,她给人做妾的时候,那男人是知道她有孕了的?
“等等等!我忽然觉得不对劲!”
安子篱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之前都想错了一点,以为周成瑞就是那个纳了孙葳然的男人,可是周成瑞只是一个来往京城和汉兰国之间传消息的,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
张生猛地站起身来,“我得去问问!”
“不用,我已经来了。”
孙葳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的确不是那个人。”
安子篱抬头看向她,“孙姑娘,你到底都瞒着我们做了什么?”
“想得到那个人的信任,就只能想办法有孕,这样他才能更宠爱我。”孙葳然坐在椅子上,“可他光外室就有三四个,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不是那些女人怀不上,而是男人不行。
安子篱脑子嗡的一声,借种……也亏孙葳然能想得出来。
“然后呢?周成瑞就同意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他是一个侍卫。”孙葳然垂下眼眸,“我既有资本,为何不利用?”
“简直一派胡言!”张生气的跳起脚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根本就……”
“我知道。”孙葳然打断了张生的话,“很有可能丧命,这话张先生说过很多次了,以后不必再说。”
她还不愿意听了?
张生为了谁,不就是想让她好好活下去吗?
安子篱难以置信的看着孙葳然,“你知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落难?你一路被追杀,以为跳江就没事了?只要他们想抓你,哪怕是具尸体也能捞上来,你真以为你是碰巧遇到张生他们的啊?”
孙葳然低下头,苦笑了一声。
“一开始以为是这样的,现在不了。”
孙葳然扶住自己的额头,“本来只是想见见你,但是来了之后就听到有人议论他,我才明白原来他又在利用我,又在保驾护航。”
如此复杂,真是可笑。
安子篱真的不知道该对孙葳然说什么好了,看她现在的状态,怕是
接受了这个结果。
“可是你偷了兵符出来,那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周成瑞明明说兵符根本就没有到皇后手里,可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安子篱真是愈发的看不懂他们了……
“我刚才问过他了。”孙葳然低声说道,“他给皇后的一直都是一个假兵符,但在我偷拿兵符那天换成了真的。我走后,他也悄悄地跟了出来,跳河以后他说我已经死了,把假兵符给他们,那个兵符根本就没有用,所以皇后无法调令兵马。”
从始至终,皇后手里的那个都是假的。而真的一直都在周成瑞的手里。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带着真的兵符回来?”
孙葳然苦笑,“因为只有把真的兵符交出去了,并且由一个靠得住的人拿到交给皇上,皇上才会真的相信皇后勾结汉兰国。”
周成瑞自己来找安子篱,她未必会信,但是如果通过孙葳然交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
桩桩件件,都被周成瑞算计的这么清楚,可是事到如今,安子篱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恨他了。
“那你怎么办?”安子篱看向孙葳然,“你可能会死。”
孙葳然轻叹一声,“我知道。”